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囧境生涯 >第二十八囧:打針不誤學名言---世道
    ♂nbsp; 那個瘋狂的年代到來了,額們都象着了魔一樣,學習哲人著作,背哲人語錄,額們要革命,要防修反修,額們要狠抓階級鬥爭,堅決打倒資產階在額們革命隊伍裏的代理人。額們那個小縣城雖然很小,但瘋狂的程度絲毫不減,到處是紅海洋,到處是戰鬥的口號和革命的歌聲。

    那一天,天也象是犯了神經病似的,說熱熱得你穿襯衣,說冷又冷得你披上大棉襖。那一天,天晴得很好,一雲彩都木有,藍得象海。額正在辦公室裏抄哲人名言。一陣風颳來,忽然一冷,額把秋衣穿上了,太陽一升高,熱了,又弄得我通體流汗,坐立不安,於是,額脫了秋衣,只穿着裏面的短衫,可不一會兒,額就咳嗽了,感冒了。當然,對這種病,額是不屑一顧的,額自幼在蛤蟆灣長大,過着窮苦的日子,夏天與蚊蟲和酷暑爲伴,冬天與寒風和冰雪爲伴,頭痛腦熱的,喝點薑湯睡一覺就算是醫治了。如果讓額們去花錢,到醫生那裏去看病,除非是要嚥氣了,一般的病是不可能去的。正是這種原因,額那瘦不拉及的身子,卻能抗寒,抗熱,抗痛,抗飢,抗渴,一般的小病不治則愈,所以,額從沒到醫院裏看過病,不知道醫院的大門朝哪開,更不懂得掛號啦、打針啦、開方子啦、劃價啦、付款啦這些看病的程序。額這個缺點被小白鵝知道了,她就誇額,說,你這樣的知識不懂不是缺點,是優點啊,這說明你身體棒啊,是結實健康的男人啊。爲此,額也感到欣慰和光榮及驕傲。

    可這一次,恐怕是不行了。到了第二天,額那小小的感冒竟敢向我這鋼鐵漢進行挑戰,弄得額全身發懶,睡在牀上動也不想動。緊接着,低燒變成了高燒,額這一次是真的病倒了,睡在牀上直哼哼。

    那天,鄧未來見額木有上班,不知道額發生了什麼事,就來看額。

    他來到額的屋裏,見額睡在牀上一動不動,就明白了一切,譏諷額說,怎麼啦,你不是鋼骨鐵筋嗎

    他這一說,弄得額灰常不好意思,但卻木有力氣與他打哈哈,只說,我額這一次真個是候保長看佈告厲害了。

    鄧未來揪着額的屁股蛋子,說:果然病得不輕哩,這個大臉腫得連鼻樑槓子都摸不着了。

    額正難受着,木有心思與他開玩笑,生氣地一甩手,將鄧未來推往一邊,說:“額真的病了,你得給額抓副藥去。”

    鄧未來說:“抓藥你還要喫中藥是吧現在興的是西藥,咱的縣人民醫院,都是大學生來給人看病,他們給你打一針,你就立碼見效。”

    額說:“這個額知道,可額長這麼大就木有看過醫生,聽人家說到醫院看個病還要掛號什麼的,麻煩死了,這個額哪裏懂啊”

    鄧未來說:“正因爲如此,你纔要去看西醫,你想想,你到如今連看病的程序都不懂,今後你就沒個病沒個災的”

    鄧未來講的是有道理,待他走後,額就強撐着起了牀,自個兒到醫院去。

    醫院在縣城的東南角,離文化館尚有一段路。額就坐上一輛木製三輪車,晃晃攸攸地向醫院走來了。

    下車的時候,額感到頭有點暈,額付了車錢,就看到門診部裏亂哄哄的,男男女女,有挽着病人的,有坐着輪椅的,有揹着跑來跑去掛號付費的,更出眼的就是掛號處,排了老長老長的隊伍,額就加快了步子,想盡量早點看上病。哪知心一急,身子虛,步子就不穩,轉身時打了個趔趄,這一下不當緊,又把腰給閃了,疼得鑽心。嘰,真倒黴啊,額氣得在心裏直罵:“真是屋漏又遭連陰雨,船遲偏遇打頭風。”

    於是,額就支着腰,一步一步地來到掛號臺,掛了個號。

    可看病還要排隊,額掛的是“111”號,長長的隊伍,額排在最後邊。

    過了約半個小時,就聽診室裏有位護士喊:“夭夭夭111”

    這就是喊額的號,可額卻聽不懂,額們都是本分人,哪會弄那些專業文詞一就是一,非要讀個夭字音幹啥麼呢一個簡單的數字,不就是一二三四五麼怎麼又夭拐洞的,誰能聽懂所以,那位護士喊額“111”,發出的聲音不是一百一十一號,而是妖夭夭夭,誰知道你夭夭夭個什麼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國話額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你叫額額也聽不懂。當然,額那時木有這個感慨,額當時很驚奇,不知道護士在搞什麼鬼,還環成四周看了看,發現沒啥麼不正常之處,才又排額的隊。

    值班護士喊了幾遍木人應,便接着喊“112”,只見排在額身後的一位老同志答聲“有”,就跟着護士進診室裏去了。

    在這個時候,額才感到有些不對頭,怎麼看個病還有人開後門呢額身上難受啊,腰也閃着了啊,身上發酸加上腰痛,這是多麼痛苦的事啊,你們咋麼好意思開後門怎麼這麼殘忍地對待額啊

    不一會兒,那位當班的護士又從裏面出來了,正待她要喊113時,額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那位護士很禮貌地來到額的面前:“同志,你有什麼事”

    額心裏說,啥麼事,還要問嗎裝啥麼裝你開後門放走一個了,還想再放第二個嗎於是,額理直氣壯地氣壯地撇着半禿舌頭話半普通話說:“哎,額說護士同志,你咋麼不按規矩辦事呀”

    護士有點莫明其妙,也是用普通話回答我:“怎麼啦”

    “咋麼啦,你說咋麼啦排在額後面的你都讓他們進去了,爲啥麼不讓額進去”額加重了口氣說。

    “你是多少號”

    “一百一拾一號呀。”

    護士生氣了:“額剛剛喊了半天的111夭夭夭,你爲何不答應”

    “你喊夭夭夭額答應啥,額是一一一呀。你會講普通話嗎”

    護士哭笑不得地說:“你這位同志,對不起,我的普通話的確講得不好,可我喊的111夭夭夭不就是你的一一一嗎你連這都不懂哇”

    “照你這般說,那夭就是一,一就是夭嘍。”額說。

    “那當然。”護士答道。

    這時候,同來看病的有不少人也勸額,說,你這位同志,你不太明白吧,一和夭是一樣的,就是讀音不一樣,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聽他們這麼說,額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額知道額可能是又出洋相了,就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額真不懂得一一一就是夭夭夭。那些同志也說,這也不算啥,不知道的不是你一個人,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以後知道了不就好了

    嗯,額似乎明白了,又想着其中的道理,想着想着,就覺得一和夭不分也是有道理的。額得出這個結論是從一支山歌裏得到啓發的,有支山歌是這樣唱的:“一根那個扁擔-噫吆、、、”你看,這裏面“一和夭”不也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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