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以往自己對待獵物一樣,這樣被在雪地裏拖行着,儘管不過十來米的樣子林晚卻覺得像是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好久。
終於她被停住了放在那個黑衣人的身前,自始自終,這兩個人彷彿分毫未動,而她狼狽地從雪地裏爬起來,剛支起上半身,那個黑衣人已經伸手無聲無息地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公子,是個上山打獵的女孩,還有一條狗"
這個黑衣人彷彿象個機器一樣在陳述。
"滅口吧"
水邊那人輕飄飄的三個字傳來像是着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顧忌,彷彿她就是一隻再不過的螻蟻。
林晚一下子驚呆了,沒想到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那麼輕描淡寫地就決定要她生命就此完結。
可再渺的螻蟻也有求生的能。
林晚看着漸漸掐緊自己脖頸的黑衣人,他的面容和聲音都是那樣平淡無奇,鎮定自若的眼神告訴她,在他看來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林晚心中慌恐無比,但腦中極力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一個羣雄並起的年代,殺個把象她這樣的平頭百姓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她必須鎮定下來想辦法逃過這一劫。
耳邊閃電的狂吠更加劇烈,最終護住的忠心讓它動了進攻,但僅僅是霎那間它就跌落在雪地上再無動靜。
"閃電"林晚不顧脖子上的鉗制撲向地上的閃電。
"倒是個憐惜牲畜的孩子"凝視水流的白衣少年男子轉過面容,輕輕道,這句話得十分奇怪,談不上是個什麼情緒,不知道是悲憫還是嘲笑或是感慨。
林晚眼中泛着淚花,有真心擔憂大黃狗也有她自己的心思。
她扭着脖子慢慢轉過頭來看着這個白衣男子,她心中驚訝無比。
這個少年竟然有這樣的一副容貌,清雅俊逸,白衣廣袖,在這冰天雪地中如畫中走出的仙人。
林晚不着痕跡的看看左邊的水潭,靠近水潭邊上已經結冰,但中間大片的水流依舊潺潺而流。
她望着他眼淚婆娑,整個身子像是驚嚇過度一樣癱倒在雪地上,一副不勝嬌柔之態,"你們不象是山賊土匪的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放我回家"
林晚的這幾句看似簡短的話裏背後藏着好幾個意思,一,那就是她根沒聽到剛剛他們的對話,二,她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也無法判斷出來,三,她要是沒有回家家裏一定會派人上山尋找的。
顯然這個白衣少年在她話一出口就已經明白,和那黑衣男子對視了一眼,林晚明顯感覺到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稍稍鬆了一下。
等的就是此刻。
林晚擡手就往掐住自己的那隻手上一劃拉,那黑衣男子手掌一陣刺痛,條件反射地往回一縮,再一擡眼,林晚已經順勢一滾就跳入了冰冷的水潭裏。
這一切不過是在一瞬間完成,黑衣男子反應過來時水潭濺起的水花已經回縮。
他有點驚訝地看向白衣少年,而後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望着水潭面上的漣漪,水潭的水碧綠清澈,但因爲這個世界靠近兩邊上都是薄冰,水面上甚至有着淡淡朦朧的霧氣,根看不清水裏的動靜,只覺得水流靜靜地往山下流去。
此刻辯不清他是個什麼神色。
"公子,屬下這就去把他抓回來"黑衣男子着做勢就要沿着溪流而下。
"不用了"白衣少年淡淡道,"自有辦法對付她"
而此刻在沿着水流潛伏而下的林晚在水中感覺自己快要化成冰了,身上冷得快要窒息。
而其實潛在水裏這麼長時間來也快要窒息了,還好有時候隨波流從高出衝下落的時候偶爾能呼一口氣,但迅被水流淹沒。
儘管快要喘不過氣來,但她卻絲毫不敢露出水面,不定岸邊就有一對黑白雙煞等着取自己的性命呢。
她這樣警告着自己,就這樣煎熬着堅決不出水面,直到終於漸漸失去了意識。
山頂水潭邊上的一白一黑兩個男子還矗立在水邊靜靜着什麼。
黑衣男子看看右手手跟處一道又細又深的口子,只覺得刺骨的疼卻半天才慢慢沁出鮮血來。
"她用的什麼東西刺傷你的"
"不知道,象是很細的刀片。"
