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出去批鬥,這事光彩嗎
江彩霞的眼睛裏出現一絲茫然,看得江保國兩眼一黑,直接往後倒去。
幸好劉翠萍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孩她爹,你別生氣”
“別生氣”
江保國斜了一眼劉翠萍,沒好氣的開口:“你說不生氣,攤上這麼個閨女,我老江家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孩她爹”
“爹”
劉翠萍和江彩霞萬萬沒有想到江保國會這麼說,難道她爹已經不疼她了
江保國手捂着胸口,一隻手指着江彩霞的臉:“霞子,你就好好的嫁給張旺財過日子,以後”
“我不要”
江彩霞哪裏願意嫁給張旺財那樣的人,她可是雲山村裏出了名的好姑娘,張旺財那樣的人能配得上她嗎
江保國看見她還看不懂眼前的形式,恨不得一巴掌過去把江彩霞給打醒。
現在這情景,是她不想就不想的嗎
江保國冷哼一聲:“你不想,不想就要浸豬籠”
“我”
江彩霞瞬間說不出來話。
一雙眼睛埋怨的瞪着江保國,他是她的爹,爲什麼卻把她往火坑裏推。
劉翠萍看着江保國,生怕他又發火,連忙攔住他:“孩她爹,你看咱們霞子今天受了那麼多委屈,你就別說了,讓她好好待一會。”
江保國瞥了眼看起來精神不濟的江彩霞,心裏再多的埋怨也化作了心疼,最後嗯了一聲。
揹着手轉身離開。
劉翠萍望着江保國離開的身影,立刻拉着江彩霞起來:“霞子,先起來。”
江彩霞站起身,無助的看着劉翠萍:“娘,我不想被批鬥,我不想啊”
“傻姑娘,現在不是你不想了。”劉翠萍語氣無奈,倒三角的眼睛裏全是憤恨,“說到底,這事還是都怪江泱泱。”
“對,就是怪江泱泱。”
江彩霞附和道。
眼眸里布滿了恨意,都是江泱泱的錯,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第二天晌午,才喫完中午飯。
頭頂的太陽還是火辣辣的,村裏的人都已經聚集到村口的曬穀場裏。
有的家裏還沒喫完飯,捧着手裏的飯菜在曬穀場裏站着,和身邊的人交流一兩句,然後喫上一兩口飯。
江泱泱和趙琴從家裏出來,剛好遇見陸偉人帶着村上的幹部將劉翠萍母女還有張旺財押着正在往村口曬穀場走去。
江彩霞看見江泱泱的時候,眼睛裏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劉翠萍倒是低下頭,一副規矩的模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張旺財依舊神色莫名的看着江泱泱。
趙琴瞧見江彩霞眼睛裏恨意的光芒,護短的脾氣一上來,手指着江彩霞的臉:“像你這樣的人活該拉出去批鬥”
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兒媳婦。
敢情是她家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江彩霞被趙琴這麼一說,逼着自己低着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泱泱看着江彩霞看自己的眼神,嘴角譏嘲弧度越發放大,“嬸子,咱們去曬穀場。”
趙琴朝着被押着的三人,狠狠啐了一口痰,拉着江泱泱離開。
江彩霞看見江泱泱離開後,眼睛的惡毒光芒更加閃耀。
張旺財看見她眼底的光芒,不屑的
說道:“你再怎麼恨江泱泱又怎麼樣,人家就是比你有福氣。”
江彩霞目光惡毒的看着張旺財,那目光恨不得將張旺財撕裂。
張旺財望着江彩霞這目光,哈哈大笑出聲:“江彩霞,你除了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我,你還能做什麼”
“你”
江彩霞還想着要說什麼,被身邊的女幹部踢了一腳,江彩霞狠狠瞪過去:“你居然敢這麼對我”
“你這種危害社會主義的敗類,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拉去浸豬籠。”
女幹部深受新社會主義的影響,早就看不慣江彩霞這樣的人。
心思壞,亂搞男女關係。
這不就是典型的新社會主義敗類。
江彩霞恨得牙牙癢,一句話也不敢說。
否則不知道等着她的會是怎麼樣的對待。
陸偉人看了眼江彩霞,對幾個押着江彩霞幾人的村上幹部說道:“今天辛苦大夥,將這些人拉去曬穀場,下午大夥就好好幹活。”
“好勒。”
幾個幹部押着江彩霞三人往曬穀場走去。
曬穀場裏的農作物早已經沒有,大大的空地上站滿了人,大夥看着被押過來的江彩霞幾人,眼睛裏寫滿了鄙夷。
這樣的人,就該拉出來批鬥
江彩霞三人被押着上臺,三個人的雙手在來的時候都被村上幹部用麻繩捆在身後,動彈不得。
三個人被押着跪在衆人面前,三個人的脖子上都掛着一塊木板,木板上有着用黑炭寫着的“社會主義敗類”六個大字。
大隊幹部手裏拿着筆記本,上面寫着三人的罪行。
大隊幹部照着筆記本上所寫宣讀三人的“種種罪行”,底下聽得義憤填膺的村民們紛紛用一雙盛滿怒氣的眸子瞪着三人
這樣惡毒心思的人,他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
大夥都同情的看了眼江泱泱。
這姑娘也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脫離苦海,又被一次次的算計,真是攤上這樣的親戚倒了八輩子黴。
有村民拿着在地上撿來的石頭,直接往江彩霞三人身上砸,砸的簡直一點都不留情。
劉翠萍看見自己的寶貝閨女被砸,連忙站起身,對着大夥怒吼:“你們憑啥砸人”
“給我跪下”
站在劉翠萍身邊的女幹部,對着她的大腿一腳踢下去,劉翠萍喫痛一聲,重重的跪到在地。
“哎喲,疼死我了”
劉翠萍疼得哇哇大叫。
江彩霞見狀,想要奮起反抗:“娘,娘,你們憑啥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這種敗類”
底下不知道有誰說了這句話,立刻有人附和。
“對,就是打的是你這樣的敗類”
“大夥,用石頭砸死這危害社會主義的敗類”
“對,砸死他們”
江彩霞看着臺下激動的村民,眼睛裏流露害怕:“別,別”
別這樣對她
所有村民們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從家裏帶來的爛菜葉子往江彩霞三人身上砸去。
沒一會兒,三人頭臉上狼狽不堪,臉上身上都是傷痕,鮮血潺潺得往外直冒不停。
角落裏的江保國父子兩看着這情景,對視一眼,眼睛裏全是無可奈何。
誰讓劉翠萍母女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