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刀傾情 >第395章
    慕容丹硯見鄧遙在電光火石之間將那塊銀子抓在袖子之中,還以爲他故意顯露武功,拍手笑道:“鄧幫主,你這手功夫可漂亮的很啊”

    劉涌等人卻知道方纔清風道人以內力驅動長劍,將那銀子一點一點地震成碎粉,內力之強,實是江湖罕見。那銀子被他的內力催動生熱,到得後來已是熾熱無比。清風道人內功深厚,左手捏住銀子之時,自然不會受傷。鄧遙一身外家橫練功夫,內功卻並不擅長。清風道人將那小塊銀子擲向鄧遙之時,並無半分戲弄鄧遙之意,只是以爲鄧遙身爲丐幫幫主,自然不會被這炙熱的銀錠所傷。哪知鄧遙並不知道此時銀子被他內力催動生熱,伸手便接,實是沒有半分防備。手指被那銀子一燙,不由自主地將手縮了回去。只是他畢竟爲一幫之主,武功不弱,銀子墜落之後,他反應極快,右腳輕輕一踢,千鈞一髮之際將那銀子又踢了起來,用衣袖墊在手上,將那銀子穩穩接住。

    衆人齊聲喝彩,只是這聲叫好與慕容丹硯大有不同。羣豪既讚歎清風道人內功之強,同時也對鄧遙身手之巧妙大爲心服。

    清風道人收劍歸鞘,對鄧遙說道:“鄧幫主好俊的功夫,若是貧道沒有走眼,這是分筋錯骨擒拿手中的功夫罷”

    鄧遙右手兀自託着那銀子,嘿嘿笑道:“什麼功夫不功夫的,老叫花子用來喫飯的本事,倒教各位見笑了。”

    衆人都看着清風道人和鄧遙,卻沒有留意司徒橋。厲秋風對司徒橋一直心下提防,目光沒有片刻離開他的身上。只見司徒橋小心翼翼地託着布塊後退了幾步,離得衆人遠了,這纔將那塊布慢慢放在地上,仔細觀看了片刻,將那塊布沿對角繫好。這兩大錠銀子削成銀粉之後,要比原來的銀錠大出一倍有餘,是以那布包足有成年男子兩個拳頭大小。司徒橋看着手中的布包,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厲秋風心下暗想:“這司徒橋說話做事,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不過他是一個見過大場面之人,這兩錠銀子在他眼中,自是不足一曬,爲何此時會對這一包銀粉,露出如此得意的笑容”

    劉涌見司徒橋已將銀粉包好,於是對他說道:“司徒先生,既然銀粉已經到手,咱們下一步應如何處置”

    司徒橋直起了腰,洋洋得意地笑道:“劉先生,下面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他說完之後,瞥了鄧遙一眼,接着對衆人說道:“各位,我給大家耍一個小戲法,請各位開開眼”

    他說完之後,將布包中的銀粉小心翼翼地倒出少許,堆積在右掌掌心,隨後慢慢走到平臺右側邊緣,伸頭向前望去。他面前是一片無邊的黑暗,似乎有一張黑乎乎的大嘴,正要將人吞噬下去。

    慕容丹硯見司徒橋站在平臺邊緣,似乎隨時都會一頭栽下平臺。她心下遲疑,低聲對厲秋風道:“厲大哥,他在搞什麼鬼瞧他的樣子,倒像要跨出平臺。難道他想自殺不成”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這司徒橋性子古怪,只要興之所至,沒有什麼事情他不敢幹。不過一路走來,我發現這人最是怕死。姑娘儘可以放心,就算咱們拿着刀劍逼着他跳下去,他也絕對不會跳”

    厲秋風話音未落,卻見司徒橋右腳踏起,竟然向着平臺之外的深淵邁了過去。

    厲秋風大驚失色,慕容丹硯更是叫出聲來。

    羣豪也是嚇了一跳。劉涌搶前兩步,高聲說道:“司徒先生,萬萬不可尋短見,有事咱們儘可以商量”

    只是衆人雖然驚懼,想要搶過去將司徒橋拉回來,卻已來不及了。只見司徒橋的右腿已然邁出了平臺。衆人心下一涼,暗想:“完了,這個王八蛋的性命算是交待了。”

    鄧遙更是心下暗悔:“這個怪物雖然討厭,不過要找到靜心寺,還得靠此人出力。想來是我對他折辱過甚,這人受辱之下,一時想不開,竟然走了絕路。若是咱們無法脫身,倒是我牽連了各位江湖朋友。這些年來丐幫四分五裂,已然淪落爲江湖二流幫派。我自接任幫主之後,盡心竭力,四處奔波,只想着盡復丐幫昔日風光。唉,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又逢此大劫。想來是天滅丐幫,非人力能有所作爲。”

    衆人眼睜睜地看着鄧遙踏入了深淵,卻無法衝上去救援,一個個盯着司徒橋,只等着他墜入深淵。

    只不過司徒橋右腿邁出之後,待落下之時,竟然穩穩地懸在空中。此時司徒橋左腳踏在平臺邊緣,右腳踩在平臺之外的深淵之中,就如常人走路一般。只不過他這步子邁得甚大,身子倒有一大半懸在平臺之外。

