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霜 >風起時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青玄劍派要變天了
    此時,門外又響起一陣不急不躁的腳步聲,從迴廊一路走來,張雨若與白雲同時皺起了眉頭,腳步聲在換了一塊“朧月”門牌的春風房前戛然而止。

    咯吱,那扇房門再次被推開,有位容貌驚豔的女子緩步走入房中,一襲紅衣如血。

    牆壁上的小洞極爲隱祕,但可視範圍也極爲狹窄,除了那撥坐於桌前的青衣外,就再也看不見房內的其餘地方。

    片刻後,紅衣女子終於緩步走進衆人的視線中。

    白雲當即身軀一震。

    那紅衣女子眉若剪柳似有千情萬怨,膚如軟玉白皙無暇勝似隆冬初雪,雙眸盈盈貌若秋波,脣若丹霞泛朱淡紅,若單單論姿色相貌而言,她與清冷出塵的張雨若不相伯仲。

    龍浩天約莫也被紅衣女子的天人之姿所驚豔,眼眸中多了一絲光彩。

    紅衣女子的相貌實在是過於驚豔,可不知爲何張雨若的眸子眯成一線,彷彿有思緒交織。

    隨後走進房間的是一位黑衣女子,頭戴氈帽體態豐腴。

    張雨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一小步,白皙素手下意識地按住水寒長劍。

    紅衣女子傲氣凌人,不曾正眼瞧上一下那行青玄劍派弟子,在一張古木方椅上坐下。

    頭戴氈帽看不清容貌的黑衣女子在進入房間後,也不出一言不發一語,對那青玄劍派四人視若無睹。

    紅衣女子坐下以後才向四人投出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咦青玄劍派是沒人了麼怎麼只派了你們四個來”

    壯如熊羆的青衫男子一拍桌面猛地站起,目光如炬地說道:“欺人太甚。”

    紅衣女子撩開額前的青絲,媚態百生,沒有去做理會。

    “三歲孩兒尚且知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天龍會好歹也曾睥睨江湖,如此招待客人,難道是連這個三歲孩童都滾瓜爛熟的道理都不懂嗎”壯如熊羆的男子怒不可遏。

    紅衣女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過是想問,爲何你們大師兄沒有隨你們一同前來,你急眼作甚”

    壯如熊羆的青衫男子勃然大怒,正要開口反駁,可面白如霜的青衫書生暗底下踩了踩男子的鞋面,男子雖是五大三粗的長相,但心性可不差,頓時將胸口的熊熊怒火按下。

    頂着一頂高冠的青衫書生站起身子,文雅地做了一書生楫禮道:“着實是抱歉,爲了不讓各大門派起疑心,大師兄先行去了木如寺與其他門派會合,而我們則奉命前來江南,待佈局好一切再前去木如寺。”

    脣若丹霞的紅衣女子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你說話比那些榆木腦袋大老粗好聽多了。”

    壯如熊羆的男子暴跳如雷,白面書生又向他打了個眼色,微微搖頭,脾性剛烈的青衫男子只好一

    屁股坐下,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吞。

    白面書生察言觀色,拱手笑道:“多謝姑娘誇獎,讀書人自然是要文雅一些。”

    紅衣女子斜眼瞥了一下面如霜雪的青衫書生,冷嘲熱諷道:“事先說明,此次碰頭本姑娘是千般百般不願意來的,要不是你們師父拉下老臉卑躬屈膝,哪裏有這麼一出大龍鳳唱。青玄劍派不是正道五大巨擎之一,除奸斬惡正氣凜然嗎平日裏嘴上說着天龍會如何兩面三刀奸險狡詐,怎麼本姑娘這會兒瞧着,反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呂姑娘,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在此含沙射影指桑罵槐。”鷹鼻男子似乎也聽不下去,語氣帶有起伏地說道。

    紅衣女子嘖嘖冷笑道:“有求於人還一副反客爲主的模樣,饒是給路邊也夠賞根骨頭,起碼還懂得叫上兩聲,天下間忠犬護主的事兒更是數不勝數,依本姑娘看呀你們這羣虛僞的正道弟子連狗都不如,揹着宗門兩面三刀給自家人捅刀子的事兒,也就你們才幹得出來。”

    四名青玄劍派弟子的臉色驟變青黑。

    “生氣了”紅衣噗呲一笑,緩緩站起:“還是嫌本小姐的話難聽這叫話糙理不糙,既然都是一艘船上的人,何必裝模作樣自詡清高,若是本小姐的道理講得不夠通透,又或是說你們還聽不明白,勞煩你們先回去問清楚你們師父,這回爲何要讓你們下江南,可莫要糊里糊塗作繭自縛纔好。”

    白面書生心性一流,心頭始終如平波古井:“姑娘,這一層你自然是不必擔心,師父他老人家的用意我們自然是一清二楚。”

    紅衣女子扯了扯嘴角說道:“如此就好。”

