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茗淮放肆的吟。真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嗎
一場歡愉正進行,這一場的酒池肉林,是隨心所至,還是什麼呢,
誰,能回答
都不知,誰不道,命中註定
月豔谷。
那方的酒池子裏是雙人舞的世界,而這方卻是羣舞的迷亂。仙神,並不都是循規不貪的。雖不至於像凡界那麼低俗的迷亂,卻也是在身姿曼妙鳳女的伺候下悠閒的享受着,特別是那些本就安於享樂的仙人們。
月色正濃,美酒、美樂、美景、美人,香四溢,獨迷夢長留。
鳳耀鳳靈父子身爲主人,很是滿意此情此景。眼前這些或身居九重天或掌一方的仙神們,那一顆顆的仙心啊,不少都是不安分的啊。
“嗷”樂聲歡語中,一聲突兀的長鳴闖入。
“怎麼了”伸手接過猛的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冰鳳鳥,滿臉喜色的鳳耀驚了一驚,縱覺不妙。冰鳳鳥是他們苦流山守寧神鳥,神鳥發出淒厲長鳴
“嗷嗷”連着兩聲,一短一長,池邊的衆仙神皆停下了動作,齊齊看向了鳳耀手臂上全身羽毛冰紅的鳥。
瞬時,議論縱起
“這東西”有不明所以的。
“這不是鳳族守寧神鳥嗎”有識貨的。
“聽聞鳳鳥長鳴必有大事啊,且是大不妙之事”更有疑慮擔憂的。
而不待鳳耀對此出言安撫,他身邊與衆仙神相對而站的兒子已朝正前方的上空一指:“父王,您們看”
而這時已覺眼角有亮光的衆仙神當然急急轉過頭。
豔紅到刺眼的光亮劃破天際,接着在衝上九重天的瞬間裂散,開成一朵妖豔到奪目的蓮。瞬間,一雙雙眼皆被刺得閉了起來,而當他們再睜眼時,不僅月色破碎,那瞬間所見也已無蹤無影。
莫名不安的霧央左右看看不知何時不見蹤影的師兄和師叔,直徑走到衆仙最前,一雙冰冷美目對上鳳耀,帶上疑惑:“鳳王,怎麼回事”
鳳耀從平靜無波看似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夜空中收回視線,拖着冰鳳鳥的手臂一擡,冰鳳鳥長鳴一聲撲扇了翅膀離開。
“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我苦流禁地遭破,”早已喜色全無的鳳耀眉皺了很深,指着方纔紅光劃破的地方,“那裏便是我苦流禁地枯酒罈。”
“去看看。”霧央有些反客爲主的味道,擡步朝那名叫枯酒罈的禁地飛去。
有異事發生,衆仙自然齊齊相應,而鳳耀父子更是該去一探究竟,於是,轉眼月豔谷變成了空。
夜風襲過,正熟睡的茗淮下意識的瑟縮了身子,牽扯出的痠軟疼痛讓遍佈全身的溼冷涼意和着酒香異常輕鬆的浸入她每一處的感官。冷
一場熱情的結束勢必會涼了周遭啊。
夜風不停息,一二再再而三的疼痛讓迷迷糊糊的茗淮徹底醒了過來。
前方是減了速度緩緩落下的瀑布,周遭是不知何時碎了一地的酒罈子。酒香這裏師父快樂難受
腦海中無盡的混亂讓茗淮垂下裝了無盡情緒的眼。這這雙手
“這裏這麼美的這裏,以後只准淮兒一個人看,好嗎”
她記得,這雙手被她牽着覆上了最漂亮的那裏,她記得,她驕傲而歡愉的說過,以及對方清冷卻迷亂人心的“好”。可是,她記得了什麼
痛,頭好痛
感受到懷中人的掙扎,比先前冰涼的觸感讓兮穹睜開了看盡整張美妙的眼,黑眸裏是透着性感的清亮。
“淮兒”不知道說些什麼,兮穹只是讓自己初醒時慵懶的嗓音貼在了茗淮的脣邊。
一瞬間的顫慄,茗淮猛的起身,光潔的裸.身上滑落着酒液:“師師師父”
“嗯”清冷卻慵懶的聲音在此景此情下只是徒增性感。
“啊”看着半身浸在酒液中的師父赤身,且因着滿身的涼意,猛的燒了一臉的茗淮才意識到自己竟也是裸了個徹底。
