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如汐趴在欄杆上方,看着樓下大門口,小芳一家三口正和其他傭人同事告別。
“在看什麼?”換了一身居家服的單壬朔走出來,從身後抱住她,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門口處集體告別的一幕落入他眼中。“我不知道,你竟然喜歡看別人告別時的情景。”
鬱如汐回頭睇了單壬朔一眼,虧他想的出來,她又不是腦子有病,喜歡看別人告別時的情景。
鬱如汐說道:“我是想辭退小芳,但看在張嫂的面子上,我把小芳交給張嫂處置,就是想放她一馬,沒想到張嫂自己提出辭職。”
老實說,張嫂主動提出辭職,她很意外。
“張嫂軟弱老實,卻不笨,她知道我早晚會換掉她,與其犯了錯被攆出去,不如自己提出辭職,還能得到一筆補償金。”就這一點而言,張嫂算聰明瞭。
“是該給點補償金,畢竟,張嫂和張叔在單家服務了那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沒有犯什麼錯,補償金是他們二人該得的。”鬱如汐點頭附和,突然好奇單壬朔能給了多少補償金,問道:“你給了她們多少錢?”
“足夠她們在外面買一套普通商品房養老。”單壬朔回答。
一出手就是一套房子的錢,少說也在百萬以上,他夠大方的,看着張家一家三口坐進等候在門口的車裏,鬱如汐忽然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轉身和單壬朔面對面,她問:“開除了她們,單夫人旅遊回來,你怎麼向她交代?”
“我是當家,開除一兩個傭人,誰敢問我要交代。”單壬朔脣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狂傲至極。
鬱如汐無語望天,他還能再狂一點嗎?
這時,小哈士奇搖着尾巴走到鬱如汐腳邊,用自己的身子蹭着鬱如汐的小腿,鬱如汐推開單壬朔,蹲下身抱起它,小哈士奇直往鬱如汐懷裏蹭。
鬱如汐好笑,小傢伙大概是掉到魚池裏嚇壞了,所以對她特別依賴。
小傢伙的動作,引來單壬朔不悅的蹙眉。“魚池的水和游泳池的水差不多深,怎麼沒淹死它。”
淹死了多好,這樣如如就不會爲了抱它,而推開自己了。
“它沒被淹死,你好像很惋惜?”聽聽他那是什麼語氣,鬱如汐微眯着眼看單壬朔。
“怎麼可能惋惜?”明顯感覺到她眼裏的殺氣,打死也不能說真話,單壬朔果斷的改口。“我這是讚美它強大的生命力,再說,我不是把害它的人攆走了嗎?也算是爲它報仇了。”
“是喔。”鬱如汐附和。“這樣說來,如果沒有小哈士奇的落水,你還沒有理由攆走張嫂一家子,你應該獎賞它。”
“確定是它要獎賞?”單壬朔凝眉。
“愛給不給。”雲淡風輕的看了單壬朔一眼,鬱如汐抱着小哈士奇走進屋裏,
單壬朔跟在一人一狗身後進屋。
醫院,高級病房裏,鈕詩韻自信滿滿的爲單弘博出謀劃策。
“你爸什麼時候和你說的這些?”單弘博淡漠的問。
鈕詩韻說的這一番話,他只信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他不信,包榮在商場的名聲不好,所經營的榮輝娛樂規模不小,卻總喜歡以吞併別的公司爲發展,藉此擴大規模,這樣一隻老狐狸,說什麼無條件提供給他資金,他信,他就是白癡。
自從五年前他和鈕詩韻結婚,包榮就開始打單氏集團的注意,幾次向爺爺提出合作,強強聯手,爺爺都沒有同意,爺爺臨終前也囑咐過他,包榮狼子野心,少來往,他一直謹記於心。
鈕詩韻答。“爺爺遺囑公佈那天,爸爸就將我叫回家裏,在書房裏和我說了很久,還叫我一定要轉告你,別太信任舅舅,舅舅不是好人,你看看,舅舅回來纔多久,就趁着大家都不在家之際,把張嫂一家趕出單家,這說明爸爸很有先見之明。”
先見之明,單弘博嘲諷的挑了挑眉,不再說話了。
“我甚至懷疑,姐姐害我們失去了孩子,也是舅舅的注意,他和姐姐沒有孩子,嫉妒我們比他們先有孩子,先當爸爸媽媽,所以讓姐姐出手,這麼一來,我們失去了孩子,也不能對姐姐怎麼樣,因爲,我們對姐姐有愧在先。”鈕詩韻越說越起勁。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說的話,完全是無稽之談。
“怎麼可能是我想太多,這是合情合理的推斷好嗎,弘博,你自己好好想想,不難想到其中的隱情。”鈕詩韻抱住單弘博的手臂,央求道:“弘博,等爸爸從國外回來,我們就去見他,和他一起商量怎麼奪回單氏集團。”
她已經忍不住要躍躍欲試了。
看着鈕詩韻比自己還興奮,單弘博真是無語,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單氏集團,他只要自己的宇陽娛樂,那是他和汐汐一起建立的,有特殊意義。
單弘博不說話,鈕詩韻以爲他是不信她,趕忙說道:“弘博,你一定要相信爸爸,他不會害我們,而且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公司早晚也是要交到我們手上的。”
一個女兒,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把汐汐置於何地?單弘博想問鈕詩韻,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現在問鈕詩韻根本不會說實話。
鈕詩韻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竭盡全力想說服單弘博,偏偏單弘博就是不給一個明確的態度,讓鈕詩韻十分鬱悶,再接再厲,努力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