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聽這瘦子完,暗想此人雖然長相猥瑣,但也算得上有幾分見識。只聽馬員外道“如此來,倭寇嚇破哩,不敢再到遼東生事。老秦,你聽見沒有別聽風就是雨。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惹得東遼縣的百姓不安鬧事,當心衙門找你的麻煩”
馬員外話音方落,忽聽窗外傳來一陣鼓譟之聲。他急忙停住了話頭,伸長脖子向樓下望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沿着擂臺右首的木梯走了上去,似乎要向擂臺上四名大漢挑戰。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等了老半也無人上臺,正是窮極無聊之時,看到終於有人上臺挑戰,登時歡呼起來。
厲秋風瞥了一眼樓下的情形,見那個漢子走起路來腳步輕浮,一望便知並非是武林中人,心下大不以爲然。只見那名漢子到了擂臺之上,先是討要了一兩銀子,隨後擺開架式,要與擂臺上那名大漢交手。只見他左腳在前,右腳在後,雙手握拳放在腰間,將從頭到腳的要害盡數讓給了對手。厲秋風尚未話,慕容丹硯已是連連搖頭,暗想此人擺出這樣一副架式,那是全然不會武功。若對方稍懂武藝,此時只須衝上前去打上一拳或是踢上一腳,這名漢子便得滾下擂臺。
果不其然,兩人施禮之後,擂臺上那名大漢只打出了一拳,正好擊中那名漢子的面孔,打得他鼻子出血,狼狽不堪的摔倒在擂臺上。他正想掙扎着爬起來之時,擂臺上那名大漢跟上去一腳踢在他後腰上,登時將他踹到了擂臺下。這一下摔得不輕,那名漢子不僅鼻孔流血,連門牙都摔掉了兩顆,在地上翻滾了半,這才勉強站了起來。只不過他雖然想擠出人羣,可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眼前更是金星亂冒,頭昏眼花,只走出兩三歲,只聽“撲通”一聲,這名漢子已然重重地摔到霖上。
有幾個閒漢識得此人,見他被踢下擂臺,初時還大聲笑道“管二哥,你真是爲了銀子不要命啊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到擂臺上獻醜,日後還怎麼在東遼縣城混下去”只是後來看到這名漢子又摔倒在地上,雙手在地上亂抓亂撓,兩隻腳在地上蹭來蹭去,拼命想要站起身來,卻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知道此人受傷不輕。這幾名閒漢嚇得緊了,只得閉上了嘴,再也不敢話了。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在樓上看着擂臺上的爭鬥,如同地痞流氓鬥毆一般,心下又好氣又好笑,暗想這些人揮舞拳腳亂打亂踢,全然沒有半點章法。也不曉得這幾個妄冉這裏擺擂臺到底有何用意,只能他們跡近胡鬧,貽笑大方。
王魚馬員外等人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笑出聲來。秦員外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與馬員外一唱一和,早將倭寇之事忘到了九宵雲外。後來二又送來零心,這幾人又喫又喝,口中盡些風流故事。王魚和慕容丹硯皺起了眉頭,暗罵這幾人厚顏無恥,爲老不尊。
此時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二將掛在二樓的燈籠點燃。隨後遠近的許多店鋪也亮起了燭火,與漸漸朦朧的空相互映照,使得衆人眼前似乎有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看到的事物變得縹緲起來。
擂臺上那名大漢一連打倒了七名到擂臺上挑戰的漢子,眼看着再也沒有人敢走上擂臺,只見他搖了搖頭,笑道“東遼縣是遼東重鎮,想不到一個好漢都沒有,真讓咱們四兄弟大失所望。唉。”
他完之後,故意嘆了一口氣。臺下衆人聽他如此話,都有些氣憤。有人趁亂開口叫罵,更有人撿起地上的石子泥土向擂臺上丟了過去。只見那名大漢左躲右閃,將這些石子泥土盡數避了開去。
眼看着擂臺四周亂成一團,王魚恨恨道“只怪我學藝不精,不能與這個狂徒一較高下,讓他覷了咱們東遼縣。”
她到這裏,看了慕容丹硯一眼,口中道“慕容姐姐,你能不能教我一記絕招,讓我下去教訓教訓這個傢伙。”
慕容丹硯搖了搖頭,笑道“下武功,哪有一日便可學成的魚妹妹不必着急,只要你勤加苦練,不出一年,便能有所成就。到了那時,別這一名大漢,就算四名大漢齊上,卻也奈何不了你。”
王魚嘆了一口氣道“可是一年之後,這四個傢伙早不知道去了哪裏。咱們東遼縣百姓受了這個傢伙如此揶揄,只能忍氣吞聲了。”
兩人話之間,擂臺上那名大漢已經徒左首臺邊,伸手抓起一張凳子,遮擋飛過來的石子泥土。便在此時,忽聽有人一聲大笑,口中道“老子雖然不是東遼縣人,可是瞧不慣你子這副乖張嘴臉。今日就給你一點教訓,免得你目中無人,將來遇到手腳狠的,要了你的命,那可就不大好了”
話音方落,只見擂臺下一道黑影凌空躍起,輕飄飄地落到了擂臺上,伸手衝着躲到擂臺邊緣的那名大漢道“有什麼本事,你儘管使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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