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純陽劍尊 >章2102 都是我!
    惟庸冷笑道:“簡直一派胡言”郭純陽挑眉笑道:“哦當真是一派胡言麼”惟庸憤然起身,喝道:“師弟既然見疑,我還有何話可說且去宮外殺個痛快,就算隕落於此,也算報了師門撫育之恩”

    郭純陽嘆息道:“師兄莫怪若是我還執掌太玄一門,自可與那文帝鬥上一鬥,權作消遣,不過我已決意,待凌衝證道之後,便即退位,將太玄道統交由那孩子執掌。我身爲其師,怎可將一大後患留給後人只好先行挑明。”

    惟庸面色終於一變,失聲道:“師弟要退位歸隱可是受了甚麼重傷”大殿之外雷霆閃過,竟能透過太象宮,殿上霎時之間亮了一亮,片刻之間復又歸於沉寂

    郭純陽低笑道:“急流勇退,方爲上乘。我意已決,師兄不必勸我了。”又道:“那位文帝既有手段將師兄你的壽元延長了數百年,如今定也非是無名之輩。若我沒猜錯,便是星宿魔宗那一位星帝罷”

    “星帝”二字甫一出口,半空之上竟又是無數驚雷炸裂開來,猶如天公暴怒,似是上天在責怪郭純陽泄露天機郭純陽微微擡首,嗤笑了一聲,說道:“星帝又如何大家知根知底,老子又不怕他”

    惟庸長嘆一聲,復又落座下來,連法力也懶得運使,就那麼席地而坐,說道:“太玄派數千年基業,如今正是風雨飄搖之時,師弟若是隱退,凌衝一人獨木難支,師弟要三思纔是”

    郭純陽道:“今日只想你我兄弟說些亮話,怎得又說起我來既然師兄不肯承認,便由師弟代勞如何原來我不過有幾分狐疑,還要感謝水仙龔功,那一次殺入癩仙金船之中,其上不是有許多壁畫想必便是畫的當年大明王朝舊事罷我也是從那時才篤定,師兄便是千年之前的韋庸。”

    當初水仙殺入癩仙金船之中,一路將金船打穿,凌衝緊隨其後,見到金船兩壁之上刻有許多壁畫,當時只覺十分詭異,卻不曾在意。被郭純陽得知,再與自家懷疑之事一一對應,當即肯定壁畫之中所敘述的便是當年文帝與癩仙常玉、文狀元韋庸君臣之事

    郭純陽續道:“文帝以文弱之身,成爲如今威震九天的堂堂星帝,想來所歷之苦亦是極多。他遣師兄潛入太玄,是想盜取本門劍訣,還是爲了掌控太玄,助他成就玄魔兩道第一人”

    惟庸閉目良久,微微搖頭,似乎在追憶甚麼,良久才睜開雙目,緩緩道:“師弟明察秋毫,當真何事都瞞不過你”此言一出,不啻承認了郭純陽所言,其果真是千年之前大明連中三元之文臣之首韋庸,更是文帝如今的星帝所遣潛伏於太玄之中的奸細

    郭純陽默然不語,只等惟庸自家開口。惟庸頓了一頓,嘆息道:“千年之前,太祖猝然駕崩,留下遺旨託孤於我與常玉等幾位大臣,我深受皇恩,自是要赤膽忠心的輔佐新帝。文帝野心勃勃,想要廢除藩王之治,大權獨握,我雖不贊成操之過急,但大勢所趨,只好爲其出謀劃策。誰知終究還是性急了些,以至將四王爺逼反,常玉統兵迎戰,卻遭遇大敗,之後四王爺兵臨金陵城下,我不得已向文帝獻計,火燒皇宮,趁亂脫身。”

