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囧境生涯 >第六囧:銀幕前跑後又跑---焦點
    ♂nbsp; 正在額迷惑不解的時候,忽然有人在額背後喊:“汪有志,你在幹什麼呢不去報到怎麼在這兒亮嗓子了”

    額回頭一看,卻見喊額的是鄧未來。

    “鄧同志,你可來了,你看,這位小同志懷疑額是壞人,也象你那天一樣,讓額跟他走一趟。”

    鄧未來笑了,對那位小同志說:“這位同志是汪有志,他是剛被陳政委選中的電影放映員,雖然他長得母狗眼糖鑼臉一笑仨酒窩,但他可不是壞人喲。”

    鄧未來跟額還不是那麼熟,只是一面之交,就跟額開這樣的玩笑,說明他把額當成自己人知心人了,額雖然被他弄得臉通紅,直打他的肩膀,但心裏卻還是挺感激他的。

    就這樣,額跟着鄧未來去報到去了。

    那個高門樓其實是白龍廟,臨時作爲雉北縣委的辦公地。來到那個白龍廟內,卻不見陳政委。額問鄧未來:“陳政委呢”他說帶隊伍打仗去了。

    這時候,額們的隊伍雖然在一天天擴大,解放軍一步步向南推進,節節敗退,在額們雉水縣,隔着一條雉水河,hen的雉水縣城依然被國民政府佔領着,雉水以北,雖說解放了,但也時不時的有入侵,拉鋸戰的格局依然存在着。所以,陳政委還是帶着隊伍經常出擊,配合主力部隊打,打土匪。

    白龍廟不大,除了大殿還有幾間偏房,額估摸着宣傳科是哪一間房子,縣委的宣傳科,是額革命的地方,額想雖然條件艱苦點,但還是比額家裏強。最起碼,廟裏的房子是瓦房,地是磚鋪地,還有幾張寫字桌,在這裏,額可以施展額的才華了。

    這時候,從那個東廂房內,走出來一個黑胖子,他挎着盒子槍,扎着上綁腿,邊走邊看着文件。鄧未來急忙走到他跟前:“報告吳科長,放映員汪有志到了。”

    那位吳科長便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對鄧未來說:“這就是政委推薦的那個會寫的”

    “是,吳科長。”

    吳科長看了看額,說:“好,你多大了”

    額回答說:“十八了。”

    吳科長回頭來到廂房內,取出一個小盒子,裏面裝着許多小方塊玻璃,遞給額說,拿着。

    額接過那盒玻璃,不知所措。

    吳科長見額這樣子,就說:“這是刻幻燈用的,走,到辦公室去。”

    吳科長的那個廂房不是辦公室嗎還有其他的辦公室額心裏想着,就跟在吳科長後面去找額們的辦公室。

    誰知,吳科長帶着額與鄧未來就走出了縣委,這是白龍廟院,額們的辦公室不在縣委院內。

    額很納悶,宣傳科怎麼不和陳政委在一塊辦公呢嘰

    吳科長將額們帶到鎮子西北角的一個地方,再往北,可就是莊稼地了。在那路邊,有幾間草房,也不知道主人是誰,戰亂年代,可能主人死了,木有人了,才被雉北縣委徵用了。

    吳科長推開了一扇破門,額們也就跟着吳科長進了這座房子。

    “這就是宣傳科,你們就在這兒辦公。”

    額打量了一下額參加革命的地方,用今天的話說就是額上班的地方,只見那屋裏的光線很暗,屋子裏木有啥麼東西,只有兩個泥臺子。那泥臺子是用土坯壘的,上面用高粱杆子做桌面,再用石灰將高粱杆子糊平,這就是我們的辦公桌。屋裏沒有牀,只有地鋪,上面鋪着麥草。“桌子”放着一盞油燈,幾塊方玻璃。

