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站着的那些人好像是她們的街坊鄰里和親戚,各各橫眉冷對,恨不得將她殺了喫肉。
在古代女子清白比性命還要重要,難怪他們會誤會,但是她總覺得這姑娘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中年女人舉着火把細細打量着孟喬,個子高高的,人又俊,比自己那閨女還白淨,看這一身穿衣打扮,肯定是個富家子弟。
“我不管,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你要是有良心你就娶了我女兒吧。”
中年女人話音落,孟喬渾身一震
救人還救出錯了
“大嬸,我是在救她,迫不得已才那樣。”
“一看你就是讀書之人,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麼”
姐是女人啊,是女人,汗滴滴
“咳咳,娘,他沒撒謊,他沒非禮我。”
躺在地上的姑娘一開口,冷不防的咳嗽了兩聲。
孟喬仔細一看,原來她身上穿的是嫁衣
大紅的嫁衣包裹着那乾瘦的身子,羸弱不堪
“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中年女人過去就是一巴掌,手腕一痛,五指都蜷縮起來。
“你是她的親孃麼她都這樣了,你還數落她。”
孟喬眉心緊蹙,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公子你不知道,今天本來是大喜的日子,可是剛拜完堂,新郎官還沒去呢,她就被別的男人玷污了。”
中年女人直拍大腿,可憐兮兮的哭嚎聲繚繞耳畔,讓人心裏難受。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醒來後才知道出事了。”
那姑娘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從身後抱住了她娘,娘倆哭成一團。
“是不是你們得罪什麼人了”
娘倆一愣,連連搖頭。
“今個直接被婆家退了婚,聽說我女兒一丟,這些親朋都幫着來找,普通百姓而已,哪來的仇家呀”
這就想不明白了
“天色已晚,你們先回去吧,沒有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了。”
孟喬剛要將那娘倆扶起來,腦海中又飄來她那男女授受不親幾個字,趕緊收住了手。
“剛纔誤會公子了,真是對不起。”
中年女人朝着孟喬一鞠躬,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不應該怪女兒,要怪就怪那可惡的賊人,最遺憾的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無礙的,快回去歇着吧。”
孟喬暗暗長舒一口氣,不怕別的,就怕別人冤枉她非禮了人家姑娘。
明明她也是姑娘,卻沒法解釋清楚。
那些人浩浩蕩蕩離開,孟喬將銀子拿好,也趕緊往家走去。
隔了兩天,居然又聽說有姑娘在大婚當夜被旁人奪去了清白,還專門將有落紅牀單剪下來帶走。
這兩天僱傭了很多人手,很多事都不用她操心了。
“呸太不要臉了”
孟喬咬了咬脣,惡狠狠的一甩魚竿,一股阻力瞬間來襲,孟喬用力扯了扯,覺得怪怪的。
“孟兄弟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磁性好聽的聲音繚繞耳畔,紅潤的小嘴兒微張,孟喬別開了眸子,收起了那副小女兒姿態。
魚塘裏有魚了,她就尋思着也來釣一下試試,今天剛用正常的魚鉤,就把這條美男魚給釣上來了。
白玉纖指微微顫抖,水靈細嫩的臉蛋漲紅,顫巍巍的將勾在他身上的魚鉤弄下來。
看見他,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在姻緣樹下的情形,還有那紅布袋裏的字條,那蒼勁有力的一筆一畫像刀鋒一樣深刻在心裏,想要抹卻這麼也抹不去。
丫滴,糊塗,糊塗啊
怎麼能胡思亂想,怎麼能和這個渣男有牽絆呢
“你也不是有意的。”
性感的薄脣微抿,熟悉好聞的味道竄入鼻腔,光潔的額角全是汗,孟喬攥了攥拳頭,往後退了兩步。
腰肢一緊,雪嫩的臉蛋撞上了那緊實健碩的胸膛,柔軟的身子全部納入他的懷中,歐陽榮後退兩步,鬆開了手。
沒想到他看起來健壯,那腰竟然那麼細,大熱天的她穿那麼多幹嘛
身後就是魚塘,孟喬回頭一看,驚出一身冷汗。
要真是掉下去就糟了,他肯定能看出破綻來,可是卻又牴觸他的觸碰。
“真是巧了,歐陽,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孟喬一愣,轉頭看去,魏凌正邁着大步朝着這邊走過來。
男子長睫低斂,面色頓時嚴肅起來
這三年來他很少上朝,兩人私下碰面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自從小喬失蹤那一晚,他就再也不想見到他們兄妹二人。
“確實很巧。”
良久,歐陽榮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
孟喬刷的打開摺扇,左看看右看看,那兩人全是劍拔弩張。
“原來這位兄臺和我的朋友認識。”
魏凌說的及其得意,歐陽榮自然聽的出來。
“嗯,共患難過。”
璀璨的星眸一瞥,孟喬手上的動作一滯,重逢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老奸巨猾的眼神。
魏凌咬咬牙,顯得不太高興。
爲什麼他看上的女人和賢才他都會前來搗亂,真是剋星
不,這歐陽榮一定是起了賊心,想要造反
“我過來的時候聽說接連有女子在新婚當夜被旁人玷污,這可惡的行爲真是令人髮指”
看見不遠處陪着丈夫一起垂釣的婦人,魏凌突然想起了這事。
“確有此事,我前兩天還救下一個。”
孟喬慢搖摺扇,輕微的香風撫動着臉頰邊上的碎髮,劃出一道絕美的弧度,絕代風華
“孟兄弟,那歹人長什麼樣”
聽見歐陽榮這樣稱呼,魏凌也隨着這樣叫,剛一出口,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孟兄弟,多麼熟悉的稱呼,那嬌滴滴的人兒迅速浮現在腦海中,嬌顫顫的叫着魏大哥。
魏凌喉結滾動,心裏亂極了。
三年了,他動用所有高手居然都沒有找到,甚至連一點音訊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說來慚愧,並不知道那歹人長什麼樣。前兩天晚上有一個姑娘被玷污後想不開,就想來我這魚塘尋短見,這才被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