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囧境生涯 >第二十一囧:好牙拔掉換狗牙---上當
    ♂nbsp; 額從樂州出席回來,本來可以不在魯鋪住一夜的,可額坐的火車在晚點了,等到魯鋪下了火車,己趕不上開往雉水縣的汽車了,嘰,額只得在魯鋪再住一宿。

    爲了明天早點趕回去,我就在魯鋪汽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館。這家旅館名叫大河旅社,在當時來說,也算得上不錯的旅館了。

    額付了五塊錢的押金,將東西放進了房間,一摸兜裏,卻發現只剩下兩元多錢了。這時候,額才覺得這一趟省城雖說開了眼,卻也花了不少錢,這纔想起來算算賬:明天買車票要兩元,旅館費也正好是押金那個數,喫飯可就剩這幾毛錢了。額自嘲道:“麼也不能買了,就是再遇到更便宜的帶魚也不要了。”想着失去的錢,有點兒心痛,可想到自己長了見識,又覺得花這幾個錢是值得的。於是額就安慰自己說:不買就不買,反正魯鋪離雉水也不遠,也木啥東西可買的。但既然來了,不出來逛逛不也冤枉了不是反正逛逛又不要錢的。

    於是,額就把自己的東西放放好,洗了把臉,砰地一聲把門帶上,就出去了。

    魯鋪的街市雖然比不上省城樂州,但也不乏燈火輝煌。水銀燈下,人來人往,沿着二馬路兩側,有不少做小生意的人在這裏席地擺攤,生意卻也十分地熱鬧。有賣小百貨的,賣針頭線腦的,更多的是賣小喫的,象水煎包啦,糖胡蘆啦,炸豆乾啦,烤紅芋啦等等,看着這些小喫,額就覺得肚子裏有些餓了,在火車上喫的那一碗蓋澆飯不知跑哪裏去了。可額摸摸腰裏,錢已經木有多少了,就不敢再饞嘴,嚥了口吐沫就走了。

    剛走木有幾步遠,便看到一位拔牙的遊醫,坐在燈光下吆喝:

    “拔牙,拔牙,拔一隻牙兩塊錢”

    額聽到他這麼喊,覺得有些新鮮,心裏說,木想到牙也能賣錢。只是令額不解的是,誰的牙賣給你呢才兩塊錢一隻,除非是那壞牙還差不多。

    那遊醫是位三十多歲的漢子,穿着一身髒兮兮的白大褂,地上鋪着一塊白布,白布上擺着人的各種各樣的牙齒:大牙、小牙,新牙、老牙,白牙、黑牙,前面的門牙,後頭的槽牙,年輕人的,年老人的,應有盡有。這還不算,在白布的邊角上還有幾隻又大又長的犬牙留作充數。額走上前來,那遊醫就來了精神,眼雖說不往額這兒瞅,卻在額那兒又一遍又一遍地吆喝起來:“哎,拔牙啦,拔牙,無論是門牙、虎牙、大牙、小牙、黑牙、白牙、糟牙、斷牙、長牙、短牙、八十歲的老牙,三五歲的奶牙都管拔哩一個牙兩塊,兩塊哩”

    當額再次聽那遊醫喊拔一個牙兩塊錢時,額的心就動了。

    心想,這也是個辦法,關鍵的時候,牙也是可以抵點用的。

    這時,額也忽然想起,額有一顆門牙是黃的,那是小時候不刷牙造成的。參加工作後,雖然刷了牙,但那顆門牙早巳黃到了骨子裏了,再刷也刷不白了。牙額有一嘴呢,多一個少一個還不照樣地喫飯況且,額還正想把那顆黃牙換顆金牙哩,如果一說話嘴裏露出一顆金牙,那就會引來人們不少人的羨慕的目光。額想自己在單位裏,特別是在女同志如小白鵝面前,就是因爲那顆牙有點黃,所以額一笑就好捂嘴,怕人家看到額的那顆黃牙。

