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夥計說完之後,心中都是一驚,不由對視了一眼。慕容丹硯皺緊了眉頭,口中說道:“雪洞之中怎麼會有羽箭射了進來?難道姓葉……葉先生帶人挖掘通道,已經挖到了雪洞盡頭不成?”
厲秋風並未立時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這纔開口說道:“眼下尚無法斷定是什麼人發射羽箭,或許對面也有人在積雪之中挖掘通道,恰好與葉先生撞到了一處,聽到葉先生帶着松鶴樓的朋友挖掘通道時發出的聲音,便即發射羽箭偷襲。”
厲秋風說到這裏,略停了片刻,這才接着說道:“不過葉先生和松鶴樓的朋友是用火把融化積雪,輕易不會發出聲音,就算有人在對面挖掘通道,只怕也不會驚覺。是以多半還是因爲葉先生等人將要將雪洞挖穿,被雪洞外面的人覺察,這才發射羽箭向雪洞之中攻擊。不管是哪一種情形,咱們須得立即前去與葉先生會合,商議下一步應當如何行事。”
厲秋風說完之後,不等慕容丹硯說話,便即轉頭對那名夥計說道:“我和穆姑娘這就去與葉先生會合,因爲事情緊急,須得儘快到達葉先生所在之處,是以不能等待老兄,還請老兄見諒。”
那名夥計聽厲秋風如此說話,心中不解,暗想我奉了大掌櫃之命前來報信,自然還要與你們一起趕回去向大掌櫃覆命,又怎麼會讓你們等待?念及此處,夥計正想說話,只覺得眼前一花,厲秋風已經躍了出去,瞬間到了數丈之外。緊接着慕容丹硯身形晃動,從夥計面前掠過,緊跟在厲秋風身後,眨眼之間已經與厲秋風一前一後消失在雪洞洞口。那名夥計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急着要與葉逢春會面,自然要施展輕功急奔。自己雖然力氣甚大,奔跑起來腳程不慢,可是與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相比卻是差得遠了。厲秋風這纔出言提醒,要他不必急着追趕二人。想到這裏,夥計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就算自己跑斷了雙腿也絕對追不上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何況方纔從雪洞之中一路奔跑出來,早已累得腰膝痠軟,想要快跑也跑不動。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施展輕功衝入雪洞,自己儘可以跟在後面慢慢跟隨,葉逢春絕對不會怪罪於他。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奔到葉逢春等人近前,葉逢春和衆夥計這才發覺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到了,一個個又驚又喜,不似此前那般驚恐難安。葉逢春快步迎上前來,正要開口說話,厲秋風搶着說道:“方纔那位朋友已經和厲某說過了此間的情形。葉先生,你可猜到對面到底是什麼人麼?”
葉逢春神情尷尬,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在下壓根不曉得對面是什麼人,更不知道這些王八蛋爲何不分青紅皁白,竟然放箭攻擊咱們。”
葉逢春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着說道:“不過在下帶人用積雪將前方挖出的通道堵塞了丈許,再也沒有羽箭射進雪洞,也沒有聽到對面有挖掘通道的聲音。是以在下以爲方纔那些羽箭或許並非是爲了攻擊咱們,而是無意之中射穿了雪洞洞壁,陰差陽錯之下射中了姜老三。若是這些王八蛋真要與咱們爲難,必定不會罷手,亂箭齊發之後,必定要向前挖掘通道,直到撞上咱們爲止。”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聽葉逢春如此一說,不約而同地轉頭向左側望去,只見一條大漢倚靠在左側雪洞洞壁上,左肩肩頭插着一支羽箭,身子微微有一些顫抖,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若不是有一名夥計將他扶住,只怕他早已癱坐到了地上。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見此情形,知道此人便是葉逢春口中的姜老三,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受傷着實不輕。厲秋風思忖了片刻,便即快步走到姜老三面前,口中說了一聲“得罪”,左手倏然探出,瞬間點中了他左肩傷口左近的五處穴道,隨即右手抓住羽箭箭桿向外拔動。姜老三肩頭劇痛,只想要張開大嘴慘叫,可是他穴道已經被厲秋風封閉,是以雖然將嘴巴張得老大,卻壓根發不出絲毫聲音。電光石火之間,羽箭已被厲秋風硬生生地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