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得你。”霍紹恆失笑，揉揉她的頭髮，“我沒那麼多閒功夫哄人。所以你自己能想明白最好。”
“我當然知道。”顧念之笑嘻嘻地給霍紹恆夾菜，“剛纔我也就這麼一說，你要真不理我，我可是會哭給你看。”
“嗯，早就見識過了。”霍紹恆鎮定自若地吃了一口菜，“當初我走到哪裏，你跟到哪裏。晚上我讓你回房睡覺，你居然能悄悄爬起來坐在我門口靠牆邊睡一晚上。”
那時候的顧念之還是個被嚇破膽的小姑娘，驚慌失措之餘，只相信霍紹恆，把他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霍紹恆確實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跟小孩子周旋的人，不過顧念之讓他破例了。
“那時候我小，不懂事，霍少多多包涵。”顧念之說着，給霍紹恆斟了一杯紅酒，“來，霍少，我敬你。”
霍紹恆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閒閒看她一眼，俊美的眼眸裏說不出的蘊藉風流，顧念之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快喫吧，別愣着，喫完還要去買東西。”霍紹恆指指她面前的飯碗，“再不喫就涼了。”
顧念之嗯嗯兩聲，拿起筷子開始喫飯。
兩人喫飯的時候不怎麼說話，包間裏很安靜，安靜得幾乎沒有人一樣。
顧念之喫飯的禮儀都是霍紹恆親自教出來的，兩人連拿筷子的姿勢都如出一轍。
偶爾互相拿公筷公勺給對方夾一回菜，舀一碗湯，竟然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喫完飯，侍應生把飯菜收了下去，送上果籃。
顧念之看見裏面有一大捧又大又紫的葡萄，伸手摘了一顆放到嘴裏，唔地一聲眯起雙眸，“真甜，太甜了。”
霍紹恆撐着頭坐在她旁邊看她喫水果，面前放了一杯清茶。
顧念之吃了兩顆，纔想起霍紹恆，摘了一顆大的給他，“你要不要喫？”
霍紹恆眯着眼睛笑，搖了搖頭，“這顆不好，我不喜歡，你再找找。”
“不好？”顧念之看了看那顆葡萄，沒有破皮，圓圓大大，洗得乾乾淨淨，怎麼不好了，她放到自己嘴裏，還是一樣的甘甜，糖分太重了，不過她喜歡。
喫完這顆葡萄，她在果藍裏給霍紹恆挑葡萄，不管她怎麼挑，霍紹恆都說不好。
“你到底要什麼樣子的啊？”顧念之氣結，“我都是挑的最大最紫的，這種最好喫。”
“誰說的？”霍紹恆探身過去，在果盤裏翻了一會兒，最後挑出一顆最小的葡萄，也不那麼紫，好像還沒成熟，帶着點淡粉色。
他捻着那顆小葡萄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淡淡地說：“這粒還差不多，但還不夠精緻，顏色也不夠好看。”
顧念之不明白，“這顆葡萄有什麼好？又小又粉，明顯還沒怎麼熟，肯定不甜。”
“這粒是不太好。”霍紹恆說着，放到自己嘴裏，含着葡萄看向顧念之，含含糊糊地說：“我喫過更好的。”
他的眼風在顧念之鼓鼓的胸口瞥了一眼，然後將那粒葡萄慢慢嚥了下去。
顧念之這才明白霍紹恆說的是什麼意思，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但又不想大驚小怪，所以故作不在意地坐在那裏繼續喫水果，但葡萄是怎麼也不肯吃了。
霍紹恆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故意問她：“葡萄不好喫嗎？你剛纔吃了不少。”
“嗯，太甜了，齁住了。”顧念之淡淡地說，雙頰紅得跟火一樣。
顧念之一緊張，就喜歡不停地說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反正從她六年前跟着霍紹恆的時候說起，一直說到現在。
霍紹恆聽得有些頭疼了，往後靠在椅背上，伸長雙腿說她：“你今天話真多。”
“因爲我想你堵住我的嘴啊。——用這裏。”顧念之伸出食指，在霍紹恆脣瓣上點了點。
不是要撩嘛？誰怕誰……
顧念之美美地得意，以爲震住霍紹恆了。
每次她撩他，都要被他反撩，而且是讓她筋骨酥軟，無能爲力地那種撩。
霍紹恆卻挑了挑眉，“想得美……”
顧念之挺喜歡喫香蕉的，高高興興張開嘴咬了一口。
霍紹恆垂眸看見被咬了一大口的香蕉，不知想起什麼，馬上又把香蕉奪過來，扔到垃圾桶裏，站起來說：“喫完了吧？喫完了就走。”