"有點意思她剛剛在轉頭向我那番話的時候已經偷偷看向了自己離水潭的位置,裝着哀求可憐的樣子不過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她好出手傷你跳水,不過,"他揚着脣角淡淡一笑,"這樣的天氣能毫不猶豫地扎進水潭並堅持這麼長時間不出水也算是個狠角色,更何況是個孩子"
這個少年似乎忘記了自己也並不比林晚大多少,甚至他的聲音隱隱還帶着一種剛剛變聲過後的不自然。
"我知道,你先把它治好了有了它不怕找不到主人"白衣少年伸指輕輕點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黃狗,帶着志在必得的輕笑。
儘管此刻它一動不動,但細看還是看得出來它的腹部在微微起伏,它並沒有死。
剛剛黑衣男子擡手擋住它進攻的那一下僅僅是擊打在它的頸部讓它暫時窒息休克了。
黑衣男子二話不,蹲在地上有節奏地按壓它的胸腔。
不一會兒大黃狗閃電終於動了,看着身邊的黑衣人估計是剛剛那一下讓它記憶深刻,這會兒一醒過來夾着尾巴趕緊往山下逃竄。
"你去安排正事吧,我就在這山裏,看到接頭暗號你再和我回合。"
"是"黑衣人完朝着另一側的密林迅進,一會兒就消失在茂密的樹木之中。
而白衣少年遠遠跟着這條似乎名叫閃電的大黃狗,始終保持着距離,其實沿路雪地上一直有一人一狗的腳印,顯然是剛剛林晚和閃電上山來留下的印記,一直到山坳前方纔沒了雪地腳印,從這一塊開始有了一些人雜亂的腳印,很明顯這處生活着人羣,因爲就是這裏了。
閃電直接穿過幾個零星的屋子一直走到最裏面,穿過一片光禿禿的桃林,果然看到一個木屋子,門口有個四五歲的男孩正在歡快地對着雪人。
正是林虎。
看到閃電回來了,林虎抱着它嬉笑着,閃電顯然象是有些着急的樣子在低聲喘吠着,可才四五歲的林虎哪兒會想那麼多,只覺得姐姐應該就在後面了,以往也有閃電先一步回家的情況,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沿着山北面的水流衝出了老遠。
林虎嬉笑一會兒似乎感覺到不遠處有人注視着自己,擡眼張望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臨風立在樹下,看着自己微笑着。
林虎不眨眼地看着他,他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人物,看得傻傻的,胖臉都笑嘟了。
"哥哥,你是神仙哥哥嗎"
白衣少年看着如此白胖可愛的男孩傻笑着叫自己神仙哥哥,不由莞爾一笑。
而閃電卻朝着他低吠着,眼神戒備。
"閃電,客氣點,不然姐姐回來不給肉你吃了"林虎象模象樣地呵斥着。
白衣少年眼光一閃,聯想到剛剛山頂跳水的那個女孩,慢慢道,"家裏只有你和你姐姐相依爲命嗎"
林虎點點頭。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轉念到,"剛剛在山上碰到了你姐姐,她有點急事要去山下了,叫我來家裏陪你一天。"
林虎一愣,有些將信將疑地看着他。
他淡然地到,"我是你姐姐的熟人,你姐姐長相清秀,眉心那枚紅痣還象以前那樣鮮豔,就是太瘦弱了,不過今天穿着翠綠的棉襖還是很清秀的。"
果然,林虎一聽他的描述,果然他是見過姐姐的,頓時放鬆心情問到,"我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那就不知道了,快的話晚上不定就回來了,慢的話不定要個天呢"
林虎歪着腦袋想了想,到底是什麼急事呢,不會是沒有逮到獵物又不忍心他再喫粥的下山去弄肉了吧
想到肉他立馬喜笑顏開了,"我姐姐回來一定給我帶很多很多肉喫呢"
白衣少年的面容慢慢盪開笑容,"有我在,包你現在就有肉喫"
得林虎眼睛一亮,"真的"
他並不回答,揚手往樹上高處一射,只見到一道寒光一閃,樹下撲通掉下一直山斑鳩來。
林虎驚奇地拍手跳了起來,"好厲害好厲害啊"
很快這個傻孩子就熱情無比地邀請了白衣少年進到屋裏,而那隻打下來的山斑鳩已經被穿在棍子上就着火盆烤得油吱吱的了。
林虎看着火上烤着的鳥肉一副饞貓樣兒。
而白衣少年一邊悠閒地轉動着棍子上的鳥肉,一邊不緊不慢地問着,林虎傻呵呵地答着。
"你們平時都喫什麼"
"我姐種了大白菜和蘿蔔,煮菜粥蘿蔔粥喫,不過不好喫,要是逮到獵物纔有肉喫"
"你姐姐對你好不好"
"還行,反正肉都讓給我喫呢"
"你們在這裏住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一直在這裏的吧"
"你姐姐事大不大"
"大我姐姐會逮獵物會做好喫的,還會給我做衣服,還會做很多好玩的"福利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