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她纔來這裏幾天,天天給人送東西,哪裏是個頭啊……”
陸雲蒼眸光微閃,似不在意:“只要她喜歡,做什麼都可以。”
張春花聽了陸雲蒼的話瞪大眼睛,將自己的那套規矩告訴陸雲蒼:“你這說的什麼話,女人就是靠着男人的,你這麼縱容她,總有一天——”
陸雲蒼皺眉打斷:“不勞嫂子費心,我們家的事,我自有分寸。”
話音落,陸雲蒼轉身上樓。
張春花聽着他剛纔說的話,一張臉滿是嫉妒,“我說江泱泱怎麼就這麼好命,遇見這麼一個男人。”
想着自家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張春花心中就像是有啥在作祟,讓她就是看不慣江泱泱。
都是同樣出身,爲何有的人就過得那麼好?
“娘,我要喫糖……”
李妮子還念着沒有喫上的糖。
張春花沒好氣瞪她:“喫喫喫,一天就知道喫,那麼能喫,怎麼沒見你平日裏考試給我考個一百分回來?”
“我不會做那些題啊……”李妮子眨了眨眼睛,髒髒的小臉滿是無辜。
張春花語塞,伸手掐了一把姑娘軟肉,“你咋就不像你親爹一樣聰明啊,咋就和我一樣沒文化咋辦。”
李妮子痛得驚呼:“娘,啥是親爹?”
“沒啥,趕緊滾回家帶你弟弟。”
張春花眼睛裏閃過慌亂,硬拉着李妮子往樓上走。
陸雲蒼回到家中,就看見在廚房裏忙碌的人,原本冰冷的房子,總算是多了煙火氣息,也多了一絲溫暖。
江泱泱耳聰目明,聽見腳步聲,就知道陸雲蒼回來了,她放下手中鍋鏟,回首與陸雲蒼道:“回來了,洗下手,馬上就可以喫飯了。”
陸雲蒼脫下身上的軍大衣,放在掛衣架上,上前用溫水洗了手,解開袖釦,挽起袖子接過江泱泱手中的鍋鏟:“我來盛菜,你先去休息。”
“那你來。”
江泱泱也不推遲,反正菜也差不多好了,她也不擔心陸雲蒼會搞砸。
她解開圍裙給男人繫上,系圍裙的時候卻被偷親一下。
江泱泱一愣,回過神來,瞪了眼他:“懶得理你。”
她面頰微紅,帶着幾分別樣的美。
陸雲蒼有些口乾舌燥,他轉身盛菜,嗓音沙啞:“你來盛飯……”
江泱泱把飯盛好,陸雲蒼已經端菜上桌,兩人面對而坐,開始喫飯。
陸雲蒼喫飯時,想起在樓下發生的事,便和江泱泱講了。
江泱泱聽了後,手中的筷子微頓,似笑非笑:“陸團長,你信不信哪天我真的把你家給搬空?”
陸雲蒼笑:“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江泱泱聞言,嘴角笑意不減,“今天秀姐找我,提了要開服裝廠,我想做。”
陸雲蒼如寒星的眸子盯着江泱泱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想做就做,我都支持你。”
他明白江泱泱有自己的抱負,他不可能阻止她的腳步。
即使知道
她這一做下去,兩人之間的距離會拉開許多,陸雲蒼還是一如既往支持她。
男人看她一眼,語氣正經:“軍婚不能離婚……”
江泱泱聽着這回答,噗嗤笑出聲,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卻是道,“你放心,我跑不了。”
很久之後,男人才嗯了一聲。
兩人喫完飯,按理來說是陸雲蒼刷碗,今晚也一樣。
喫完飯,江泱泱有下樓散步消食的習慣,陸雲蒼刷完碗,也陪着她一起。
兩人沿着家屬院的花園走了好幾圈,陸雲蒼拉着江泱泱的手,感受她掌心溫暖,“做那個服裝廠,又要和張先生合作嗎?”
想起覬覦自己妻子的人,陸雲蒼心中不爽。
卻無可奈何,不得不承認,張奕瀚在這方面卻是強於他。
江泱泱看他,點頭:“是要與他合作,我雖然有點子,卻沒有人脈和資金。”
她心思敏感,哪裏不知道陸雲蒼想的什麼,這個男人又是在暗地裏喫醋。
陸雲蒼嗯了一聲,拉着她的手走了一會,才憋出話與江泱泱道:“那儘量就工作上的事,行嗎?”
“好。”
江泱泱看他,眼中含笑。
兩人對視一眼,路燈之下,身影拉長,互相交錯,卻又交織在一起,融爲一體。
陸雲蒼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來了部隊那麼久,拍個電報給爹孃,順便寫信和張先生討論下你要開廠子的事。”
江泱泱點頭:“好。”
兩人相攜往回走,身影拉長,印在雪上,像是刻上了印記。
江縣。
“陸家嬸子,陸家嬸子,有你們家的信和電報,趕緊出來看看。”
送信的郵遞員在陸家小院外停了自行車,拿着手中的信叫個不停。
陸端然打開院門,踩着小皮靴從屋裏走出來,看着郵遞員手中的信,“是我們家的信?”
郵遞員點頭:“是的,從部隊寄過來的,趕緊來簽收下。”
“好嘞。”
陸端然點頭,接過郵遞員手中的筆簽字,看着手裏的信,有兩封信,一封是給自家的,另一封卻是給張奕瀚的。
趙琴聽見郵遞員的聲音就從廚房出來,看見陸端然拿着信站在門口發呆,伸手打了她後腦勺一下,“傻閨女,這麼冷的天站在院口,你不冷啊,趕緊給我回去。”
“娘,這是我嫂子給張先生寄的信,我先去送信。”
陸端然把手裏陸雲蒼寄回來的信給了自家娘,就拿着江泱泱寄給張奕瀚的信去了好客來。
好客來最近因爲對街開了一家火鍋店,名叫富順自助火鍋,生意倒是慘淡不少。
陸端然來時,火鍋店裏也沒什麼人。許會站在吧檯打盹,陸端然上前,敲了敲桌子,問他:“張奕瀚人呢?我給他送信過來。”
許會回過神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打了個哈欠,“張總在辦公室裏,你有事就自己去找他。”
從江老闆走了後,這位老闆小姑子在學校沒事,就美名其曰過來查崗,天天來火鍋店,許會都已經習慣了。 陸端然聞言,拿着信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