    頭戴氈帽的黑衣女子與紅衣一唱一和,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說道:“之桃,說回正事吧,青玄劍派既然選擇了與天龍會合作,同在一艘船上那便是自己人,不用往死裏挖苦他們,雖然那些名門正派虛僞至極,可既然是朋友那就該以誠相待,我想教主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她姓呂”白雲心頭一沉,沒來由地想起那位在江湖中惡名昭著的大魔頭。

    紅衣女子眨了眨那雙秋波盈盈的桃花眸子,溫柔笑道:“都聽白阿姨的。”

    白蛇姬步子輕盈,踱步來到那副懸於牆上的壁畫前,牆後的衆人膽寒欲裂,生怕黑衣女子看出一絲端倪。

    好在黑衣女子的心思不在筆墨錦繡的壁畫中,停頓了片刻後又轉過身子問道:“劉未已當真鐵了心要青玄劍派變天”

    白蛇姬一語驚天,白雲與張雨若同時一怔,青玄劍派要變天

    青玄劍派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明所以地沉默了下來。

    白蛇姬對此甚是不悅道:“我適才說了是朋友那就該以誠相待,天龍會與

    青玄劍派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一向從容不迫的白面書生深思了片晌,娓娓說道:“不錯,天下五大門派以髻霞山爲首,可同爲五大門派的青玄劍派卻被其餘四大門派壓了一頭,並非是青玄劍派實力不足,與其它四大門派相比青玄劍派天賦凜冽,底蘊不輸髻霞山與木如寺,完全有能耐做五派之首,可如今青玄劍派大掌教信奉黃老之學,與世無爭只求證得大道長生,使得整座青玄劍派成了半座道家學府,儼然褪去了巍巍劍派的銳氣。”

    “這便是劉未已要青玄劍派變天的理由”白蛇姬的語氣不見有任何波瀾,卻帶着一絲絲猶如毒蛇吐信的陰森氣態。

    白面書生搖了搖頭,毫無血色的臉上猶如璞玉:“師父他老人家還有一宏願,那便是讓青玄劍派成爲正道門派之首。”

    紅衣女子以袖子掩住半邊嘴角,風姿綽約柔情似水,呵呵笑道:“宏願是野心罷虧你還說得出口,也沒半點害臊,臉皮真厚,你師父與你一樣,都是飽讀聖賢書滿腹韜略的書生,都說書生的雙手雖不能縛雞,可刀筆卻能運籌帷幄,胸藏千軍萬馬,氣吞萬里如虎,褒衣博帶輕輕一揮下筆如有神,今日總算是長見識了,原來一寸狼毫不僅能提詩賦詞,還能殺人,以本姑娘看呀天下間俠與儒都一樣,可要說毒辣還是書生更勝一籌,你說對不對”

    青衫書生臉上的肌肉隱隱地抽搐了一下,笑道:“姑娘,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兩者手段不同卻是如出一轍,何故說書生更爲毒辣”

    白蛇姬打斷兩人的爭辯:“聽聞劉未已新收了一位徒弟,這位新徒弟與他一樣是一位才識出衆的儒生,不僅如此,在謀略方面更是青出於藍,是當之無愧的不世鬼才,適才的一番談吐閣下處之泰然,我家小姐咄咄逼人,閣下仍是不溫不火步步爲營,想必閣下就是那位拜入劉先生座下的儒生吧想來木如寺之會定是你替劉先生一手謀劃的吧”

    面白如霜的枯瘦書生爽朗一笑,答道:“放眼木如寺之會,整副棋局疏而不漏,皆乃師父運籌帷幄一手把控火候,小生又何德何能,不過是在一旁盡了些許綿薄之力罷了。”

    白蛇姬語調一轉,冷聲說道:“好大的手筆,劉未已明知莫大掌門爲證大道長生,早已不管劍派之事卻又留戀掌教之位,便設下此局,謊稱木如寺以東的無盡海邊有天龍會餘孽出現,又借用莫大掌門之名,把其餘四大門派通通拖入棋局之中,一手促成木如寺之會,只要將前來參與木如寺之會的各派年輕弟子一網打盡,死無對證,便可順水推舟嫁禍於天龍會。遭遇此重創,五大門派上上下下必定繃緊神經,爲證大道長生幾

    欲走火入魔的肖大掌門,哪裏有功夫去管江湖閒事,也沒理由佔着茅坑不拉屎,勢必會讓出掌教之位,而縱觀青玄劍派上下,能坐上掌門之位的就只有你那師父當世大儒劉未已。”

    白面書生拍了拍手掌說道:“透徹。”

    紅衣女子陰森森地說道:“天龍會憑什麼替你們擋下這一攤子髒水”

    白面書生斂了斂笑意,平靜地說道:“就憑青玄劍派能助天龍會重返中原武林。”

    紅衣女子伸手撥動房內的珠簾,簾子上懸掛的小飾物噹啷作響:“口說無憑。”

    白面書生從行囊中取出一劍匣子,平靜道:“此匣中乃我青玄劍派的鎮山寶劍青玄,若我青玄劍派出爾反爾,你們大可將這柄寶劍公諸於世,不知是否夠誠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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