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他稍微做點動作，骨骼就發出陣陣脆響，就像許久未曾運動般。
但實際上，這是他體內的骨骼經過剛纔十萬道雷霆之力的洗禮過後已完全碎裂，又重新凝合所造成的。
雖然雷霆不再閃爍，但整片天空仍然昏沉一片，陰暗無比。
忽然安靜下來，反倒讓氛圍變得更爲緊張，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還有什麼招式，繼續吧。”方羽看着天空，微笑道，“正好幫助我試試現在的肉身強度。”
“呼……”
狂風席捲而過，位面法則的氣息籠罩整個極北之地，卻沒有發出聲音。
方羽仰頭看着天空，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
到現在，他對所謂的位面法則，徹底沒有畏懼之心。
也許，他目前還沒有辦法找到位面法則的真身，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看起來，位面法則似乎也拿他沒辦法。
既然雙方都拿對方沒辦法，那也就無所謂了。
只不過……
“你們說，我要是把位面法則逼急了，它會不會真的惱羞成怒，把整個地球給毀掉？”方羽眉頭皺起，心中問道。
“當然有可能，但它應該不至於這麼做。”離火玉答道，“爲了泄憤而毀掉自己位面的一大星球，這麼做弊大於利。”
“但你一再的挑釁，也有可能刺激到它。”
“這麼說來，我好像不應該太過囂張。”方羽自語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忘了，源晶已經跟你融爲一體。”離火玉說道。
方羽愣了一下，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位面法則想要毀掉地球，必然就得把源晶毀了，否則它無法做到這一點。”離火玉說道，“我之前應該說過，人族能夠長久不衰，綿延這麼多年曆史的根本原因，在於源晶。”
離火玉再次提起源晶與人族的關係，倒是讓方羽想起他當年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像異族入侵這類災難，人族歷史上發生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損失慘重，但卻沒有被滅族，而是延續到了今天。
當時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人族每次面對異族幾乎都無還手之力，爲何沒有被滅光？
如今看來，便是這源晶在起作用。
當初出現在空中的那顆超級靈氣球，直接促使靈氣復甦，讓人族修士的實力整體上升了一個臺階。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很難說是因爲源晶察覺到了聖院意志的計劃，才釋放出那顆超級靈氣球，從而讓人族修士儘可能地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爲……還是聖院意志發現靈氣復甦，才決定將計劃提速，以免給人族修士提升實力的時間。
但不管是誰先察覺到，都可以印證一點。
主動融入方羽體內的源晶，本身是存在智慧的。
而它的存在，也是人族能夠長存的根本原因。
“轟隆……”
方羽還在思索，上空再度響起轟鳴聲。
又一股狂暴的力量，自上而下地轟來。
這一次並不是雷霆，而是上千道的龍捲風！
這些龍捲風由赤紅的火焰席捲而成，不僅如同絞肉機般的轉速和鋒利，還具備焚盡蒼穹的炙熱氣息！
它們相當巨大，遠遠望去，每一道龍捲風似乎都能連接天地。
狂風席捲，上千道龍捲風的來襲，讓整片區域的空間都遭受擠壓，氣壓降至冰點。
“好吧，看來還是不服。”方羽看着周圍凝聚的龍捲風，眼神凜然。
上千道長達數千米的龍捲風朝着一個位置襲來，光是颳起的狂風就足以讓大多數生靈肉身粉碎。
但方羽卻沒想着動身，也沒有釋放其他的威能。
他就是要測試現在的肉身！
“轟！”
衆多龍捲風來襲。
方羽身軀表層泛起一陣淡淡的白金光芒，嗡嗡作響。
“譁！”
衆多龍捲風一同席捲而來，相互之間竟然融合到一起。
“咔咔咔……”
很快，方羽的肉身就開始遭受龍捲風的席捲與侵襲。
龍捲風的外圍比絞肉機還要可怕，凌厲的風力可以把世間最堅硬的物質都攪得粉碎。
而其中蘊含的火焰釋放出來的炙熱氣息，更是不亞於當初的地心之火。
“砰砰砰……”
陣陣爆響，在方羽的身軀表層發出。
但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皮膚上也沒有傷口，更沒有流出鮮血。
只是身軀泛起的光芒越來越強烈，除此之外沒有太大的感覺。
“撓癢癢。”
方羽心中評價道。
這積聚而來的上千道龍捲風對於任何生靈甚至整個區域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它們在方羽的面前，就只是撓癢癢的工具罷了。
數十秒後，上千道龍捲風全部聚集到方羽所在的範圍，融合爲一體，成爲更爲巨大的火焰龍捲風。
“轟隆……”
這道巨型的龍捲風席捲起大量的碎石塵土，連帶着整片天地都變得灰濛濛一片，猶如末日。
遠處的天機道人看着這一幕，雙眼圓睜，身軀都僵住了。
也只有位面法則，可以這麼爲所欲爲了。
一念之間便能召出覆蓋整個極北之地的雷海，引動十萬道雷霆之力。
現在又在十幾秒內，凝聚出上千道火焰龍捲風，操控它們凝聚成一道，威勢沖天。
這樣的手段，哪怕放在上位面也沒多少能夠做到。
但更讓天機道人震撼的是……哪怕位面法則已經做到這種地步，被當成抹殺目標的方羽，竟然還是沒死。
不僅沒死，氣息反而越來越強！
哪怕現在被巨大的龍捲風籠罩在內，方羽的氣息也還在持續散發，沒有絲毫的異動。
“砰砰砰……”
龍捲風持續攪動，氣息凌厲。
但內部的方羽，卻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不會吧……”天機道人臉色駭然，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忽然發覺，位面法則似乎拿方羽沒辦法。
最終……方羽很可能不會死！
方羽……有可能逃脫位面法則的制裁！
這不管放到哪裏，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置身於位面之中的生靈，竟然可以逃脫位面法則的制裁……
“這怎麼可能……”天機道人擡起頭，看向高空。
雖然看不到位面法則的具體模樣，但他很清楚，如今的位面法則……必然滿胸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