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囧境生涯 >第二十三囧:小手槍作警鐘---防腐
    ♂nbsp; 額回到縣裏後的那幾天,正好鄧未來已上班了,額就木啥事,先是到幾位老友那兒,將額在省城買的好喫的東西給他們嚐鮮,又給他們講額在省城的見識,直講得他們開懷大笑,或者是目瞪口呆,讓他們也分享了額出席省文化工作代表大會的幸福。

    額去給陳書記送他的山楂糕時,陳書記這時候剛喫過晚飯,正和幾位前來彙報工作的同志在談事,額一進來,陳書記就很驚奇地招呼額:“小汪,回來了”

    “回來了。”額興沖沖地回答道。

    “樂州不錯吧”陳書記問道。

    “嘿嘿,”額先是憨笑了兩聲,說:“這一次可叫額長了見識了,也讓額開夠洋葷了。那高樓看景,那長江大戲院看戲,那淮上酒家泡澡,那電推子理髮,該嘗試的額都嘗過是啥味的了。總的來說,還是一句話:石滾改小磨子開了眼了。”額越說越激動,娘子腔調門高高的,說得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說罷笑罷,額才從包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陳書記:“這是你讓額給你捎的三糕,可難買了。”

    “是嗎”陳書記笑吟地打開那紙包皮,一看全是年糕,便哈哈大笑道:“小汪哎,你這是給我買的山楂糕哇這哪裏是山楂糕,這是年糕哇”

    年糕額弄糊塗了。不是三的糕嗎額有點驚慌失措:“別管它年糕不年糕,可它雖說沒有三卻也有兩半了,不信你整個樂州市額都跑完了,最長也就兩半的,木有三的,一個也木有,所以額就買了這麼多。”

    在場的同志大多數也木有見過年糕,也跟着額的話音走:“就是的,三的就是不好買,這麼長的糕也不多見呢。”

    陳書記又笑了,說:“你們知道個啥喲我是讓小汪捎山楂糕,他老先生卻買成了三長的年糕。山楂糕是山楂做的,主要成分是山楂,也就是咱淮北的山裏紅,那糕的顏色是紅的,味道是酸的;年糕呢,別管幾長它都是糯米做的,顏色是白的,喫起來象餈糕,這能一樣嗎”

    這一說,大家也又都開懷大笑了。嘰。

    這一笑,笑得額心裏很不是滋味,唉,額本來想利用這次機會,爲陳書記辦點小事,也算是幫他個小忙,算是對他多年來對我關心支持的一點小回報,木有想到竟然出了差錯,使額很不意思,額說:“陳書記也,這都怪額的是,要不然額把年糕帶走,額還你錢的是。”額一緊張,禿舌頭“的是”的語病就冒出來了。

    陳書記笑了,說:“好啦,辛苦你啦,年糕更好,你歪打正着,我還正要買年糕呢”

    聽陳書記這麼說,額纔算心裏踏實了一些。額看到許多局長都坐在那兒,讓額進來打斷了他們說正事,知道他們有重要的事要說,額在場不太合適,就與陳書記告別。木想到陳書記卻喊住了我:“小汪,你別慌着走,我還有個正事要給你說呢。”額就只好又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給陳書記彙報工作的人都走了,屋裏只剩下我和陳書記兩人,陳書記沉下臉,很關心地問對額:“最近工作怎麼樣”

    額說:“挺好的。”

    “嗯,”陳書記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坐下來,說:“給你挑個擔子咋樣”

    挑擔子聽了這話額一驚,這是官場裏多麼好聽的詞彙啊,素日裏,額與鄧未來、蔡平一塊玩耍的時候,經常學着領導的口氣:“小鄧同志,這個革命的擔子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把它擔起來喲”可見額們平時都對挑擔子是多麼地渴望。現在,陳書記、額的老政委就這樣對額說,給額挑個擔子,還問額怎麼樣額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這突如其來的喜事,叫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嘿嘿”“嘿嘿”,額低着頭,這叫回答呢還是不回答呢。額當時想,如果謙虛一下,假說自己不行,然後再答應。可額覺得這種回答又太可怕了。萬一陳書記真以爲額真的不行,這就失去了一次重用的機會。額又想說,好,額行。額也感到這個回答更可怕,如果陳書記認爲額這樣的回答是驕傲,是自不量力,是木有成色,是對額的考驗,然後就索性改了口,不給額這個進步的機會了,那額不就白白失去了一次晉升的機會嗎想了半天,額心想還是想裝憨最好。裝憨是表面上憨,其實是聰明,是一種智慧。於是,額就嘿嘿,嘿嘿,這樣界於回答和不回答之間。嘰。

