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犯罪,大都是經濟上的,就算是有命案,那也是幕後指使,這些傢伙纔是具體執行者。
見首相的態度堅決,維特斯暗自慶幸不已,幸好自己角色轉換的快,要不然現在就要成爲被殺的雞了。
別說什麼不殺貴族,如果成爲了這種幾萬人犯罪團伙的老大,不管身份多麼顯赫都別想跑掉。
……
布科維納中央廣場,此刻已經是人山人海,無數喫瓜羣衆趕來觀看法院公審。
年邁的斐爾德一行人也出現在了人羣中,只不過相比周邊民衆的興奮,斐爾德等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今天審判的是大名鼎鼎的雷奧-科恩先生,或許對別人來說這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渣,但是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同胞。
隨着一條條罪名被證實,斐爾德閉了眼睛,緩緩說道:“我們走吧!”
鬧事是不可能鬧事的,這年頭歐洲任何一個民族鬧事都可以,唯獨猶太人不行。
夾着尾巴做人,都朝不保夕,要是跳出來搞事情,那就是給反猶勢力送藉口。
情緒激動奧西多不甘的說道:“那個辯護律師,就是一個白癡,我要……”
見周圍的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怕奧西多再說出什麼蠢話來,斐爾德急忙呵斥道:“閉嘴!”
辯護律師給不給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證據太充分了,人證物證一大堆。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接受,反正法院是認定了雷奧-科恩的罪行。
以斐爾德多年的人生經驗,從周圍羣衆的議論聲中,他就知道雷奧-科恩爛事幹了不少。
普通猶太人是很低調的,日常生活中都是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引來敵視。
一般比較囂張的猶太人,都是勾搭上了當地實權派,雷奧-科恩非常不走運,被自己的老大給出賣了。
原本用來魚死網破的證據,現在都變成了他陷害奧地利官員、企圖操控政治、陰謀顛覆……的不法證據。
自己提供的證據,都能夠把自己送上斷頭臺了,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
回到了駐地,斐爾德語重心長的說道:“奧西多,你先冷靜一來。
雷奧先生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推翻警方的證據。尤其是當中的不少證據,還是雷奧先生本人交代的。
想必你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奧地利人要拿出來公審,就意味着罪名不可能被推翻。
你能夠從這件事中脫身,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格萊爾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
你要是再捲進去,不但救不了雷奧先生,還會把更多的同胞葬送掉。
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那都是之前。現在已經不用想了,經過這次事件後,布科維納地區的猶太勢力大損,已經無力推奧西多從政了。
沒有外力支持,加上他那敏感的民族身份,就算是通過考覈進入了官場,也註定是走不遠。
“放心吧,斐爾德先生。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
安撫了這些雷奧的親信,斐爾德又爲要不要離開奧地利頭疼了起來。
在這裏待了幾個月,他差不多摸清楚了情況。奧地利對普通猶太人還是比較友好的,只是不怎麼適合猶太資本家生存。
別的問題就不說,僅一條禁止放高利貸,就能要了很多猶太資本家的命。
暗地裏進行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以奧地利政府反腐打黑的力度,那是一不留神就要掉腦袋。
即將被處決的雷奧-科恩就是前車之鑑,原本還是奧地利資本界響噹噹的大人物,結果一朝事發,說完蛋就完蛋。
遵紀守法做生意,確實沒有問題,但是合法的生意都不賺錢啊!
時至今日,奧地利國內的市場競爭已經非常殘酷了,大部分行業的利潤都有限。
作爲後來者,想要進去分一杯羹,更是難上加難。
而高利潤行業,准入門檻又非常高。不僅需要投入的資金額度大,對技術也有很高的要求,還充滿了不確定性,就連回報週期也很長。
當然,也有周期短、利潤高的行業,比如說:股市、期貨,除了風險大了一點兒,就沒別的缺點了。
這肯定不是猶太資本家想要的,大家追求暴利不假,可不等於願意當韭菜。
玩金融的行家,誰不知道這裏面的水深。強龍都不壓地頭蛇,他們最多算是一條毛毛蟲,衝進去就是送死。
不等斐爾德權衡出利弊,殘酷的現實就替他做出了選擇。
雷奧-科恩被處決,只是一個開始。隨着審判的持續下去,越來越多的人被送上斷頭臺。
看着一顆顆人頭的不斷落下,本身就沒有安全感的猶太資富人,都坐不住了,紛紛催促斐爾德離開。
沒有辦法,這裏不適合大家發財。對奧地利嚴苛的法律,表示了十二分的牴觸。
要是有錢的主都離開了,光留下一些普通猶太人,那麼還是猶太人麼?
沒有資金投入,在奧地利的同化政策下,普通人可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文化傳承也是需要時間的。普通人每天都要爲一日三餐而奔波,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教育下一代。
語言文字一丟,要不了幾代人,就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