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蒼穹之淮(師徒) >第028章 血色銘香
    ♂nbsp; “血,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幾步上前跪地,茗淮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卻不知道該碰哪裏。

    閉眼深吸口氣,重新睜眼的她小心翼翼的扶起臉色蒼白的兮穹,抿着脣說了句“淮兒冒犯了”便開始脫他的外袍。

    她要找到傷口,才能止血不對,這裏什麼工具都沒有,而她自己也不會治療術啊。茗淮扯着衣襟的手僵了僵,片刻後又繼續動作起來。

    既然忘了仙術,那就用凡人那套包紮吧,有總好過無。

    外袍被她艱難的脫掉,隨即中衣也被她甩到一邊,只餘一層涼薄的裏衣。盯着師父身上白得無一絲血跡的裏衣,茗淮奇怪,更仔細的四處看了看,想着血透不過衣料還挽起了衣袖,可是

    “怎麼會,怎麼會找不到傷口”那她看到的那些浸染了外袍的血是什麼

    茗淮焦慮間,兮穹左鎖骨處突然出現的一圈紅光吸引了她,而她自己額上也隨即灼熱起來。

    茗淮愣愣的盯着,左鎖骨宮主印所在難道師父受傷和它有關抖着手扯開了兮穹的衣襟,碰上那冒着紅光的肌膚的一剎那,心莫名的猛顫了一下,額上的灼熱也陡然燙了一分。而下一瞬,紅光連同自己額上的灼熱卻同時消失了,而她手撫着的地方,鮮紅的血不斷冒出,卻奇異的沒有沾污挨着肌膚的裏衣

    鼻子裏吸到盡是濃郁的血香,茗淮看着眼前的情景,又驚又怕間,卻容不得她去奇怪去探究。

    她要先止血。

    用乾淨的中衣把兮穹冒着血的地方細細擦了擦,見那裏冒血的趨勢弱下來,茗淮趕緊沿着自己內層裙邊扯了一大塊布料下來,手法不熟的包紮了起來。

    剛繫好結,茗淮還沒稍鬆口氣,冒出的血竟又如最初那樣連綿不斷,好似方纔的好轉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師父,你醒醒啊,淮兒不知道怎麼辦了”不禁紅了眼圈的茗淮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帶着哭腔的喚兮穹,而手則有些慌亂的捂住他左鎖骨,希望以此能止住那些不給面子不斷流出的血。

    “師父,師父”

    “師父”

    在茗淮一聲聲呼喚中,兮穹蒼白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雙眼依舊緊閉着,連纖長的睫毛都沒有輕輕顫動一下。

    茗淮有些泄氣,卻仍舊不放棄,她把全部視線都集中在兮穹臉上,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希望他能給她點反應。而她自然就沒注意到,她手死死捂住的地方早已有了變化。

    被血浸染的布料上沒再有血冒出,那些原本的血也凝固起來,在她帶着些汗溼的手下陡然消失。

    接着,一直注意着兮穹臉部的茗淮也如願在這張臉上看到了變化。

    隨着那纖長睫毛的輕顫,兮穹眼皮動了動,漂亮的眼略有痛苦的緩緩睜了開來。

    “師父”

    剛剛睜眼的兮穹眼裏帶了些少見的迷茫,溫柔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他頭上一臉欣喜卻眼眶紅紅的茗淮身上。

    “淮兒,怎麼紅眼眶了這裏,”兮穹溫柔的聲音突然一頓,溫柔眸子開始清明起來,“淮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在的這短短几個時辰,淮兒竟跑到六方天機閣裏來了。

    “師父,茗淮的事先暫且放下。現在師父療傷纔是最要緊的事”

    “沒事。”兮穹緩緩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方纔是躺在茗淮大腿上的,而她的手上裙上都沾着他的血,裙邊也殘缺了很大一塊。那塊布他把頭一低,果然在左鎖骨上看見了那用作包紮之用的裙邊內層布料。

    “淮兒包得不好,又不會治療術,好在師父醒了。”見他把視線停留在那染血的布料上面,茗淮揉了揉紅紅的眼睛,不好意思的開口。而後語氣一轉,控制不住情緒的大吼起來:“什麼沒事師父都不知道我剛纔嚇死了,第一次見師父身上染了這麼多血啊”

    “真的沒事,淮兒不要擔心。”兮穹想揚起好看溫柔的笑,無奈現下他身子虛,配着蒼白的臉色,那彎起的嘴角透出的更多是憔悴。

    “哼,只會逞強的師父。”

    聽到她不滿中仍舊關心滿滿的嘀咕,兮穹藏住眼中的動容,堅持着站起身,轉向史書那方。

    聽到淮兒關心他,他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比起療傷,他有更迫切的事要先做。

    正是這一轉身,兮穹的視線輕易落在了前方躺在地上的舊書上,立時眸中閃過一絲自惱。

    那本不是

    “淮兒,書你翻過了。”兮穹肯定的話語。

    聞言,茗淮的心緊了緊:“是。”

