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江恆和景王離開遺蹟。
這本來也就是他們事先做好的打算,只是兩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居然在剛剛落地之後便是尋找到了一處相當不錯的落腳點。
“如果有人過來的話,那陣法能否抵擋的住”
景王語氣中不無擔憂的說道。
“沒有實丹境界的實力,想要突破那陣法不太可能,至於另外一種破陣方式嘛除非他是一名超過八階的陣法宗師。”
江恆一點都不擔心秦渺等人的安全。
這可是南璃信誓旦旦下過保證的。
“那就好。”
景王鬆了口氣,不過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似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江恆:“你是陣法宗師了”
“開什麼玩笑,你以爲陣法宗師是大白菜啊”
江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說的也是,可是”
“我會一些陣法,再加上我的妖魂找到了陣眼,所以破除起來並不麻煩。”
“原來如此。”
兩人一路前行,很快便是來到了地圖所標註的位置。
“這是”
看着眼前的情形,一股寒意齊齊從兩人的尾椎骨升騰而起。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赫然是一處深淵
最恐怖的是,這深淵並非是從山上延伸下來的,反倒像是地面上憑空裂開了巨大的縫隙,而且這縫隙深不見底。
站在深淵邊緣向下望去,黝黑的深淵下方猶如兇獸的大嘴,散發着攝人的氣息。
在這上邊聽不到任何聲音。
但莫名的,兩人卻感覺下方陰風呼嘯,隱隱還有奇怪的尖叫聲響起。
“現在還要進去嗎”
江恆看了景王一眼。
景王吞了吞吐沫。
他是不怕死,不然也不會去往殺戮城了。
但不怕死卻不代表願意隨意去作死。
光是看一眼就令他膽寒的地方,這還是第一次。
直覺告訴景王,這深淵絕對不簡單,如果他想強行闖入的話,恐怕需要做好死在裏面的心理準備。
所以一時間景王有些遲疑。
“我倒是對下面的一些東西比較感興趣,景王師兄,如果你信得過我,就隨我來吧。”
江恆在心裏與南璃溝通一二後,下定了決心。
“你要下去”
景王有些遲疑。
江恆一笑,卻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縱身一躍,直接從上方跳了下去。
“靠”
景王暗罵一句,旋即在短暫的糾結之後也是做出了決定。
“人死鳥朝上,怕什麼”
說完後,景王也跳了下去。
只是這剛跳,他就開始後悔了。
那令人驚悸的氣息再度出現,景王隱約感覺,彷彿有着一股詭異的力量正在拼了命的,努力的想要往他的身體裏面鑽。
這種感覺讓景王很不舒服。
眼前漸漸有着黑霧攀爬而上,景王的靈魂似是在輕輕顫抖着。
驀然間,又是一股黑暗的力量襲來,只不過這股力量帶給景王的卻是一種極端舒適的感覺,之前那種心悸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景王再度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落在了實地
“呃。”
景王就算再傻也看出來了,他能夠從那種詭異的狀態中擺脫出來,全然是因爲江恆的功勞。
在江恆身後,僅僅只有一道虛影呈現,正是之前思過崖上江恆離開之前所釋放的那道妖魂虛影。
“如果沒召喚它,我也是不敢下來的。”
江恆指了指身後的虛影,旋即說道。
“事先也不知會一聲。”
景王嘴角一抽,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這個師弟好像有點腹黑,故意讓他出醜。
“這樣怎麼會有驚喜和意外的感覺”
江恆哈哈一笑。
“湊。”
景王額頭上涌現出青筋,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動手了。
“行了,看那。”
江恆收斂了笑容,旋即對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景王看去,卻發現他們所站的石臺上有着一處石碑,石碑的材質和大殿內所見到的那一塊似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一處石碑上僅僅只有兩個字。
那鮮豔血紅,猶如是用鮮血雕琢出來的兩個大字。
“魔淵。”
景王辨認了良久,方纔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錯。”
江恆點了點頭:“你再看。”
景王一臉疑惑,再度將目光落在了石碑上。
只是這一次不管他怎麼觀察,也沒發現任何異樣。
“我是說,看看石碑前的地面。”
江恆又道。
這下景王注意到了,在石碑前方的地面上有着幾道腳印,這腳印異常清晰,看上去就是不久之前留下來的。
“有人來過這”
景王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
“不是來過,而是很有可能就在下面,你猜猜看,是裂地宗還是地魔宗的的人呢”
景王沉默。
不管是哪一宗,對他而言,都有着血海深仇。
倒不是他和江恆輕視其他宗門,而事實上,有膽量並且有那個實力敢來被明確標註了凶地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這兩個宗門有這種膽量敢做出這件事了。
“我們下去吧,正好看看下面是誰,來這裏幹什麼,順便”
江恆停頓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寒芒:“將他們料理掉。”
“好”
景王深吸一口氣。
兩人順着石臺旁邊的小路向下走去。
路上江恆一直用黑暗之力將兩人包裹在內,這一路走來倒也平靜。
“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這被標註爲禁地的地方居然沒有任何危險”
江恆笑着問道。
“有一點。”
景王坦率點頭。
“做好戰鬥準備。”
江恆突然開口,讓景王微微一愣。
下一刻,景王便是感覺到,包裹在他周身的那股黑暗之力突兀消失不見。
一絲寒意陡然從心底涌現,就在這時,一聲低吼卻突兀響起,那黑暗的深淵之內陡然有着數道血色的影子飛撲而出,向景王急速掠來。
景王面色微變,不過有了剛纔江恆的提醒後,他很快便是反應過來,然後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