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隨着激烈的碰撞悄然而過。
縱然玄清的體力不錯,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無用功後,他還是累的氣喘吁吁。
畢竟這種全身上下被束縛住的感覺,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
如今江恆已經讓寒冰蔓延到玄清全身各處,但凡有縫隙的地方,全部被有棱有角的冰凌所覆蓋,之前玄清若是讓兩道骷髏向着同一個方向移動的話,還尚且能夠做到。
但他捶打的這段時間裏,雙腿也被束縛住了,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玄清就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無用的掙扎讓玄清變得清醒了一些,不過他看上去並未慌亂,反倒是神色如常,眼中原本在跳動的鬼火也是變得平靜了下來。
“小子,成爲了骷髏後的我已經擁有了無盡歲月,我承認,你在擁有黑暗屬性妖魂的情況下,這裏也無法奈何得了你,但我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你呢如果你心甘情願陪我在這耗着,我沒有任何意見。”
玄清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不需要,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江恆淡淡的向兩玄清走去。
“怎麼碰壁還沒夠覺得自己能夠弄傷甚至擊敗我真是愚蠢至極。”
看着江恆那明顯帶有一絲殺機的目光,玄清卻沒有一點慌亂,反倒是一臉戲虐的嘲諷到。
“恕我直言,你笑的實在是太醜了,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江恆走到骷髏面前,旋即屈指一彈,幽綠色的南璃之火便是浮現在其手中。
但凡靈魂,或者類似於玄清這般特殊的存在,對於火焰,永遠都具備天生的恐懼。
因而他們生活在黑暗之中。
畢竟理論上來講,灼熱的火焰和無窮的黑暗屬性是截然相反的,能夠同時擁有這兩種屬性的妖魂共居一身,這樣的人恐怕很少。
所以在黑暗之中,骷髏生物幾乎沒有天敵。
本身靈魂不滅,身體不死,而且骨骼異常堅韌,簡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在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夠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只有火焰纔可以
但擁有火焰的人,理論上是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之下行走自如的。
因而在江恆手指尖迸發出那一道火焰之時,玄清的眼珠子好懸沒凸出來。
“這這這你怎麼會”
玄清一臉駭然的看着江恆,在變成骷髏的那一刻,他的靈魂深處就已經被烙印下害怕火焰的這一陰影了。
對於火焰,他有了天生的害怕和恐懼。
即便是這火焰看上去有些詭異,和尋常火焰有所不同,但在臨近之時,玄清依舊能清晰感覺到火焰上面傳來的那股灼熱至極的溫度。
然而他想到的,卻是江恆憑什麼有隻妖魂
通天境就有三隻妖魂,這是作弊
“是不是想知道,爲什麼我身上的妖魂數目要超過正常人”
江恆把玩着火焰,神色玩味:“聽說過玄元伴生蓮嗎”
轟
玄清聞言腦子一懵:“你你怎居然得到了玄元伴生蓮”
他根本沒有去懷疑江恆所說的話。
因爲在玄清的記憶中,的的確確只有玄元伴生蓮這一種東西,才能夠起到和江恆這般類似的效果。
nbsp;玄元伴生蓮,對妖修而言乃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地神物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江恆面無表情,屈指輕彈,幽綠色的火焰便是落在了玄清的骨棒之上。
南璃之火是什麼
那可是能夠焚盡一切的絕世兇焰
或許相較於一些妖獸的暴虐火焰而言,南璃之火的威力並不算特別強。
但南璃之火的特性卻擺在那,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就算是再難啃的骨頭,它也能將其啃下來
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灼痛,玄清徹底慌了。
誠然,他現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對一般人而言絕對算是生不如死。
但若是真的讓玄清去面對死亡時,玄清真的能做到無所畏懼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更不用說是玄清這樣的天才。
得到了分魂術之後,玄清每時每刻都在認真的修煉。
他隱約感覺,只要自己突破了瀚海之境,那麼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夠脫困。
脫困,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至於出去之後會如何
玄清一點都不擔心。
有人非議他的長相
殺了便是。
反正瀚海之境在大燕王朝境內,只要他不去招惹各個宗門的頂尖強者,那絕對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到時候用分魂術強行烙印在一個普通人身上,隨後再放棄主體,那麼他也能真正蛻變成一個人。
在這一刻,無數之前所考慮的念頭在腦海中猶如過電影一般一一閃過。
“大哥不不不大爺求求你放了我,我還不想死”
玄清瞳孔中的靈魂之火再度劇烈波動了起來,看上去極其不穩定,彷彿什麼時就要崩潰掉一般。
“分魂術交出來,饒你不死。”
江恆淡淡的說道。
“交我交”
玄清強忍着身體上傳來的劇痛,忙不迭的將那玉簡遞交給江恆。
江恆接過,大致看了一眼,在確認無誤之後點了點頭:“行,那我不殺你了,我走了。”
說着,江恆轉身就走。
看着江恆離開的背影,玄清微微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他身上的束縛還在,而骨棒上的火苗依舊在持續燃燒着,並沒有熄滅的趨勢。
“啊你敢陰我你不得好死”
聽到背後傳來玄清的慘叫聲,江恆充耳不聞。
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對於曾經對自己產生殺意,並且痛下殺手的人,江恆是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的。
至於承諾
他的確做到了啊,不是他殺的,是南璃之火殺的。
“我恨,我好恨你等着,等到這魔淵之主甦醒之日,就是整個大燕王朝被血洗之時到時不管你出身於哪個宗門都無法倖免於難,你等着吧”
玄清猖狂的大叫着,只是這聲音卻越來越弱了起來。
“魔淵之主”
江恆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