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度對平日裏騎馬射箭的衆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一個接一個的都穩當當地安全着地。
莫南桑先跳了下去,打算等下接住楚星雨的。
可就在楚星雨一隻腳已經伸到窗外時,突然看到自己的玉佩落在了地上,轉身撿好玉佩,再次爬上小窗時,那怒氣衝衝的劉鑫哲已經追了過來,扯住了自己的腿。
“去你的。”楚星雨使出了喫奶的勁將劉鑫哲踹了回去,可是自己卻也失去了重心直接落了下來。
眼瞅着莫南桑站的位置不對,定是接不住,自己就要是要摔個狗啃泥時,突然一個白衣身影凌空而起,一把將自己攔在了懷中,在空中旋轉着落下。
藉着月光如水,微風幾許,楚星雨入眼處便是那一襲白衣的少年公子精美的面龐,如劍入鬢的長眉下是一雙宛若盛放了整個星空的眸子,只是明亮中卻又透着悠遠的寒涼,高挺的鼻樑硃紅的嘴脣,配上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膚...在朦朧的月色下,竟如那從畫卷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只這驚鴻一瞥,楚星雨突然覺得自己這顆萬年沒有動靜的木頭疙瘩心竟突突的發了芽。
就在楚星雨心中盤算着要不要捏着嗓子說句:“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他日以身相許”時,那白衣公子卻將自己放下後,一個轉身如風一般離去,只留下一個風華無限的背影。
睡了一覺醒來,以爲這事便如同那謫仙般的美人兒一樣,翻篇了,誰知人家劉大人竟找上門來了。
“那父親豈不是什麼都知道呢”楚星雨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問道。
“父親自然是什麼都知道了。”莫北楊點了點頭道。
莫南桑充其量不過是個幫兇,自己纔是主犯而今那幫兇都直接被禁了足。
“那.”就在楚星雨想要感嘆自己豈不是死定了時,卻見莫北楊摸着楚星雨的頭,繼續道:“你受委屈了,放心,父親會爲你做主的。”
“啊”就是在戲摺子裏也沒這個唱法呀自己逛青樓勾欄、搶花魁、還將那劉鑫哲一腳踹暈了,這怎麼看也該是自己被五花大綁去劉府謝罪,怎的還變成了要爲我做主,楚星雨心中納悶道,莫盈川當真是什麼都知道嗎
“那晌午剛過”還沒等楚星雨再次發問,莫北楊抿了口茶繼續說道。
原來,這剛過晌午,那劉大人便來到了莫府上,說是他兒子被楚星雨一腳踹暈在地上,被擡回去後便吐了口血,要來找莫盈川討說法。
這劉大人與莫盈川同朝爲官多年,知道這莫盈川素來最是剛正不阿,更何況這件事不管事出何因,那楚星雨確實是將他的寶貝兒子踹吐了血,想來莫盈川定會秉公處理給自己一個說法的,誰知莫盈川骨子裏卻是個護女狂魔
劉大人話音剛落,莫盈川便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兒,竟有如此身手,”笑罷,轉頭語重心長地對劉大人說道,“你兒子被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能踹倒,確實有些丟臉,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兒子還是要好好鍛鍊身體纔是。”
據莫北楊描述,當時劉大人聽了一番話,足足愣了有半盞茶的功夫纔回過神來。
不得不承認這劉大人不愧是當年名列三甲的有才之士,這一招以退爲進用的是得心應手,說起話來也是舌燦生花,一席話輕描淡寫地便將這楚星雨逛青樓的事捅了出來。
就在劉大人暗暗自喜,等着看莫盈川大發雷霆之時,卻見莫盈川轉頭看向莫南桑說道:“你妹妹昨日去青樓,你這當哥哥的怎麼也不知道多帶些銀子,平白地讓你妹妹丟了人。”
劉大人正端起桌上的茶杯,打算品一品時,直接被莫盈川這句話驚地茶杯差點掉在了地上。
“父親教訓的是,都是兒子的疏忽,要不然也不會讓妹妹險些從樓上摔了下去,受了如此大的驚嚇。”
“什麼星兒從樓上摔下去怎麼回事”莫盈川一掌拍向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莫南桑便避輕就重的省略了楚星雨戲耍劉鑫哲那一段,直接跳到了劉鑫哲將楚星雨從窗戶推了出去。
莫盈川鐵青着臉聽完後,扭過頭一言不發地看着劉大人。
那凌冽的眼神中,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寫着,若是我女兒有什麼閃失,你便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劉大人,抖着手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連告辭都忘了,便急匆匆灰溜溜地跑了。
楚星雨心中替那劉大人默哀了三分鐘後,訕訕地笑着說道:“那爲何父親還要將二哥哥禁足”
“父親只罰他禁足一個月已是輕的了若是你真摔出個好歹來,父親怕是要打斷他兩條腿。”莫北楊語調依舊溫和,可是那神色卻極其認真。
二哥哥實在是對不住了,害你受罰了,楚星雨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心虛,心裏默默唸道,但是放心,妹妹絕對不會丟下你獨自享樂的,我便陪你一起禁足一個月。
就這樣,楚星雨難得的收了心性,每天都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安心心呆在家,喫過飯便溜到莫南桑的院中嬉戲玩耍。
這一日,楚星雨纔剛進到莫南桑院中,莫南桑便一臉神祕兮兮的將楚星雨拉到涼亭中坐了下來,將下人們都支走了。
楚星雨邊整理被莫南桑弄亂的衣袖邊打趣道:“二哥,這不過就在家憋了二十多天而已,你怎麼就變的神神叨叨了呀”
莫南桑又往楚星雨身旁挪了半分,湊近低聲道:“你聽說了沒”
“聽說什麼”許是被莫南桑的故作玄虛感染了,楚星雨也學着莫南桑的模樣湊上前,壓低聲音問道。
“有人到府上來給你說親。”莫南桑陰惻惻地笑着道。
“啊”莫南桑這話落在楚星雨的耳中,簡直是晴空響雷。
“你是關禁閉關傻了呀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來給我說親,”回過神來的楚星雨白了莫南桑一眼道,“再說了你在關禁閉,就算有人來說親,不可能你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吧”
莫南桑故意做出一番高深莫測的樣子道:“這就是你不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