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彼得，你們來這兒幹嘛？”司機大叔笑呵呵地把霍紹恆的入境手續藏在背後。
彼得往他藏東西的方向掃了一眼。
弗拉基米爾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回敬了他一句：“應該我問你，你來這兒幹嘛？——這是你來的地方？”
“哈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司機大叔笑着看看天，然後說：“霍少將放大假，Cereus要和他來西伯利亞私人自駕遊，我給他們辦點入境手續，剛剛辦好了，這就給他們傳真回去。”
“霍紹恆放假了？要來我們這裏私人自駕遊？”弗拉基米爾眉頭一皺。
彼得在旁邊輕聲說：“華夏帝國剛剛進行完大閱兵和演習，應該是放假了吧？”
“哦。”弗拉基米爾眉頭略展，看了司機大叔一眼，“行了，你快把辦好的手續傳給他們。”
“好咧！”司機大叔一溜煙跑了。
看着司機大叔熊一樣的背影卻跑得如同一隻兔子，弗拉基米爾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和彼得去內務部辦了點事出來，又想起司機大叔剛纔說的事。
從兜裏拿出一支雪茄，用刀片切掉雪茄頭，再拿出打火機點火。
等火焰變成一縷亮藍色，拿着雪茄湊近，在那抹亮藍色上旋轉着燃燒。
雪茄頭部逐漸變黑，邊緣處出現灰白色，內側甚至能看見一點點猩紅的火星，青煙一縷縷飄散出來。
弗拉基米爾把燒好的雪茄放到嘴裏，滿足地吸了一大口，然後吐出嘴裏的煙，閉目感受餘留下來的香味。
抽雪茄和抽菸完全不同。
彼得在旁邊安靜地站着，像個永遠睡不醒的影子。
弗拉基米爾靜靜地抽了半根雪茄，才說：“你去西伯利亞，盯着霍紹恆。我是不信他有那閒功夫來西伯利亞自駕遊。”
彼得耷拉着眼皮，淡聲說：“……陪未婚妻，情有可原吧？”
“在他心裏，永遠是他的國家，他的部隊是第一位，我不認爲一個Cereus能夠左右他的決定。”弗拉基米爾臉上的神情極爲疑惑，“陪女人私人自駕遊，這種話說出去，也只有伊萬那個傻子信。”
弗拉基米爾說着，還拿出手機，給顧念之發了條微信，問她什麼時候來這裏玩？
顧念之沒有迴應。
弗拉基米爾又給她的扣扣發了條消息，半晌還是沒有迴應。
弗拉基米爾呵呵笑了兩聲。
彼得扯了扯嘴角，“好，那我去看看。”
“等等。”弗拉基米爾又叫住他，低頭抽了幾口雪茄，吐出煙氣，細細品味了一下回味甘長的香味，才說：“暗中盯着，不能讓他發現，你做得到嗎？”
彼得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我儘量。如果被他發現，怎麼辦？”
他好像不太有信心能夠一直瞞着霍紹恆盯梢。
“被他發現，就大大方方承認。反正他那樣的人來我們國家，我們本來就要派人盯梢的。這一次被伊萬那個笨蛋開了後門，希望不會出簍子。”
弗拉基米爾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眼皮跳得厲害。
“好，那我走了。”彼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內務部。
弗拉基米爾看着自己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深深嘆了口氣。
他想琳娜了。
他真的後悔當初沒有早點表白，這樣的話，兩人就能多一些回憶，好讓他在餘下的漫長人生裏細細回味。
從內務部大門裏走出來，弗拉基米爾擡頭看見司機大叔從汽車裏探頭出來打招呼，樂呵呵的面容，天生的樂觀，一見他這幅熊樣兒，弗拉基米爾滿腹的惆悵霎時煙消雲散。
他上前踹了踹車門，上車坐下，“開車！”
司機大叔歡快地哼着小曲兒，說：“我已經把辦好的手續傳真過去了，霍少將還感謝我來着。”
弗拉基米爾不想看他那張得瑟的臉，冷冷地說：“那你問過Cereus了嗎？她給你回話了嗎？”