    “”背對着茗淮的兮穹撫着左鎖骨,一動不動。

    “師父,我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恢復記憶的方法,我不是故意闖進這裏的。我知道這裏沒有您的允許是不得進入的,請師父責罰便是。”以爲師父在生氣,茗淮不安的上前一步,卻不敢觸碰本就有傷的師父。

    兮穹沒說話,只是躬身撿起那本舊書,在茗淮的注視下,翻到他以往幾乎翻爛了的那幾頁,一言不發的細細看了一遍,最後在有圖的那兩頁停下,手指摩擦着最下方的那八個字。

    上古神器,醒由魚虺其實在老山神說出那番話時他已猜到,他這一趟六方天機閣,不過是要親自證實罷了

    “其實,仙君要找的聚靈鍾老頭我也沒見過,我們所知的一切都只是古書上的記載。

    那古書我曾見過一次,上面所寫的上古神器,醒由魚虺便是突破點,不過那書現在在何處老頭就不得而知了。

    興許,你碧穹的藏書裏會有吧。”

    兮穹有些恍惚,這樣的答案,他算是更進一步還是回到了原點

    若是旁人,該會覺得這仙靈給得不值了吧。

    兮穹嘴角勾起復雜的笑,拿着書的手握緊,終於在茗淮的長久等待中轉過了身。

    “師父”

    看着茗淮眼中怯色遮不住的滿滿關心和擔心,兮穹複雜的笑純粹下來,輕嘆口氣,握緊的手鬆開,舊書落地,而他的手則擡起了面前人仍然汗溼着的手:“爲師聽淮兒的話,現在便療傷。”

    茗淮只覺身子往前一傾,被握的手再次撫上兮穹的左鎖骨,而“師父這是作何”的疑惑也被堵在了溫熱的脣舌中。

    兩脣相觸的溫柔溼熱、刻意闖入她脣中糾纏的舌,鼻息間香濃醉人的血香,把二人圍繞的曖昧。茗淮反應不及的被動迴應着,睜得老大的眼顯示出它此刻的驚訝以及更不上思維的呆愣。

    “淮兒,替爲師把它解開。”

    兮穹帶着笑意的話傳入茗淮耳中,這才讓她意識到吻已經結束:“啊是,師父”

    師父吻了她啊

    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樣子,兮穹環着她的纖腰剛喚了聲“淮兒”,懷中人的聲音一變,猛的嚴肅起來:“不對師父血止住了嗎雖然包的醜但也不能現在就解開啊。”

    兮穹不說話,只是順勢捏了捏她撫在他左鎖骨上的手。

    茗淮目光看過去,她手撫着的地方,不僅如先前那樣不再流血,移開手,本來染了血的裙邊布料也乾淨如新。

    “啊已經全部止住了嗎”

    兮穹點點頭:“這都是靠徒兒的手。”

    “手”

    “因爲淮兒是師父的寶貝。”

    兮穹柔柔說出的肉麻話讓茗淮更是不明所以,好奇怪的師父。茗淮一邊默默盯着師父,一邊依言把包紮的布料解開拿掉,目光便自然落在那光滑如玉的肌膚上。

    沿着突起的鎖骨,那裏真的有一朵血蓮,卻是一朵由類似利器刻下的傷口組成的,乾枯枯的、沒有絲毫生命的血蓮。

    “這”

    先前那些不斷涌出的血便是從這裏冒出的啊

    “很難看吧,淮兒。”沒了宮印的力量,這所謂的宮印只剩枯骨,宮印便不再是宮印,從這裏冒出的特殊的靈血也得由另一個擁有宮印的人來止。所以,她怎能不是他的寶貝。

    而且啊兮穹看向面前人漂亮的額上,那裏蓮印豔紅的對比着他鎖骨上的醜陋。從他吻她那刻起,宮印就已再現,淮兒卻不自知。

    看着兮穹撫着自己鎖骨上蓮印面色哀傷的樣子,不懂他爲何而痛的茗淮只是用力搖着頭:“不難看,怎麼會難看呢。師父忘了嗎,淮兒一直都是我的美人宮主的。”

    是啊,美人宮主兮穹眼中更是一抹痛色。如此,茗淮更是不明所以,只是更用力的搖着頭,雙手也緊緊環上了她的師父。

    她好難受,她不明白師父在傷痛什麼。

    看着眼前人爲他而痛的難受表情,兮穹一抹痛色一抹溫柔,帶着絲回憶的溫聲道:

    “曾經,有個人說過爲師的宮主印很漂亮,漂亮的只能她能看見,所以它換了位置,旁人無法看清和碰觸的位置。

    可惜,現在它枯萎了,她一向討厭難看的東西的。

    淮兒還不知道自己額上的蓮印又出現了吧,這次它不會再消失了。

    因爲,爲師已經沒有能力再隱藏這額上的宮主印了。即便爲師知道,它會給那個人帶來很多的麻煩。”

    所以,在找到聚靈鍾前,一定不要討厭它的存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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