    其實,額這點雕蟲小計怎能瞞得住陳書記的眼睛,陳書記笑了,說:“你嘿嘿個啥呀我讓你挑個擔子,你挑還是不挑哇”

    額見裝不下去了,不好意思起來,依然傻笑:“嘿嘿,嘿嘿,陳書記你叫額挑,額還能嫌擔子重就不挑你叫額挑我就挑唄。”額不好意思的說。

    陳書記笑了,知道額支支唔唔半天,還是要進步的,就說:“劇團裏的班子爛了,你到劇團當工作組長怎麼樣”

    一說上劇團當工作組長,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書記。

    原來,縣劇團是由幾個草班子搭起來的。剛解放那會兒,縣裏就準備成立個劇團,因爲文藝要爲工農兵服務,爲人民羣衆服務,建設社會主義,不光要蓋社會主義的高樓大廈,也要有人民羣衆最需要的精神食糧啊。可是,江山是從國民黨政府手中接過來的,一個雉水縣,哪有那麼多會唱戲的員呢所以,只能從舊社會的藝人裏挑。就這樣,縣委從活躍在各個鄉下的草中挑了一些年輕的,又有一定功力和發展前途的演員,組成了縣大衆梆劇團,主唱淮北梆子,小白鵝正紅,也被吸收到大衆梆劇團裏來了,由拉魂腔改唱梆劇。這樣一個草班子搭起來的劇團,必須有黨的堅強領導,才能夠使他們沿着正確的文藝方向前進。所以,縣裏就派一些從革命戰場上考驗過的,革命立場格外堅定的黨的好乾部來當劇團的團長和指導員,指導演員們堅持革命的大衆的文藝方向,讓他們全心全意地爲人民羣衆服務,爲工農兵服務。縣委想是想得挺好的,可這個劇團卻是由紅男綠女組成的,額們的革命幹部進了劇團,就被玫瑰色的大染缸浸沒了。一塊塊的好鋼,都在這裏中箭落馬,都在男女關係上出了事,成了資產階級的俘虜。

    就說這次剛剛被撤了職的翁明亮吧,去當團長那會兒,他把偉大領袖的指示背會了纔去的,來到劇團,一天到晚黑乎着臉,無論多漂亮的女演員和他說話,他都是用很嚴肅的口氣與她們對話,生怕她們腐蝕了他。用劇團武生演員的話說,那臉,真是難看,好象誰日了他老婆似的。人家都以爲,這個黑臉老包不會被糖衣炮彈擊倒。哪知只年把功夫,他竟然搞了八個女演員。不光搞了,還搞出了癮頭和花樣,被人捉到的時候,在牀上的被窩裏拉出來一個,正要走,牀底下卻“卟”地一聲,爆了個屁。捉姦的人往牀底下一瞅,原來牀底下還藏着一個赤溜溜的女演員。翁明亮那天晚上讓兩位女演員來,名義上是安排演戲的事。女演員到了,問演什麼戲,翁明亮卻一本正經地說,演“二妃戰一皇”。於是,就將她們弄到牀上,脫光了衣服,由他親自指導着“演”。捉姦的人推倒了門,打外的那位女子一翻身鑽到了牀底下,而在翁明亮身子下的那位女演員來不及撤,就被捉姦人捉到了,二人草草地穿上衣服,跟着捉姦的一幫人正要走。而躲在牀底下的那位演員,嚇得直打哆嗦,本來再堅持二分鐘就沒有事了,可正當這一夥人出門的當兒,她一緊張,竟放了個響屁,暴露了目標,離逃脫厄運只差一步之遙,卻還是被捉了。後來,劇團裏在開批判會的時候,小白鵝還說這是天意。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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