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看似平常,停靠在街邊的冷藏車,車廂忽然“哐”的一聲,被粗暴地推開,一道道黑影魚貫而下。
“快快快!”
“丞相已經下令,五分鐘內必須攻城!”
無數黑影從街區的角落裏竄出,他們行動迅速,身手不凡,在樓宇間快速移動,形如鬼魅。
“洶!”
第一批衝到王前廣場的黑影半跪下來,前方是開闊的地形,沒有隱蔽物,會被城牆上巡邏的守衛發現。一旦開始行動,就必須一口氣衝到城牆腳下。
“第一中隊就位!”
“第二中隊就位!”
越來越多的黑影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聚集到王前廣場的外圍。由於人數衆多,引起了周圍行人的注意。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工會在組織的遊行示威嗎?”“會不會是聚衆鬧事?”“要不要報警啊?”
“別亂說話,你看這些人衣着整齊,訓練有素,應該都是軍人,說不定是在進行軍事演習。”“可是,我們沒有接到通知啊。”“可能是祕密演習。”
任憑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些人都一言不發,靜默得如同石雕。
三分鐘後,王前廣場的外圍聚集了數千訓練有素的身影,而四周圍觀的天琴國民也越來越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他們的眼神都好可怕。”“要出大事了嗎?”
議論的聲音逐漸升高,圍觀的天琴國民開始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後退縮,有部分人已經打開黑表,隨時準備輸入報警電話。
就在這時,一個高亢的聲音打破了吵吵嚷嚷的議論。
“全體就位,行動開始!”
“出發!”
在天琴國民驚愕的目光中,一道道身影站立起來,背後噴出明亮的火焰,洶的一聲,如同垂直髮射的導彈般騰空而起,划着弧線飛向天琴宮!
那些沒有攜帶飛行包裹,留在現場的軍人則開始端着槍械向前衝鋒。看那架勢,哪裏是在演習,根本就是在進行一場戰爭。
“天啊!”“難道是襲擊!”“不可能吧,這裏是天琴的王城!”
直到這時,圍觀的天琴國民才意識到,他們可能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浩劫。
此刻天琴王宮的餐廳裏,夜宴如常。燈火璀璨,美酒佳餚。
陳興看着眼前五色斑斕,腮幫子鼓動的河豚魚,自嘲式地笑了笑,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爲了感謝……”他停頓了一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才繼續說道,“爲了感謝天琴公國的熱情款待,我想說幾句話,表示感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興身上,有的驚訝,有的同情,有的嘲弄。
大概是覺得這個人都快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不自知。
薩米·門羅張着嘴巴,欲言又止,想要勸阻,卻又有心無力,最後化作一聲哀嘆,別過臉去,不再理會。
既然對方執意要尋死,他就是有心想救也無能爲力。
陳興舉起酒杯,看了一眼天琴國主舒穆宏德,然後目光向旁邊挪移,落在天琴大王子舒穆衡遠的臉上,說道,“我決定……”
“給你們一個投降的機會!”
他目光銳利,擲地有聲,言辭之間透着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嚴,
狂妄至極的宣言,立即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瘋子表演。旁邊的僕人更是驚呆了,連手中的盤子摔在地上,菜餚撒了一地都沒覺察。
瞬間全場寂靜,鴉雀無聲,彷彿安靜得連針掉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沉寂了數秒,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舒穆宏德緩緩擡起頭,雙眼盯着陳興,目光兇狠,一字一句地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
他不是在問對方的身份,而是問對方背後的人。
在天琴國主眼中,一個鎮守級根本沒有資格跟他叫板,一定是受到背後勢力的指使,偷偷潛入王宮,行亡命之事。
但他沒有離開座位,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動。
即便是刺客,也只是鎮守級而已,翻不起什麼浪花,不值得他們緊張。
“沒有人。”陳興搖頭說道,然後摘下裝飾用的平光眼鏡,隨手扔在餐桌上,“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
“那就是我自己派我自己來的。”
他語氣輕佻,充滿了揶揄的意味。
舒穆宏德臉色鐵青,目光陰沉,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陳興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撕下易容用的八撇鬍子,露出真容。
“他,他是陳興!”
有人率先認出,忍不住驚叫出來。
“丞,丞相!”“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一時間,全場譁然。
衆人隨即倉皇起身,椅子橫七豎八地摔倒,刀叉盤子掉了一地,戒備無比地盯着陳興。
“我再說一遍。”陳興優哉遊哉地搖晃着酒杯,目光再次落在大王子舒穆衡遠的臉上,“只要你們向我投降,我可以保留天琴王族的統治權。”
“狂妄!”舒穆宏德忍不住大聲喝罵,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懼,擡頭四處張望,彷彿穹頂之上有什麼可怕的存在。
“翠麗絲,你這是違規!”舒穆宏德大聲吼道,“你公然違反王者宣言,潛入本國,意圖不軌,我要向人類生存委員會投訴!”
看到陳興出現,舒穆宏德立刻懷疑翠麗絲也到場了,否則一個鎮守級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天琴宮裏,不是找死嗎?
“冷靜,冷靜……”
陳興安慰道,“她沒有來,她也不需要來。”
舒穆宏德並不相信陳興的話,隨即雙目合閉,激發靈能觸覺,感應周圍空間的靈能波動。
他仔細地感應了一會兒,確實沒有感應到大王級的靈能波動,旋即臉色一凝,恢復了國主的威嚴。
大王級的靈能波動如同太陽的光芒,仔細搜查之下,很難隱蔽。所以他確信,翠麗絲真的沒來。
既然血腥女皇沒來,那她的小白臉走狗就不足爲據,甚至可以說是上門送死。
在他眼裏,一個鎮守級再怎麼玩花樣都翻不了天。這個世界是憑實力說話的,在場有十一位持劍樂師,連他在內十二位,其餘的最低級也是鎮守級,一個靠爬女人牀上位的廢物根本不足爲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