    羣豪心下大驚。瞧司徒橋此時的模樣,他整個身子都是靠着右腳支撐。可是偏偏他的右腳又懸於空中,腳下便是無底深淵。放眼整個武林,實是難以相信有人竟能練成如此輕功。在場的各幫派的幫主、掌門人都是極有見識之人,武林高手不知道見過多少,卻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人人均想:“怪不得這司徒橋目中無人,原來他的武功如此了得。只是這人深藏不露,倒教他把咱們瞞住了。此人別的武功暫且不說,便是這手輕身功夫便已獨步天下,就算是慕容秋水、柳宗巖、南北二仙這等絕頂高手,也萬萬不是他的敵手。”

    只聽司徒橋一聲長笑,左腳復又擡起,也向深淵中邁了過去。衆人又是一片驚呼,只是片刻之後,司徒橋雙足已立於一處,緩緩轉過身來,得意洋洋地看着羣豪,口中說道:“各位朋友,你們瞧瞧我現在站在哪裏”

    羣豪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司徒橋站在深淵之中,身子卻並未向深淵中墜落,便如凌空而立一般。衆人心下又驚又怕,有人心中暗想:“這人不是人,是鬼是鬼”

    厲秋風心下也是劇震,握刀的右手幾乎要攥出水來。慕容丹硯身子顫抖,緊緊依偎在厲秋風身邊,一臉驚恐地看着司徒橋。

    司徒橋見衆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心下得意之極,對衆人說道:“各位以爲我是不想活了,這才走出平臺之外,是也不是”

    衆人驚駭之下,只是盯着他,卻無人答話。

    司徒橋見這些名震一方的武林大豪,此時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個噤若寒蟬。心中暗想:“你們一個個自詡爲英雄豪傑,此時站在我的面前,還不是嚇得面如土色,連個屁都不敢放只可惜花家那些烏龜王八蛋沒有見到這個場面。不過我這趟出來,可算是見了世面,也算活明白了。就算我的機關消息祕術天下無雙,一無錢財二無官職,又有什麼用處待我回到花家,定要想法子將花家那些飯桶弄死,由我做了花家的戶主。到了那時,花家就是司徒家,全天下的花家鎖鋪都搖身一變,成了我司徒家的產業。不過要做成這件大事,還得借用這些江湖漢子的勢力。這些人雖然一個個桀驁不馴,不過江湖中人,說到底還是敵不過一個錢字。我大把銀子撒出去,還愁沒人幫忙不成這山窟之中想來寶物定然不會少,機關消息只有我一個人能破解。我先想法子將這些人放了出去,天下各大門派受了我的好處,將來我要他們幫我辦事,這些人自然不能推辭。然後我再想法子將寶物偷偷運走,充作收買江湖好漢的本錢。不過要想請動武林十大門派,只怕銀子還有些不夠。曹孟德啊曹孟德,只好得罪你了。誰教你活着時不幹好事,上欺皇帝,下壓羣臣,屠徐州,滅西涼,殺人百萬。聚斂了天下黃金白銀,你在地下也花不了,老子幫你花花,也算替你做了一件好事。到了那時,老子富甲天下,別說什麼天下第一高手,便是天下第一高官,也得供老子驅使了”

    他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羣豪瞧着司徒橋搖頭晃腦的模樣,雖然厭惡他這副目空一切的神情,卻被他的神功所震駭,無人敢出言指責。

    厲秋風右手握着繡春刀,心下暗想:“這一路走來,鄧遙、林義郎等人對司徒橋折辱頗多。此人武功如此厲害,直如鬼魅一般。他將咱們帶入此處,自然不懷好意。瞧他這副得意的模樣,定然不會放過咱們。若是動起手來,只怕咱們聯起手來,也不是他的敵手。我若死在他的手下,技不如人,也無須怨天怨地。只是怎生想個法子,能將慕容姑娘送出去”

    他心中苦思脫身的良策,目光可片刻都沒離開司徒橋身上。只見司徒橋搖頭晃腦,得意之極。到得後來身子前後晃動,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他這番前後左右亂動,腳下倒似立足不穩,身子向右偏了一下,微微一晃,似乎要傾倒在地。只是他反應也是頗快,右腳向右側微微挪動了半步,這纔將身子穩了下來。

    他這個動作極爲細微。羣豪被他的輕功所驚駭,此時心中一片混亂,都沒有在意他腳下的動作。厲秋風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下一動,緊盯着司徒橋的腳下,片刻之後,他低聲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你身上還帶有銀針麼”

    慕容丹硯一怔,道:“有啊。厲大哥,你要用麼”

    厲秋風道:“慚愧,這發射銀針的功夫我可沒有練過。我想請慕容姑娘用銀針向司徒橋腳下打過去”

    慕容丹硯嚇了一跳,顫聲說道:“厲大哥,你想傷他”

    厲秋風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要傷他。此人的腳下有古怪,我想試探一下。只不過我身上的銅錢已用光了,纔想請慕容姑娘用銀針試試。你只須將銀針射向他腳下三寸之外即可,不須傷到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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