    大明太祖子嗣衆多,喜好將兒子們分封至各地爲王,太祖在時還不如何,等太祖駕崩,各地藩王豈會臣服於文帝這黃口小兒文帝對各位叔伯藩王亦是深惡痛絕,雙方爆發大戰自是順理成章。只是太祖四子成王麾下悍將如雲,連番大戰之下,文帝一方不敵,終於被其趕下皇位,自此大寶易主。

    外邊雷聲不絕,惟庸若無所覺,依舊陳述下去:“我三人當夜自行剃髮,扮作和尚,連夜出城而去,之後便是一番顛沛流離。彼時文帝遭逢大變,性格亦是大變,不知怎得,竟萌生了修道練氣,要憑一身神通擊殺成王之念,最後輾轉數年,終於拜入了星宿魔宗門下”

    郭純陽微微頷首,文帝從錦衣玉食、萬萬人之上的一代君王,淪落到一介凡人,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惟庸又道:“文帝拜入星宿魔宗之後,大肆殺戮同門,奪魂煉法,以極快速度修成長生。彼時我亦開始練氣修行,勉強活到百歲,等文帝證道,自號星帝,將我與常玉尋來。”

    郭純陽忽然道:“等星帝證道,四皇子成王早已老死了,還報甚麼仇”惟庸頷首道:“不錯,那時四王爺早已病逝,我與常玉原以爲星帝要將四王爺後人趕盡殺絕,重奪帝位,但那時星帝的心思早已改變,變得更加野心勃勃,竟是要掌控玄魔兩道,進而操控整座輪迴界”

    “星帝分別傳授常玉魔道法門,又傳我玄門法門,指望我倆盡數證道,助他一統玄魔門戶。但長生之境豈是那等好窺視的我與常玉又修煉了百年,才勉強脫去劫數,離證道還遠的很。那時星帝的神通已然越發深不可測,又命常玉潛入玄門門派中偷學道法,瞧一瞧玄魔兼修,究竟能否證道。又將我一身功力打散,重歸凡人,以玄冰將我冰封。我不知星帝打算,卻也只好照辦。”

    “待我自冰中醒來,已是數百年之後,連常玉都已證道,還祭煉了一艘金船,自號癩仙。星帝又暗中傳旨,命我拜入太玄,伺機奪取掌教大位。我不敢抗命,同時又生出了好勝之心,我之才情資質遠在常玉之上,那廝能成就長生,我爲何不能”

    郭純陽插言道:“你拜入本門是在三百多年之前,如此說來,星帝將你生生冰封了五六百年,這般神通、這般算計,真是令人欽佩”

    惟庸苦笑道:“星帝神通精妙,我在玄冰之中猶如死去,根本不知外事,倒也沒甚麼苦楚。”郭純陽問道:“荀師應劫之後,師兄爲何不爭這掌教之位彼時門中只有你一個純陽,誰也爭不過你。”

    惟庸苦笑道:“我非是魔道中人,做不出恩將仇報之事。太玄傳我道法,助我長生,我若是做了掌教,星帝必會命我行那對太玄不利之事,倒不如不做。”

    郭純陽點頭:“我記得當時師兄藉口閉關煉寶,才讓小弟有機可趁。”惟庸苦笑道:“我實則已是抗命不遵,好在那時星帝正與絕塵道人鬥得不亦樂乎,也無暇理會我。我知師弟繼任掌教,着實鬆了口氣。其他三位師弟各有缺憾,不合執掌太玄,唯有師弟你,我看不透,甚至隱隱有幾分忌憚,你來做掌教,方能令太玄道統延續下去。”

    郭純陽眉頭一挑,笑問道:“師兄從那時居然就忌憚我麼”惟庸道:“師傅在世之時,你刻意低調,等師傅仙去,你便展露出許多手段,就算我插手掌教之位角逐,想來也是鬥不過你的”

    郭純陽嘿嘿一笑,說道:“若是當年師兄與我爭這掌教之位,說不得我便只能提前兩百年證道純陽,好在師兄讓賢之下,令小弟有兩百載韜光養晦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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