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吧。”芙蘇答道,“我剛剛大致檢查過了,說是有毒應該是沒有的,但其實這種七色魚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見,所以你真要問我能喫不能喫的話,這我還真不好說。反正毒不死人就行了。”
“你是怎麼檢查的”溫蒂妮繼續問。
芙蘇偷偷往旁邊瞧了瞧,見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和溫蒂妮的對話,這才壓低了聲音用手擋着嘴湊到溫蒂妮悄聲道:“我剛剛先烤好了一條偷偷餵給司空浩淼喫掉了”她說着又擡頭看了看天,“估摸着應該過了有十分鐘了,你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一點事兒也沒有嘛。”
溫蒂妮:“”
溫蒂妮朝着司空浩淼看過去,他正背對着她們在一心一意地準備食物。溫蒂妮忽然有些同情他,可憐的孩子不知不覺就被當成了實驗小白鼠,更可憐的是他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你這樣子拿他做實驗能行嗎”溫蒂妮看着芙蘇道,“要是真有毒怎麼辦他吃了不就中毒了”
“放心好了,我的百寶醫箱裏寶物多着呢,我都仔細看過了,就算是真的中了毒,我也能給他把毒解掉再救他,所以他絕對不會有事的。”芙蘇拍拍胸脯保證道。
聽了這話,溫蒂妮實在不知道怎麼接。只能依舊在心底偷偷對司空浩淼報以深深的同情。
“啊切”
司空浩淼突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
是誰又在念叨我
司空浩淼心裏道。
“其實,要是有隻貓有隻鳥就更好了,一路養着既能做伴還能拿來當小白鼠。”芙蘇忽生感慨。
“你可真是異想天開,這方圓百里荒無人煙的哪裏來的貓跟鳥別說鳥了,這一路走來我連只蚊蟲螞蟻都沒瞧見。要是真有貓,我把名字倒過來念”
“喵。”
一聲貓叫。
芙蘇:“”
溫蒂妮:“”
相顧無言。
“咦哪裏來的小貓咪”
安琪驚奇地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小東西。
這是一隻成熟期的貓咪,渾身毛髮呈灰色,一雙眼珠卻是黑耀閃亮如一對圓寶石。
安琪輕輕走近,走到貓身前蹲下身子。
這隻貓似乎並不怕生,看見安琪過來,沒有後退,反倒親暱地靠到她腳邊,歪着腦袋蹭了蹭安琪。
“呵呵,真可愛。”
一隻灰色的小貓咪出現不到五秒鐘,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成功引起了在座五位女性的共同關注,成功激起了在座五位女同胞強烈的保護欲。
當然,另外一位冰山美人依舊沒什麼變化。
“從哪冒出來的”
“家生的嗎”
“野貓吧,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家貓”
“說的也是”
五個女孩子圍着一隻小灰貓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來,一旁的萊恩忍不住大叫道:“喂喂餵你們是不是搞錯重點啦現在的頭等大事可是喫飯啊餓了半天再不喫飯小爺我就要餓死啦”
“餓死更好”
女同胞異口同聲。
“我”萊恩努努嘴不說話了。
“喵~”小灰貓非常恰合時宜地又叫了一聲。
“喵你個大頭鬼啊”萊恩小聲道。
他怎麼看都覺得這隻貓剛剛是在對着他大笑。
見鬼了見鬼了,怎麼建國以後動物也能成精了
這什麼破大陸的鬼地方果然處處有古怪。
小貓的插曲跳過,一行人到底還是肚子餓得咕咕叫,齊齊動起手來做午飯。
伊索目視前方無反應。
芙蘇拿了許多手術針,很長很長的那一種,將抓上來的七色魚苗一串串串起來,架在火上烤,那架勢看上去很像烤魚串。
一串七條魚,七種顏色,都不用刷油加料,烤出來的色澤看着就很有食慾,喫起來更有食慾。
沒想到這奇特的七色魚苗竟然自身就是七種口味,酸甜苦辣鹹麻淡。
味,齊了。
這一頓喫得幾人個個都很滿足。
連剛見面的小灰貓也分到了七條烤彩魚,喵喵喵叫着喫得很有味。
諾言喫得少且快,走到湖邊,又抓了一組七色魚苗。不過這一回,卻沒拿去烤,而是開了儲物欄,連着手裏殘留的水一起,一併放進了第二格。
“看我說什麼來着,只要是魚它就能喫,特別是這種小魚乾,只要手藝好,喫起來味就好”萊恩喫飽了摸摸肚子擦擦嘴又開始大說特說起來,“有沒有沒喫飽沒喫飽的我再去抓幾條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直獨坐一旁默不作聲地冰靈忽然起了身,徑直朝湖邊走去。
“沒想到她看着話不多,倒是挺能喫的啊”萊恩小聲和安妮嘟囔。
“再喫誰也沒你能喫我數了數,其他人最多的也就吃了三十五條魚,你一個人就已經吃了八十九條魚。你是豬嗎你”
“噓你小點兒聲”萊恩說着就要去捂安妮的嘴。
安妮一把揮開他的手,圓圓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萊恩縮縮手,怕怕道:“我這是趕上長身體,當然喫得多多一點點了”
安妮撇撇嘴:“豬”
“安靜”
冰靈忽然喝道。
萊恩和安妮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其他人忽然神色都嚴肅了起來,一個個眉頭緊蹙,豎着耳朵道:“什麼聲音”
什麼什麼聲音
安妮皺了皺眉,認真去聽。
仔細聽,空曠的小山丘下原本寂靜的空氣裏似乎忽然響起了水流轉動的聲音。
呼呼嗡嗡
聲音漸漸變大,越來越急。
小灰貓不知何時已經邁着四條小短腿來到了湖泊邊緣,安琪緊跟着走過去抱起它。
聲音似乎正是從他們身後的等邊三角湖泊裏傳來的。
剩下的幾個人一步一步邁着疑惑地步子也全都站到了湖泊前。
原本碧綠的湖泊不知何時漸漸變成了墨綠色,湖中心處更是有一點黑色的陰影在旋轉着漸漸擴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是”
“小心”
“讓開”
“退”
“嘭”一身巨響。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與此同時湖中心處沖天而起一串巨大水柱,猶如龍捲風過境一般,帶着強大吸力將岸上一干人等連人帶貓全都捲了進去。
“我靠”
“啊”
“這是什麼鬼東西”
雜亂的聲音瞬間淹沒在水柱。
又是“嘭”一身巨響。
先時高聳入雲的水柱瞬間又收回了湖底,黑色的旋渦慢慢慢慢又歸於一點,漸漸平靜。
水卷殘疾。
湖岸上小草沾上了水珠,湖心處有新的七色魚苗漸漸游出,一對一對,補足了先時的空位。
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