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慷慨激昂且野心勃勃的宣言,李嘉圖卻不以爲然,提醒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派人找過丞相大人?”
“說是對丞相大人傾慕已久,只是大楚禮法嚴苛,帝姬未出嫁前不得離開皇宮,所以想請丞相到楚國小聚,以解相思憂愁。”
李嘉圖把當日使節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
楚含玉也不尷尬,稱讚道,“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嘛”
接着話鋒一轉,“他確實是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只是他好像對我不感興趣。”
“但也不能怪他。”楚含玉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全世界最富饒的龍涎河都是他的了,還要我們東大陸幹什麼?”
“所以我是備胎嗎?”李嘉圖苦笑着說道。
“不要用那麼奇怪的字眼。”楚含玉說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像是國與國之間。”
“一個國家可以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備胎嗎?”她自問自答道,“當然不可能,至少我從未聽說過!”
“那麼,尊敬的楚帝姬。”李嘉圖問道,“爲了征服東大陸,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只需要”楚含玉看着眼前帥氣儒雅的男人,緩緩說道,“輸掉這場戰爭。”
“你是讓我消極怠工?”李嘉圖有些喫驚地看着對方,大概是驚歎於對方腦洞之清奇。
“這不挺好的嗎,什麼都不做,該喫喫,該喝喝,然後全家遷移到大楚郢都,開始我們的徵之旅服。”
相比李嘉圖的震驚,楚含玉表現得十分隨意,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兒。
“你讓我放棄現有的一切,然後去跟你拼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李嘉圖有些哭笑不得,“你覺得我的算數有這麼差嗎?”
“你覺得你的位置穩嗎?”楚含玉嘲弄道,“只要有那個人在,你永遠都是一個隨時可以踢開的皮球。”
“他能一句話提拔你,自然也能一句話讓你滾蛋,不是嗎?”
李嘉圖臉色一冷,警告道,“你的措辭很危險。”
“那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楚含玉臉上帶着譏笑,語氣冰冷無比,“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活在一片天空下的”
“你的女人因他而死。在我們大楚,奪妻之恨,就是殺父之仇。”
“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在做那個人的狗,她會怎麼想?”
“或許你並不愛她,一隻卑賤的流鶯,怎麼配得上棲息龍肩的”
“夠了!”李嘉圖近乎咆哮地打斷對方,雙眼泛紅,毛髮倒豎,如同一隻受傷的獅子。
楚含玉識趣地住嘴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往對方的心口裏捅刀子了。
李嘉圖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對方故意揚起下巴,露出頎長雪白的頸部,彷彿再說,“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
許久過後,李嘉圖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眼眶的紅潤也逐漸褪去,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
然後一擺手,做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那我就回去靜候佳音了。”楚含玉微微一笑,頷首行禮,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