顧念之非常可惜地看着垃圾桶裏只咬了一口就扔掉的香蕉，搖着頭說：“浪費啊浪費，真是浪費。霍少你怎麼就把香蕉給扔了呢？”
“覺得可惜？”霍紹恆見這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還要跟他討論喫香蕉的問題，躬身下去，到她耳邊說：“喜歡喫香蕉？”
“嗯，特別喜歡。”顧念之連連點頭，“你看那隻香蕉，又大又黃又粗又長，而且還很甜，你居然把它扔了，實在太暴殄天物了。”
“是嘛？”霍紹恆笑了笑，見她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不想現在就“帶壞”她，就沒有再說話了，推開門走出去。
門口的侍應生對他連忙點頭哈腰，“先生慢走。”
霍紹恆擡手給了他一張鈔票當小費，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顧念之跟了出來，也對門口的侍應生說了聲辛苦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賽昂廣場的九樓風月，往八樓的那些名店聚集地去了。
顧念之習慣穿的內衣牌子是國外的，很好認，就是尺寸不合適了，得挑大一號的。
她站在賣內衣的貨架前，皺着眉頭打量，最後挑了兩個款式，兩種尺寸各挑了兩件，要去更衣室裏試一試。
霍紹恆攔住她，“都買了，別在這裏試。”
“可是這兩個尺寸，只可能一個是合適的。”顧念之猶豫地看了看貨架，“幹嘛不試了再買？”
“我說了別在這裏試。”霍紹恆有些不悅，“你不聽話了？”
“……好吧。你帥都聽你的。”顧念之嘟噥一句，拿着八件胸衣就去結賬。
霍紹恆遞給她一張卡，“用這個。”
“我買內衣，怎麼好意思用你的卡？”顧念之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有些心虛。
她自己的卡，其實也是霍紹恆在還卡賬……
所以她這麼撇清有用嗎？
霍紹恆勾了勾脣角，“給女朋友買內衣，是男人的榮幸。”
這話真好聽，顧念之不僅耳朵化了，連心都化了，她不再抗拒，暈陶陶從霍紹恆手裏接過卡，拿去付款。
買完東西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兩人剛上車，霍紹恆就接到駐地電話。
他凝神聽了一會兒，點點頭，“我很快回來，你們繼續。”
顧念之就知道霍紹恆又有事了，她體貼地說：“你有事，要不我打車回去吧，你自己先走。”
霍紹恆拉她上車，“送你回去的時間還是有的，先走吧。”
兩人在車上的時候都沒有說話，霍紹恆的一個勤務兵在前面開車，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一般來說範建是霍紹恆的專屬司機，但今天霍紹恆是臨時決定來顧念之這裏，所以範建沒有跟來。
一直到下了車，霍紹恆將顧念之送到她宿舍門口，才說：“給你訂了輛車，已經把型號和樣式發到你郵箱了，你看看喜歡哪個顏色。”
又是一個驚喜。
顧念之握住霍紹恆的手，仰頭笑說：“這是開學禮物嘛？今天真是好開心！”
“嗯。”霍紹恆淡定應了一聲，“車是定製的，你挑好了，過兩天就能從國外運來了。”
“霍少，你對我太好了，我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了。你要還是不要？”顧念之握住他的手，偏着頭微笑。
霍紹恆正要說話，顧念之身後的宿舍門唰地一下打開了，她的室友苗雲霄看見他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是要進來嗎？”
顧念之看了看霍紹恆。
霍紹恆拍拍顧念之的肩膀，“你進去吧，晚上等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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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俺都半夜兩三點才睡，熬不住了。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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