    額看到這樣的辦公條件,的確吃了一驚,額不敢相信,這裏竟然是額參加革命的地方於是額一激動,娘子腔也冒出來了,尖着嗓兒反問吳漢中科長:“你

    說啥叫額在這裏辦公就這樣幹革命媽媽的,這跟額在家裏拱草窩有麼區別”

    那時額也是太幼稚了,額那時候跟蛤蟆灣的老少爺們也談起過參加革命的事,或者是參加的事,別管參加哪一邊,都是當官的,都是享受榮華富貴的。那時候,額對領導的隊伍也不知道多少,但知道他們是艱苦樸素的,額覺得,再艱苦也不會艱苦得連侯保長都不如吧。在侯老八那裏,雖說只是國民黨縣政府的一個保,卻還有一個四合院,七八間瓦房,十來個保丁,七八支漢陽造,各個屋裏,桌椅是桌椅,條案是條案,另有一位老頭幫着燒開水,中午烀羊肉,蒸大白饅頭,那工作才叫有味兒。雉北縣委是個縣啊,額參加的工作是縣委啊,木想到來到縣裏,連侯老八的保都不如。

    額木有別的辦法,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就在這裏安頓了下來,額想你吳科長不重視額,你總沒有陳政委的官大,你雖然現在管額,但陳政委總得管你,到那時候,你就知道額的厲害了,額跟陳政委這是啥關係是劉備與諸葛亮的關係,誰跟你開玩笑麼的嘛的稀嘰

    可是,額這個想法也只是那激動的時候才冒出來的,等額真正見到陳政委,等額的腦子裏的漿子不咕嘟了,心也靜下來了,才知道額的想法是王八蛋想法,很後悔的。

    那天,額坐在泥桌前,用煤油燈薰玻璃片,然後在上面刻革命口號,刻好後讓吳科長檢查,他檢查後又讓俺全擦了,讓額再重刻,說額的字還是不太標準。額還沒見過幻燈呢額知道怎麼刻吳科長不管那麼多,就是一個勁地叫額擦了重刻。額不在乎他說額的字寫得不太標準,批評額也是對的,額的字是孫先生教的,顏體正楷,懸筆懸肘額練了二年,那是毛筆字,前村後莊的,木有不說額的字寫得不好的,還說額都抵上佈告上的字了。吳科長說俺的幻燈字刻得不標準,不是說俺的字字體不公正,是說額刻的字黑白不均勻,額當時是不知道的,所以不服氣。那一天,額聽說陳政委帶着隊伍回來了,就跑過去看望他。額去的時候,鄧未來已跑在額前面了,當額進了那個白龍廟的東廂房時,只見一屋子人,裏裏外外的,讓額無法靠近。原來,陳政委在攻打烏龜崗子的時候,被一顆流彈擊中了左臂,好在沒有傷着骨頭,也沒有出多少血,就是子彈從他胳膊的肉裏過了一下,雖說是有驚無險,但也是挺可怕的,若是子彈再偏個角度,陳政委就光榮了,就再也見不到陳政委了。這麼多人來看陳政委,也是這種感覺。等許多人從陳政委屋裏出來,額才往前靠了靠,額見到了陳政委的辦公室,一個破桌子,兩條板凳,桌上放着一煤油燈。此時,陳政委打好了吊帶,將受了傷的左臂吊了起來,他坐在他的牀前,那牀也只是一個很簡的行軍牀,還是從日本人手裏繳獲的。陳政委這時候眉色飛舞地講述着他受傷的經過,講着還笑着,好象受傷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人。

    額只在陳政委門前站了一會兒就走了。額這時候才感覺額參加革命的動機是有些問題了,木有人對額不公平,陳政委是縣大隊的政委,縣裏的大官,才兩條板凳一張破桌子,額們當小兵的,趴在泥桌前辦公也是應當的。可能額以前對革命的認識太浮淺了,額當初曾經想過,就是當官,腰裏彆着小手槍、手裏攥着燒巴子、懷裏摟着漂亮女人。象侯老八那樣,但不欺壓人。看來,額沒有把幹革命與國民黨幹革命進行區別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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