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界妖狐 >第三十二章 往事
    “你放心,今日若你能敗我,這十堰王朝,無人再敢爲難你。”血盡染啓脣,脣單薄無血色,發出玉落一般的聲音。

    單看氣質就是絕代風華的一個人,若不是處於敵營之中,我還有可能會興起結交一番的心思,不過現在嘛.....還是先打了再說。

    我撇了撇嘴,怎麼這血月府中盡全是些病懨懨的人,就連眼前這個也是,明明修爲比我要高上許多,身材卻比我還要削瘦。

    “元帥座下小將,君影,還請賜教。”

    “血月府,血不染。”

    他點點頭,抽出一把冰劍,在陽光中還蒸騰着白霧,一滴水從劍上滴下落在地上,那塊土地瞬間結成凍土,端是奇妙。

    我咂舌,看了看剛纔跟血不染打鬥時自己用的劍,上面已經開始有了缺口,特別是劍尖的位置,明顯已經鈍了,不由得看向俞千磐苦笑,這要怎麼打,不會給對方一劍劈斷然後頭顱跟着飛吧

    俞千磐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劍是皇帝御賜的,屬於不可拔出來的王劍,一拔出來就等於千軍所指,血月府頃刻就得給大軍淹沒。

    “大石,把你劍給他。”

    “啊”幾個將軍跟在俞千磐身後,大石一幅苦瓜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了寶劍拋給我。

    我喜滋滋地扔掉手中的廢劍,那隻不過是昨晚從血月府普通子弟手中奪來的劍,哪裏比得上王朝專門爲將軍用玄鐵打造的劍。而血盡染一動不動,淡淡地看着我換劍,從容得一塌糊塗。

    似他這般清淡的人,是不屑於偷襲手無寸鐵的人。

    看他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站立着,氣勢卻無懈可擊,讓我無從下手,眉頭一皺,一式“長河落日”在手,人如箭矢射去,看看能不能先破掉他的氣勢。

    血盡染甩劍,三滴水飛出,在半空中化作冰凌,成夾角之勢將我包圍,我無奈停下步伐,卸掉自己劍上的力道,在地上狼狽一滾,險之又險地避過那三道擦過我頭皮的冰凌。

    這一式威力巨大的血月府獨門劍招如此輕易就被破去,血月府子弟們不由精神一振,讓剛纔還不可一世的那個少年將軍狼狽不堪,原本心中對血盡染信心十足,此刻更是扯開喉嚨吶喊助威。

    反觀我方,俞千磐們則靜靜站着,閉口不語,打仗時喊軍號都是士兵們做的事情,他們這些精銳是在帳篷中發號施令,不做這樣的事情;再則就是打軍鼓,但現在哪裏來的軍鼓可以打

    長庭落心倒是爲我喊得興起,無論是我打血不染還是血盡染,全場都只有她一個人爲我加油,剛纔我打得爽了,她也喊得爽,現在我被別人打爽了,她喊得更爽。

    “哇,小影子你這一撲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滿身都是瀟灑,居然能躲過盡染哥的奪命三凌殺,厲害厲害”

    “不錯,這招急流勇退盡顯你的眼光,知道那是殺招所以連退三步跪下閃開。”

    “佩服佩服,原來趴在地面想要躲開瞬間踩來的五腳,居然可以左右滾動,端是靈活至極,戰鬥就應該這樣無所用之不及”

    雖然本意上是爲我加油,但這這內容就讓人有點敬謝不敏了。一旁的白花做暈倒狀:“公主,你這樣真的是在誇君影將軍嗎......”

    長庭落心雙手插腰哈哈大笑,拍了拍白花柔弱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花花,你要知道,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是千萬不能傷害的,你別看他現在面色難看,但你卻不知道被我這麼一誇他心裏多有面子,開心得不得了呢”

    白花似懂非懂地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還是公主您冰雪聰明。”

    是這樣纔有鬼哩

    我大怒,誰會心裏開心得不得了,接近全力爆發,五道“長河落日”如太陽一般輪出,磅礴威勢逼得血盡染不得不後退,迫不得已接下一劍後,他只是退後了三步,依舊從容不迫,衣角不亂。

    反觀我則累得氣喘吁吁,怒喝她:“長庭落心你趕緊給我閉嘴誰給你這樣誇會開心得不得了”

    長庭落心嘟起嘴,委屈道:“兇什麼兇,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沒人幫忙喊,我纔不幫你呢,閉嘴就閉嘴。”

    我這下如同桶了馬蜂窩,血月府子弟們看我竟然這麼不解風情,對着十堰王朝第一美人這樣不客氣,本着英雄爲美的原則,對血盡染的讚美頓時變成了對我的辱罵,嘶聲力竭,彷彿我是一個多麼邪惡的罪人一般。

    我冷哼一聲,單純的惡意也比彆扭的善意好上百倍,對方這樣罵我我反而沒有往心裏去。

    血盡染將劍負與身後,對着長庭落心疑惑問道:“落心妹妹,你與他認識”

    長庭落心點點頭,解釋道:“他算是我小時候的朋友,近日纔會回都城,我跟他妹妹的關係還不錯,盡染哥哥你下手輕點,打斷腿就行。”

    打斷腿就行這小丫頭原來還是會記仇的。

    血盡染將目光重新看向我,看了半晌,忽地說道:“我早上有聽他們說,是你劫走了兩百羽狐,你可知錯”

    我冷笑,笑中有無盡的嘲諷:“我在拯救一羣被惡人囚禁的生命,這又何錯之有”

    血盡染搖搖頭,眼中有着悲憫,彷彿在看一個無知之人:“看在你是落心妹妹的朋友,我的事情告訴你也未嘗不可。”

    “告訴我什麼”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我的母親是一名舞姬,與進京趕考的父親皆爲夫妻,知道父親是血月一族的下一任繼承者之後,母親不想我們修煉,踏上與天地相搏的路程,故我們兄弟倆一個叫做血不染,一個叫做血不落。”

    這與羽狐一族的覆滅並沒有關係,我心有疑惑,不知爲什麼他突然要說起他母親的事情。

    “直到四歲那年,我的名字還叫做血不落,但四歲之後,我就改名爲血盡染了。”血盡染的聲音一如既然的冷,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四歲時候,我的母親帶着我們兄弟倆外出踏青,一隻路過的化形狐妖看上了我母親的美貌,將負責守護我們的長老一掌拍死,強行將我母親與我們兄弟倆擄走,我母親誓死不從,我們兄弟倆被扔進虎窟,就要即將命喪虎口之時,我母親用父親給的寶物掙脫了化形狐妖的束縛,衝進虎窟,以身飼虎,化形狐妖對我們兄弟倆並沒有興趣,堵上虎窟之後就離開,老虎喫飽了,將我們兄弟倆當做下一頓,還好父親趕來得及時,我們被救走,才能苟活至今。”

    場中早已經一片安靜,血月府子弟垂下眉目,面露悲切,族母當年對待年幼的他們是多麼的溫柔,他們還記得白條掛在府邸門口一個月,那羣小孩是哭得多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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