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着她，收手，轉身離開。
他一走，她身上的強壓就消失不見，整個人癱軟地趴在地上，喘氣。
一聲暗罵，她咬牙握緊了拳頭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梨子，捂住受傷的胳膊，一拐一拐地繼續去送梨。
一直到天黑，她纔回到天極境，背了一天的梨子，渾身痠軟地癱在地上，望着頭頂的星空，想到與白曜交手的畫面，擡起手來，看着自己的手掌，眉頭不自覺地緊鎖起來。
她和白曜的差距還是那樣地大，就像當年，無論她怎麼努力，怎麼拼命，都始終追不上白曜的速度。
這便是差距。
手背遮住了眼睛，她長長地嘆一口氣，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早地，她跑上山，準備帝尊的早膳、
屋子裏，她爲他更衣，小小的身體圍着他轉來轉去，他張開了雙臂，任由她擺弄，忽然瞥見她臉頰旁的一道劍傷，皺眉。
清涼殿中，他修長的身影晨光中挺拔，走在前面，進入大殿之中，一揮手，殿中的座椅消失不見，空曠的大殿裏，他負手而立，轉身看她，寒潭一樣的眼眸冰冷，道：“今日教你三十六式劍法，看好了。”話音落，他手中劍瞬間凝聚而出，黑色的身影驚如游龍，劍法鬥轉，周身仙氣流淌。
一共三十六式，她看得目不轉睛，待他演示完停下來，問：“記住了？”
他後退，道：“開始。”
她握劍，小小的身體靈活敏捷，躍起舞劍，三十六式她記得都差不多了，但要達到他那樣的熟練和速度還有待時日。
練完，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扭頭看他。
他淡漠地收回目光，道：“繼續。”說完，轉身離開。
“是，師父。”她握劍，再次練起來。
清涼殿中，她練得渾身汗水淋漓，窗外太陽慢慢落下，夕陽將天極山染成了金黃，直到夜幕落下，清涼的夜風之中，她終於停下來，手中天音墜化作鈴鐺回到手腕，踩着一地的月光，她回往山下小木屋。
沿着一路的梨花，她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練習着帝尊教給的劍法，正走着，忽然聽到小童子的聲音。
“好喝嗎？也給我喝一口。”
“哎呀，別喝太多了，這是要給帝尊送去的。”
“真好喝，我還想喝。”
小蘇九停下來，好奇地往裏面走去，追着小童子的聲音往裏面走去。
梨樹環繞的山林裏，她往前走着，走着走着，眼前流水的聲音傳來，梨樹後，她伸出小腦袋，好奇地眺望前面。
卻見樹影斑駁的林中，三伏炎炎之後的山澗，一個偌大的寒潭出現在眼前，瀑布從山澗上嘩啦落下來，濺起白色的水珠，地上是擺放整齊的黑色衣袍，衣袍旁邊是一個托盤，托盤裏裝着一壺酒，一盤冰鎮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