茗淮記憶不清,那不久前的驚天之事卻也在腦海中徘徊了個大概。是她主動的照話本子上的說法,叫做勾引。
看似平靜的兮穹聽着面前人兒的低呼,看着面前人兒臉上的變幻莫測,陡然升起一種涼了心的不確定。側身勾了二人的衣服過來,兮穹自己平靜的站起身,沒有酒液蒙上一層淡薄神祕的身軀,就這樣直接的,痛快的,刺激着茗淮的眼和心。
歡愉不僅是讓女子變得更美的事,更是讓清冷男子魅惑而行的毒。
師父被此時性感並冷然味十足的師父所誘惑,茗淮抽空了腦海中那爲數不多的驚詫混亂,只想也只要碰上那美得妙不可言的蓮印。
先前因爲浸在酒液中被師父的黑髮所擋,此時怎能不濃烈的奪去茗淮的雙眼奪去本就爲她美人師父環繞的心
兮穹靜立了片刻,俊臉帶着微微粉紅,手上卻自自然然的覆上了茗淮扣着她左肩的手。另一手屈指一動,兩人便衣袍加身,落在酒池之外。
這裏,也會是你最美的存在。他一言不發的撫上面前人的額頭,眉心間早已透現的東西,他的淮兒,還不自知。
片刻的靜默,兮穹緩慢的推開了軟軟傾上他身的茗淮,同時,也推開了茗淮眼裏的混亂不自知,心底冰涼一片:“走吧。”
茗淮心間縱變,卻不明縱變的是什麼。美人師父最重視的是什麼,她不在意,只是應該遵從的啊。而她的行爲是勾引啊
額間紅蓮閃耀,那瀑布延伸與九重天所接的地方紅光破散。
這邊,剛趕到枯樹林外的衆仙,看着同樣地方同樣刺目的異象,更是奇異與擔憂。這苦流山到底出了什麼事
“各位仙友。”
“穹武仙君。”衆仙神跳轉視線,看向不知從何突至的穹武以及他身邊的碧穹宮主的弟子。
“鳳王想必是被異象所引,與衆仙友前來的吧。”穹武走至霧央身邊,隱去眸中怪異,直徑朝鳳耀開口,“這裏到底出了何事”
鳳耀嘆口氣:“這動靜不小,本王卻同樣一頭霧水,只知該是這枯酒罈出了事。”
“枯酒罈”
“穿過這酒液所護的枯樹林便是。枯酒罈乃禁地,從來平靜無波,方纔的異象,我族神鳥冰鳳鳥也只是躁動長鳴,而不知緣由。”
“還在這裏說這麼幹嘛,還不進去一探究竟。”有性急的仙人不耐煩了。只知道說說說,直徑進入纔是最正確的,好不好
“是啊,鳳王,走,你族神鳥長鳴,若不速速解決,驚動了天帝才最是不妙。”
“等等,穹融仙尊人呢”說到天帝,衆仙神終始發現了酒宴上一直的不對勁原來是少了兮穹的身影。由天帝想到兮穹,只因在天界,他們這些羣臣在聽天帝的命令前,總習慣性的參考兮穹這位碧穹宮主的意思。
“是啊,他那女徒也不在這兒”有仙人左右看看,卻只看到規矩侯在穹武身邊的清疏。
兮穹和他乖女兒鳳耀再次皺深了眉眼,一言不發,只是總算動了腳步,迅速走進枯樹林。
枯樹林不能飛行,百來位仙神一路踏着越發濃重的酒香,走了數裏,被樹林所擋的破碎月色纔出現在他們上空。而那破碎月色下映照的地方,鳳耀向來親力親爲保護的禁地,現下卻是這番模樣的暴.露在他族人以及這些九重天的仙神面前
本擺放規律整齊的大大小小酒罈子破碎一片,本應飛流直下的瀑布冰凝而冒着絲絲寒氣,而那盛酒的池子更是結成冰晶,雖照舊有酒香,卻透着冰寒而蝕骨的味道。滿滿一池的冰中夾雜着顯然的、絲絲縷縷的紅刺烈着每個人的眼,卻無人知是什麼。
眼前的景象讓鳳耀氣急憂急,他從九重天上回來便更盡心用心呵護的寶地啊
而以穹武霧央爲首的仙神們雖只是單純的驚訝怪異,但對異事敏感的仙心卻不是那麼容易安定的。霧央深吸口氣,陡覺冰寒而痛苦,好像有什麼阻止她去接近那抹美妙。
夜風襲過每個仙神,夜空裏又增了股對多數人陌生的奇異淡香。
而只有霧央、穹武和清疏的表情變了變,霧央更是將袖下的尖銳指甲不自覺的陷入柔嫩手心。她聞到的,是血的味道,女子精血的味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