司機大叔聳了聳肩，說得眉飛色舞：“沒有啊。她這陣子挺忙的，說是要組建自己的團隊，議會上院的首席律師顧問呢，是不是很棒棒噠？！”
弗拉基米爾：“……這你都知道？”
不過心情好了一些，沒有再盯着手機盼着顧念之回覆了。
……
他馬上對陰世雄說：“給我準備專機，我要去俄國西伯利亞，順便在機場給我租一輛車。”
陰世雄立刻去給他調派專機。
沒過多久，飛機呼嘯着衝向藍天，往西伯利亞方向飛了過去。
霍紹恆在飛機上依然跟趙良澤和俄國方面保持着密切聯繫，時刻關注着那輛車的進展。
兩顆衛星都被調頻到西伯利亞方向，用圖像識別系統追蹤。
兩個小時之後，霍紹恆來到西伯利亞的通古斯地區。
上一次，他就是帶着顧念之從莫斯城來到這個地方，跟宋錦寧匯合。
這裏在半年前，突然出現詭異的高能磁場，引得俄國和華夏科學家蜂擁而來。
可是那股詭異的高能磁場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唯一的收穫，是華夏帝國得到了大量的數據資料，目前正在緊張地研究當中。
霍紹恆從專機上下來之後，就在機場取了事先租好的俄國嘎斯越野車。
這車有着典型的俄國車特徵，外形傻大黑粗，但抗造，在野外的性能非常好。
霍紹恆一副野外旅遊者的打扮，車上裝備齊全，就這樣一個人開進了西伯利亞的茫茫森林中。
“霍少，對方已經靠近了西伯利亞通古斯地區。”
“對，就是上半年您去過的那個地方。”
趙良澤通過南鬥衛星通訊導航系統跟霍紹恆聯絡，配合着在俄國的外勤人員，指引着越野車的方向。
霍紹恆恨不得把這輛越野車開成超音速戰鬥機，在野外橫衝直撞，能抄近路絕對不繞遠，能走就絕對不停。
一路飛馳，一個小時之內終於趕到了西伯利亞通古斯地區的天坑附近。
趙良澤跟他說，那輛車就是在這個地方停下了。
霍紹恆心急如焚，一路將越野車開得飛快，最後一塊大石頭擋在路上，他不想繞遠，直接一轟油門，整輛車直接朝大石頭撞上去，將大石頭頂開。車頭居然只有輕微擦傷。
跟在他後面的彼得看了這幅樣子，不動聲色停了下來。
他把自己的車橫亙在路中間，一個人靠在車門上，拿出一支雪茄點燃了，放到嘴裏吸了一口，再吐出白煙，閉眼體會雪茄餘留在嘴裏獨特的香味。
……
霍紹恆臉色沉肅，衝到通古斯天坑前面，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遠處碧空如洗，白雲朵朵，天坑裏有水，倒映着碧藍的天空。
四處安寧靜謐，樹木林立，綠草如茵。
那輛黑色SUV靜靜地停在天坑邊緣，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刺痛了霍紹恆的雙目。
裏面有人嗎？
念之在裏面嗎？
霍紹恆一向沉穩淡定，這時手心裏也冒出了汗。
半晌，他放開方向盤，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身上穿着獵人裝，裏面套着防彈衣，他手裏握着槍，對準那輛車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
那輛車橫着停在天坑邊緣。
正好側面對着霍紹恆走來的方向。
他可以從車窗裏看進去。
果不其然，裏面空無一人。
人呢？
到哪裏去了？！
霍紹恆戴上紅外線透視眼鏡再次看了過去。
這種透視眼鏡能隔着車身看見車裏面的情形。
如果有人藏在裏面，他不用打開車門也能看見。
可是紅外線透視眼鏡顯示，車裏沒有人，哪裏都沒有藏人，甚至連行李箱都沒有。
霍紹恆沉着臉，一邊關注着周圍的情形，一邊一步步走了過去。
耳機裏，趙良澤正在彙報從南鬥衛星通訊系統裏傳來的圖片消息。
“霍少，衛星追蹤顯示，那輛車停在那裏之後，有一個人下了車，往天坑跳了下去。我把衛星拍到的圖片給你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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