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停下來吧。”方羽說道。
隨即，兩人在空中停下，下方正好是一片空曠的平地，便落地了。
方羽把儲物空間中的曹甜放了出來。
曹甜就這麼出現在懷虛的面前。
見曹甜毫髮無傷，懷虛明顯鬆了口氣。
而曹甜轉頭看到懷虛，眼眶卻很快紅了起來。
她想起了那天的場面。
“懷虛爺爺……他們，他們全死了……”曹甜的淚水從眼眶中涌出，從白皙的臉頰流下。
她走到懷虛的身前，渾身都在顫抖，哭得非常厲害。
在被擄走之前，她親眼看到一家人被打倒在地，而後身軀還被紫色的火焰焚燒。
就連她那個年幼的弟弟，都沒有逃過一劫。
而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害死了自己的家人！
在清醒之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想到日後自己一人的情景，曹甜寧願死去。
“他爲什麼要殺我的家人，我明明願意跟他走，他爲什麼還要殺人啊……”曹甜渾身顫抖，捂着臉，泣聲道。
懷虛看着曹甜，眼神中也有悲慼之色。
他在曹家待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曹家的五口人，皆是善良的人。
可最後的結局，卻如此慘烈。
他們本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痛苦。
懷虛看着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曹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小甜，日後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家人。”
曹甜仰起頭，滿臉淚水地看着懷虛，泣聲道：“我不想活了，我想去見他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曹甜眼中沒有光芒，充滿着絕望。
顯然，她的內心就是這麼想的。
“我對不起他們，我想再見到他們，懷虛爺爺，對不起……”曹甜哭着說道。
懷虛揉了揉曹甜的腦袋，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
“你就算死了也見不到他們。”這時，方羽開口了。
曹甜身軀一震。
方羽緩緩走到她的身前，說道：“你知道，你在儲物空間的那段時間裏，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曹甜仍在流淚，但聽到這個問題，仍仰頭看向方羽。
“一隻絕世魔頭甦醒了，想要把整個北涼界域的人殺光，而它確實差點就做到了。”方羽淡淡地說道，“而整件事情發生的起源，就是源自於你。”
曹甜臉色微變。
“我能理解你現在悲傷的心情，但難道你就不想爲你死去的家人復仇麼？我再次告訴你，人一旦死了，什麼都沒了，別幻想上天堂或者下地獄還能見到你的親人，那都是假的。”方羽繼續說道，“而你若選擇活下去，那一切都還有希望，至少還有爲你親人報仇雪恨的機會，不至於讓他們白白死去。”
“而報仇這方面，我是很在行的，可以跟你提供一些幫助。”
聽到這番話，曹甜死死咬着上脣，讓自己不再哭泣。
方羽微微眯眼，問道：“怎麼樣，還想死麼？”
曹甜雙眼通紅，眼淚還在流，輕輕搖了搖頭。
一旁的懷虛眼神欣慰。
“帝家……”懷虛皺眉道。
“我們都去過帝家，也看過他們當中的修士出手，你有發現他們當中誰使用過紫色火焰麼？”方羽眯眼問道。
“沒有。”懷虛臉色微變，說道，“可曹甜最終是在漩渦中被發現，那裏是大影天魔的魔胎……”
“沒錯，曹甜被擄走後，的確被帶到了巢穴內，而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曹甜的特殊體質，能夠承受魔胎散發出來的至陰至寒的氣息……帝雄淵想要利用曹甜作爲一個介質，幫助他融合魔胎。”
“可問題是，曹甜的特殊體質是如何被發現的？”方羽問道，“帝雄淵又是如何接觸到大影天魔的魔胎，從哪裏學到了培養魔胎，製造複製品的辦法？按理說，帝家以往也就是個普通的家族，他們根本沒有自己研究出來的可能。”
“方兄你的意思是……帝家從一個普通世家到開始研究大影天魔的魔胎，甚至鋌而走險，決定借魔之力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等一系列事情的幕後……另有其人？”
方羽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那個人可能只與帝雄淵存在聯繫，並非整個帝家都知曉他的存在。”
說着，方羽眼神閃爍，他的腦海中，對於整個事件已經有了比較清晰的脈絡。
帝雄淵在某個時間點，遇到了神祕人。
有關大影天魔的一切，都是神祕人告訴帝雄淵的。
帝雄淵被神祕人的言語所蠱惑，開始制定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利用整個帝家來幫助自己成就所謂的大道。
至於曹甜的體質能夠抵禦魔胎所釋放的陰寒氣息，同樣是神祕人告知。
並且，出手擄走曹甜，殺死曹家衆人的……也是神祕人！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大影天魔復甦，然後被方羽解決。
從結果來看，大影天魔根本就不是帝雄淵能夠操控的存在。
由始至終，融合大影天魔的魔胎來讓自身變強，就是神祕人畫的一個大餅，引誘着帝雄淵一步一步地幫助大影天魔復甦。
至於帝雄淵……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一直認爲自己在利用帝家兩萬多人來成就己身……卻未曾想到，他自己本就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
在脈絡清晰之後，就只剩一些最爲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神祕人是什麼存在？他讓大影天魔復甦的目的是什麼！？他目前在哪裏？
“紫色火焰的神祕人……”方羽眉頭緊鎖，眼神冷冽。
這時，他又想起大影天魔第一次快要被他滅殺的時候……忽然被偷走一段時間的情景。
對方讓黑夜降臨，是爲了要救下大影天魔。
而大影天魔的復甦，又由那個神祕人所策劃。
一前一後，是否代表神祕人和那個操控時間的存在是同一人？或者說，來自同一勢力！？
這麼一想，方羽眼神閃爍，心頭有些震動。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大影天魔復甦的整個事件……又牽扯到其他的位面了。
至於對方的目的……還是想不明白。
如此大費周章，到底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