    這時候,額開始盤算:如果將額的那顆黃牙先拔下來,等以後攢足了錢,再鑲一顆金牙,這樣多合算呀,又換了金牙,又白賺了兩塊錢。更何況,現在兜裏的錢巳經木有了,有兩塊錢救救急,豈不更好

    爲了防止萬一,怕上當受騙,額就認真看了看那位牙醫,不說話,看看那牙醫的表情,有多少真誠度。額想能有個先來示範的就好了,也不要多費口舌了,照別人的樣子做就行了。可那遊醫一時並木有生意,我也就木有看到誰先來拔一個給額看看。那遊醫看到額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停住了呼叫,問額:“你是不是想拔牙”

    額不作正面回答卻反問他:“你說,拔一個牙多少錢”

    “兩塊。”那遊醫答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額死死叮住了他這句話,象是與他訂了合同一樣。

    那遊醫笑了,說:“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人多年來都是這個價,別管他大牙小牙黑牙白牙都是兩塊。”

    “好,”額聽他這樣說,額這才放心了,“那你就把我這隻發黃的門牙給拔掉吧。”額把嘴張開,指着他那顆雖然健康卻有點發黃的左門牙說。

    遊醫也不多言語,看了看額的那顆黃牙,說:“這牙早是該拔了,不光黃,還壞了根子。”說着,他“譁”地一聲打開了他的小藥箱,取出了他拔牙用的鉗子、搬子、鑷子、錐子等,額看了,心裏一驚,感到那拔牙的傢伙是一套刑具。遊醫從目光裏看出了額的懷疑,便不再說話,他狠狠地將額往一個小馬紮子上一按,並讓額張開嘴,又往額嘴裏塞了一個鋏子,額的嘴就合不上了。那遊醫吐了口吐沫,將他的拔牙工具往衣襟上擦了幾擦,算是消了毒。於是,他就持一把尖嘴鉗子,夾住額的那顆發黃的門牙,用力上一拔,差點將額提了起來,額就感到嘴裏如火燙一般疼痛。

    就這樣,僵持了有一兩秒鐘,鉗子打滑,牙並木有被拔掉,嘴裏卻出血了。此時,額後悔了,嘴卻不能說話,只擺動兩手,意思是不拔了。

    可那遊醫卻裝着看不懂額的意思,只管做他的事情。這時候,那遊醫又用一塊髒兮兮的紗布給額擦了擦,就找了根絲線繩子,用鋼針從額門牙縫裏穿過去,緊緊拴住額那顆門牙。然後,他對額說:“拔牙要有點狠勁,不過你放心,我拔牙沒有一個叫疼的,就是樣子不太好看,你忍着點,等時功夫就好。”

    額因被一個鐵鋏子懸住了嘴,哪裏還能說話心裏罵道:放你的狗屁就是了,這般拔牙怎地叫疼再疼也是叫不出的。但爲了能得到那兩塊錢,額就只好忍着難以忍受的疼痛,任憑他來擺佈。

    那遊醫將額的牙拴好,又將線繩的另一端拴在他的鉗子柄上,雙手拉住鉗柄,用腳蹬住了額的胸脯,使勁一拽,額的牙果然被拔了下來,牙根上還帶着一塊肉。額疼得捂着嘴在地上打滾,血流如注,從手指縫中滲出。那遊醫就說:“好了好了,拔掉了,不疼吧”說罷纔將我口中的那個鐵鋏子取下來,用一團藥棉塞在額被拔掉牙的那個牙洞裏,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傢伙。

    額疼得直後悔,早知拔牙如此痛苦,就是給一百塊錢也不能讓他來拔了。

    真是可憐,爲了兩塊錢,竟然受那麼大的罪。額忍着疼痛蹲在地上好一會兒,看着那遊醫收拾停當,便坐在馬紮上等着遊醫付給額兩塊錢。可那遊醫這時也淨了手,笑咪咪地看着額,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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