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要真的是從無到有的破解這個編碼，我也佩服她。”陰世雄在旁邊不屑地搖搖頭，“可惜她不是。”
顧念之聽出來陰世雄話中有話，“大雄哥，你是查出來什麼了嗎？”
“對。”陰世雄把特別行動司發過來的有關辛杏峼的材料給趙良澤發了過去，“你們自己看。這個辛杏峼，在國內的時候曾經跟着她在T大的導師參與過南鬥系統的研發工作，雖然沒有參與核心部分，但是這種系統工程一旦加入，她就能瞭解基本流程和大致框架，以及編碼規則。再加上我們的南鬥系統爲了兼容性，信道密碼採用了和歐洲哥白尼系同樣的編碼規則。”
趙良澤也在對面說道：“……據我所知，哈佛大學電子工程學院的這個實驗室，半年前破解了歐洲哥白尼全球衛星導航定位系統的信道密碼。有了這個做底子，現在破解體系的南鬥系統密碼，再加一個南鬥系統的‘行內人’引路，他們能摸到南鬥系統僞隨機密碼的規律不足爲奇。”
顧念之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地說：“這就好，這就好，我還真怕這是個天才學子……”
“呸！天才個屁。不過做搬運工而已。”陰世雄調出電腦上的MATLAB軟件，“喏，他們每天往南鬥系統上發送的探測信號，等信號接收下來之後，然後將數據導入MATLAB進行運算。”
“……照這麼看，他們應該快完全破解了。”顧念之估算了一下數據量，還有MATLAB的運算能力，精緻的小臉很是嚴肅：“霍小叔，你們千萬不能再用南鬥系統了。”
霍紹恆坐在電腦前，一手握着鼠標在電腦桌面上移動，一手橫搭在電腦椅背上，姿態放鬆許多，“念之，這一次真是要多謝你。”
他的聲音從電腦的麥克風裏傳出來，帶着低沉的磁性，直接從耳朵裏進去，鑽入顧念之心底。
她的耳朵都酥麻了，忍不住伸手捏捏耳垂，舒緩那一片酥軟之意，翹起嘴角笑道：“霍小叔，我很高興能幫你們的忙。”又問：“要不要通知國內更換南斗的信道密碼？會不會損失很大？”
趙良澤在另一邊憤憤地說：“損失最大的，就是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不小心着了別人的道。除此以外，關係不大。因爲南鬥系統的民碼本來就會開放給大家免費使用。但到底是我主動給你用，還是你盜我密碼偷用，這是兩碼事。”
顧念之打了個響指，“明白了。是不是就跟隔壁鄰居破解了我們的WIFI密碼，偷偷蹭我們的網絡一樣的道理？”
這個比喻聽起來很不錯。
趙良澤和陰世雄同時大笑：“沒錯沒錯！就是這個道理！無良鄰居偷蹭咱的WIFI！low到極點了！”
顧念之跟着笑，她其實明白趙良澤沒有說出口的話，不然他不會那樣憤怒。
雖然辛杏峼帶領這個美國小組破解的是民用密碼，但是民碼總是涉及到一些密碼規則，被美國人掌握了華夏帝國使用的密碼規則，如果他們沒有及時發現，那真是後患無窮。
所以這個打擊，說起來也不算小。
“這件事可大可小。”霍紹恆沒有跟着他們一起笑，指着電腦上的數據分析，“南鬥系統的軍碼他們肯定無法破解，因爲軍碼是我一手參與打造的。當然，如果像這樣泄密的情況出現，再複雜的密碼都會被人破解。”
趙良澤和陰世雄連連點頭，“這一次的民碼被破解，本來就是泄密！”
辛杏峼這個小組如果要把破解密碼的功績算到自己頭上，陰世雄頭一個不服。
問過她爸爸同意了嗎？
“這份材料顯示，辛杏峼的父親，是帝國H省
警察廳的廳長。所以當年她作爲一個低年級本科生，就能夠爭取到進入南鬥研發系統的機會。”陰世雄指着特別行動司調查的結果憤怒說道。
霍紹恆透過攝像頭看他一眼，說：“我已經命令第六軍區的特別小組，對所有參與南鬥系統研發人員的海外關係進行調查，全部記錄在案，以防萬一。”
“至於辛同學的父親，已經不適合在省警察廳廳長這種職位上做下去了。”霍紹恆給國內發出命令，“軍部會對他發起調查，將他就地免職。”
這個問題解決了，但是新的問題來了。
沒有了南鬥系統的支持，霍紹恆他們的行動困難了許多倍。
他們還有四個目標需要定點清除。
可是目前毫無頭緒。
沒有了南鬥系統的指引和定位，他們就成了聾子和瞎子。
趙良澤和陰世雄都很苦惱，霍紹恆忍不住又抽了一支菸出來。
顧念之見了，小聲說：“……小澤哥，給霍小叔一杯咖啡。——儘量少抽菸……”
霍紹恆看了看電腦上顧念之小心翼翼提意見的樣子，手指夾着煙在桌子敲了敲，還是點燃了煙，當沒聽見顧念之的話，鎮定自若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口淡白的菸圈。
顧念之撇了撇嘴，看來霍小叔是不會聽她說話的，她將視線移到趙良澤那邊，“小澤哥，那你們那邊的任務怎麼辦？”
“這就是我們頭疼的事，萬一不行，只有靠自己硬上了。”趙良澤苦惱地耙了耙頭髮。
他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過，眼底下盡是青黑，下巴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青黑色鬍子茬兒。
顧念之從知道南鬥系統可能被人侵入之後就在想這個問題。
現在明白了南鬥系統的研發過程和編碼規則之後，她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霍小叔，小澤哥，要不要這樣？”顧念之輕輕咳嗽一聲，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不能用南鬥系統，是不想被美國人追蹤。但是如果我們用歐洲的哥白尼衛星導航定位系統呢？”
歐洲的哥白尼衛星導航定位系統研發得比華夏帝國的南鬥系統要早，但因爲種種原因，直到現在都只建立了僅供歐洲使用的局域系統，沒有像南鬥系統一樣覆蓋整個星球。
不過霍紹恆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歐洲進行的，所以他們只要有能覆蓋歐洲的導航定位系統就可以了。
“用哥白尼系統？”趙良澤猛地擡起頭，“好主意！但是我們要先破解哥白尼的密碼，然後如同美國人入侵我們的南鬥系統一樣侵入進去，讓他們的系統爲我所用！”
“……破解哥白尼的密碼？你有時間嗎？”陰世雄在對面冷嘲熱諷，“哈佛大學這個小組用了快半年時間，還是在內奸的領導下才破解的，我們有那麼長時間嗎？”
趙良澤被問得卡了殼。
顧念之看看臉色嚴肅的陰世雄，再看看垂頭喪氣的趙良澤，還有面無表情的霍紹恆，怯生生地舉起手：“……讓我試試，一天一夜的功夫，應該就能破解哥白尼系統的民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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