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諾言的目光越狠毒,就說明花娘在他心裏的地位越重要,就說明他們以此要挾的成功性就越大。
“我說了,同樣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三遍。”諾言淡淡看着葉老,“你可以試試,到底是你的手更長,還是我的刀更快。”他說着暗影刀又輕輕貼在了花娘的雙駝峯上。
花娘顫抖着聲音虛弱道:“給我給我給”
“花娘”葉老喊道。
額前垂落的亂髮早已被汗水雨水打溼,花娘哼哼着喘息,沉重的眼皮緩緩擡起,目光迷離地朝葉老看過去:“我快快撐不住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說到這裏又換了語言,學着那駱駝有氣無力地哼唧了幾聲。
安琪眉心一蹙,看着葉老不情不願地對着花娘點頭。
“怎麼”諾言注意到安琪面色不對便問道。
安琪輕輕搖頭,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有詐。”
諾言面色一凝,朝葉老望去。
葉老一直盯着諾言手中的花娘嘴脣蠕動,衆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着些什麼。
但安琪卻越聽面色越凝重,她慢慢朝花娘背上的雙駝峯望過去。
那高高的駝峯就像是兩座相連的小上,山頂很圓滑,沒有樹,也沒有葉,更沒有花。
葉
她慢慢又朝葉老看過去。
葉老的背上也有同樣的兩座小山,可山頂上卻長出了兩片綠色的巨葉。
葉葉老,駱葉。
花花娘,駱花
葉老的雙駝峯上長出了兩片葉,花娘的雙駝峯上是不是應該有兩朵花
葉老駝峯上的葉子會讓人中毒,花娘駝峯上的花朵是不是能解毒
心念幾動,安琪靠近花娘一步試探道:“駱花”
花娘的身子一僵,卻並未擡頭。
安琪心中有數,接着道:“你不用想着動什麼歪腦筋,我知道你的駝峯能開花,而這花就是我們要找的解藥。”
花娘身子一顫,半晌才擡起頭來,目光深深仰視着安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沒有關係。可我既然已經知道了解藥就是你背上的駝峯開出的花,那我只有自己想辦法讓她開花了。”安琪說着輕輕一笑,“不妨告訴你,我從前也是養過花的,只不過,沒養多久就是了。”她說着忽然彎腰,湊近花娘輕笑道,“知道爲什麼嗎”
花娘呵呵乾笑了兩聲,道:“不知道。”
安琪微微一笑:“因爲我沒耐心。我要它開花,它自己卻一直不開花,我就只好將它們都連根拔起了。”
花娘聽完嘴角一抽,臉色更蒼白了。
諾言靜默不動,任安琪說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安琪說着鬆了鬆手腕,“你是想要自己開,還是想要我來幫你開”
花娘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咬牙妥協:“好,我開,我自己開。”
她說着又斜着眼去看諾言:“你先讓他把我放開。”
安琪也跟着仰頭看諾言:“這個怕是不行。他要是把你鬆開了,他,”她說着指了指不遠處的葉老,“就該動手了。”
“哦,要使力啊。”安琪點點頭,轉身走向芙蘇,從她兜裏拿了顆黑色的小藥丸,然後再次走到花娘身前,道,“張嘴。”
花娘皺眉:“幹什唔”
安琪拍拍手,起身。
“咳咳咳,你給我喫喫的什麼咳咳咳”
“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玩意,效果嗎,跟他喫的那個差不了多少。”安琪說着示意花娘看昏死在地的刀疤男,“喏,看見了嗎”
花娘朝刀疤男看過去:“駱八”
駱八的臉上橫七豎八的都是紅色抓痕,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頸全部都已被他自己抓爛,沒有一處的皮膚是完整的。
花娘低呼一聲,瞪圓了眼睛。
“你若不想最後變得和他一樣,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安琪說完這句便對着諾言道,“先把她鬆開吧。”
諾言定定瞧了她一會兒後依言鬆了手。
“嘭”一聲,花娘重重摔在了地上。
“花娘”
葉老立時就要奔來。
諾言身子一動,暗影刀隔空劃過一個半弧,刀尖指向了地上的花娘。
“別過來”花娘咳出一口血,強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我沒事。”
葉老生生停住了腳。
安琪蹲下身,目光與花娘平視:“現在你可以開花了。”
花娘目光復雜地深深看着她,背後的雙駝峯終於有了一絲變動。
諾言冷眼瞧着葉老,聽見聲音慢慢移過視線。
他看見花娘背部的兩座駝峯頂端竟然漸漸長出了棕色的莖,就像破土而出的嫩芽,然後一點一點慢慢變大,慢慢長出一個含苞待放的紅色花蕾,花瓣慢慢張開,越來越大,越來越鮮豔,直至完全盛開。
見到這一景象的冷漠等人完全驚呆了。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芙蘇低聲道。
“駱駝也能開葉開花嗎”溫蒂妮驚異道。
“快快給小爺看看,小爺是不是受傷多了眼睛出問題了”萊恩推了推安妮叫嚷道。
“你眼睛沒問題腦子有問題”安妮不耐。
“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司空浩淼感慨。
歐木研:“神奇。”
莉莉絲:“可怕。”
伊索:“”
冷漠面無表情。他看了看花娘,又看了看一直沒有動靜的葉老。葉老的目光隱忍不發,面色卻比剛剛要差了不少。額間沁出不少汗珠,順着他的臉頰兩側急速滑落下來。
冷漠忽然眼一眯,朝葉老背後望去。
葉老的背部雙駝峯依舊還在,只是駝峯上的兩片葉子隱隱有了枯黃際象。
剛剛還墨色如翠的巨葉爲什麼忽然就開始變得枯黃
剛剛還兇惡強悍的葉老爲什麼忽然汗如雨下面色蒼白
心頭快速掠過幾道猜想,冷漠又去看花娘。
花娘背上的巨花開的正豔。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