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鬱如汐才邁出一步,玲玲姐又叫住她說:“汐汐,你先等一等,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鬱如汐不解的看着玲玲姐,玲玲姐站起身,伸手撫了撫已經很平整的禮服,妝容精緻的美豔臉龐上有着一絲愧疚之色。
“玲玲姐,你想和我解釋什麼?”等不到玲玲姐開口,鬱如汐只好出聲詢問。
“汐汐,你也是演藝圈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時候我們不想隨波逐流,卻身不由己的被人推着走,哪怕心中再不願意那麼做,卻無力拒絕。”玲玲姐語氣輕柔,神情中帶着一抹悲涼。
隨波逐流,身不由己,鬱如汐從這兩個成語中明白,玲玲姐是在向她解釋,她吸毒的照片曝光後,玲玲姐和那些演藝圈中德高望重的前輩,站出來譴責她,是身不由己,是不願意隨波逐流,卻還是被人推着走。
看了玲玲姐一會兒,鬱如汐點點頭。“我明白的。”
不看別的,只看在宇陽公司創業之初,玲玲姐就加入的情分,她不會怪玲玲姐,哪怕玲玲姐做的過分事情不只一件,沒有碰到她的低下,她都可以原諒。
“謝謝。”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玲玲姐走到鬱如汐面前,握住她手誠懇的道謝。“謝謝你,汐汐。”
“不客氣。”抽回自己被玲玲姐握住的手,鬱如汐說了句失陪,轉身離開。
看着鬱如汐的背影,玲玲姐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清楚的體認到,曾經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她像一株清晨的玫瑰,綻放出耀眼的光彩,奪人心魄。反觀自己,逐漸增長的年歲,導致容貌開始走下坡路,花再多的錢也抹不去歲月的痕跡,玲玲姐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也毫無所覺。
跟隨着前面的身影,走出宴會廳,經過長廊,來到一處安靜的小天台,小天台不是露天的,透明玻璃代替了牆面和屋頂,與其說是天台,不如說是玻璃屋更貼切。
中間擺放了遮陽傘,傘下是一組藤蔓椅子,角落裏一顆幾乎觸到屋頂的聖誕樹,樹上掛着彩燈和塑料雪花,整個玻璃屋的照明全來自聖誕樹上的彩燈,讓走進的人感覺身處在五彩繽紛的世界中。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讓鬱如汐有片刻的恍惚,彷彿回到五年前,她重重地搖了搖頭,思緒清明。
如今是五年後,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夜晚,鬱如汐停在門口,不願前行。
單弘博回頭,見她站在門口處,不由得問:“怎麼不進來?”
“進去。”嘲諷的一笑,鬱如汐譏諷的問:“進去做什麼?再被你騙一次嗎?”
單弘博臉色大變,轉身幾大步走到鬱如汐面前,焦急的解釋說:“汐汐,你不
要誤會,我帶你來這裏只是想找一個安靜說話的地方,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好嗎?”
這裏有着她和他的回憶,他選在這裏說話,若說不是故意,鬱如汐不信。
“沒錯,飯店是有很多可以安靜說話的地方,但我只熟悉這裏,你也熟悉,不是嗎?”單弘博反問,他承認帶汐汐來這裏他有私心,他希望她能記得以前,兩人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
更重要的是,這裏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也是她答應他求婚的地方,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她是熟悉,但那又怎麼樣?她熟悉的地方多了去了,他都要帶她故地重遊一遍嗎?鬱如汐眸光閃爍不定,最後冷冷地看了單弘博一眼,轉身就走。才邁步一步,她的手臂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回頭對上單弘博隱晦的眸子,鬱如汐沉聲說:“放開。”
“不放。”單弘博看着她的眼裏閃爍着喜悅的光芒。“汐汐,你不願意跟我來這裏,是因爲這裏是我向你求婚的地方,你在這裏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互定終身,約定一輩子不離不棄,老了再一起環遊世界,那些誓言你忘不掉,也忘不掉我,對不對?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單弘博的情緒有些激動,鬱如汐卻因他的話而冷靜了下來,她淡淡的看着他,語氣平靜無波。“互定終身,一輩子不離不棄,單弘博,在你和鈕詩韻結婚五年後的今天,你怎麼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還有,是什麼讓你有這麼大的自信,說我忘不掉那些誓言,忘不掉你?又是什麼樣的自信,讓你斷定我心裏還有你的存在?”
面對鬱如汐一連串的質問,單弘博啞口無言。
鬱如汐並不放過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先背叛那些誓言的人是你,是你單弘博,不是我鬱如汐,沒有人可以不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包括你我。所以單弘博,不要再把你的聰明才智花費在我身上,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單純又好騙的鬱如汐。”
單弘博臉色慘白,帶着陰鬱的深邃眸子看着她好一會兒,緩緩鬆開她的手,痛苦的低語。
“我沒有背叛我們的誓言,哪怕和鈕詩韻結婚,我對你的愛,始終如一,也從未想過要騙你,五年前是我太驕傲,才自負,錯失了你,五年後的今天,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想再錯過你。”
看着她和單壬朔共舞,聽着周圍的人議論兩人如何的伉儷情深,他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煎炸一般,連呼吸都是痛的。
單弘博的痛苦清楚地傳到到鬱如汐心裏,畢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再恨,她也說不出更多狠厲的話語,唯有沉默,見她沒有反駁自己,單弘博好似受到鼓勵般,上前一步,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垂眸,深情地注視着她俏麗的容顏。
這一幕落在走廊上的人眼中,就是單弘博在吻鬱如汐,而鬱如汐,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