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桐一着急,腳一崴,險些摔倒。
許落秋剛好坐在近旁的椅子上,雖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卻渾然沒有意識到姜雨彤的失態。
姜雨彤崴着疼痛的腳,側眸一眼就看見了許落秋。她今晚大婚,發生這樣的事情,葉寒池又這樣,憋了一肚子火正無處發泄。
此刻,她看見許落秋正在看她,怒火迅速燃起來。
“看什麼看,都是因爲你”她三步兩步走過去,擡手就是一巴掌
許落秋渾身僵硬,此時冷不防的一巴掌,她單薄身體猛地被拍向一側。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大哥怎麼會受傷現在大哥沒事了,你又在這裏惺惺作態,還嫌到手的不夠是不是”
許落秋緊緊咬住上脣,低低垂眸。
她此刻心如死灰,任她責罵。
護士站的護士聽到吵鬧聲,不耐的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大半夜的嚷什麼,還讓不讓病人休息”
姜雨彤感受到自己失態,躲了躲腳,轉身走了電梯裏。
許落秋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上彷彿被荊棘裹住,越縮越近。
葉寒池的話,姜雨彤的責罵,如同尖銳的鋼刺,扎入耳膜,一遍一遍迴響。
“爲什麼我們兄弟究竟做錯了什麼你這樣對我也就罷了,爲什麼這樣對我哥”
現在大哥沒事了,你又在這裏惺惺作態,還嫌到手的不夠是不是
是啊,雖然話難聽,可他們說的都沒錯啊
她憑什麼讓葉墨遠受傷。又憑什麼,到了此時此刻,還賴着不走
她要等他醒過來,跟他說再見。
就這樣,她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傻傻的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醫生進房間查看了情況。
葉寒池也是一夜沒有閤眼,見查房的醫生從無菌病房出來,立刻上前,“醫生,我哥怎麼樣醒了沒”
醫生託了託金絲眼鏡,“病人已經甦醒,但是神志並未完全恢復。”
“哦。這樣情況會持續多久”
“每個病人會因爲身體素質、意志力不同,恢復情況也不一樣。不過病人傷的不輕,家屬要多些耐心。”
葉寒池點點頭,又問,“哦。什麼時候還能再與病人交流”
“病人需要休息,下午兩點,病人如果甦醒,可以與家屬見面,不超過15分鐘。”醫生想了想又說,“對了,病人一直在念叨什麼秋,是病人的家屬嗎”
葉寒池微微沉思,沒有迴應。
醫生走後,葉寒池看向不遠處的許落秋,發現她的眼眶已經通紅。
她擔驚受怕一夜,此時聽到他的情況,心如刀絞,卻還能強裝鎮定。可當她聽到他念叨什麼秋的那一瞬,眼眶終於還是不爭氣的紅起來。
他他叫的是她嗎
她倒退兩步,頹然跌坐在椅凳上,捂住了雙眼。
可淚水,還是順着指縫,滴滴答答落下。
爲什麼,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有淚往肚子裏咽,可爲什麼遇到葉墨遠以後,淚水就像決堤的河水,再也收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