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數據廢土 >第二百五十六節 狐狸
    接着,火咀向鐵諾說明了情況。說陳興找到三塊拼圖,打算跟他們合作。

    “太好了!”鐵諾面露喜色,“這樣我們就有四塊了,人數上能佔據很大優勢。”他再次握住陳興的手,“陳團長,謝謝你!”

    被上一世的團長感激,還被稱作團長,雖然感覺有些怪異,卻也十分舒服。直到這時,陳興才真正感覺到,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小隊長,而是能和當年的老大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這不是他小人得志,而是在他的心目中,鐵諾的背影一直很高大。能和敬重的人並肩,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驕傲。

    看到陳興愣愣的,鐵諾還以爲自己沒說清楚情況,於是向後招了下手,讓沈光明過來和陳興解釋。

    “陳團長,事情是這樣的……”

    沈光明朝陳興微微頷首,說明了目前的情況。四個戰團的團長已經商量好,哪方找到的鑰匙多,哪方就能派出更多的人進去探索。每個戰團派出的基礎人數是五個,每多一把鑰匙就多兩個名額。目前四個戰團各找到一塊,加上這三塊,就只差一塊了。

    “不是十二塊嗎?”阿喬木在旁邊聽着,忍不住插嘴問道。

    “目前我們還沒有見過內圈的拼圖,所以我推斷,只需要外圈的八塊就能開啓大門。”沈光明說道。他的態度謙和有禮,敘述不急不緩、條理清晰,很容易讓人信服。

    隨後,陳興提出要去現場看看,沈光明欣然同意,帶着他前往高塔。

    片刻之後,在火咀等人的圍護下,兩人來到了高塔的大門前。

    那是一個高聳的雙扇木門,頂部和雙刃劍的劍尖一樣,有七八米高,卻很窄小,只能容納三個人並排通過。沈光明給它起了個很形象的名字——劍門。

    門體用“井”字形的鐵條固定,上面釘着大顆的柳釘。“井”字的中間是塊鐵凹槽,裏面可以嵌入十二塊拼圖。

    衆人剛一靠近,劍門就綻放出金色的光芒,似乎激活了某種防衛力量。左右看去,高塔的外牆覆蓋着一層淡金色,彷彿流動的黃金,幻彩迷離。

    陳興拿出三塊拼圖,對比了一下凹槽,確實可以放進去。

    “大學士,又有什麼新發現了?”

    正準備離開,身後忽然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用眼角的餘光看去,骷髏團的楊酷正帶着人走上階梯,歪眉斜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陳興不動聲色地挪過一步,讓出了舞臺。楊酷的兩隻小眼睛盯着沈光明,目標明顯不是他。

    和地球上一樣,這裏的底層也喜歡用“大學生”“研究生”等稱呼來調侃讀書人。具體的格式就是“學歷加調侃”,比如陳興就喜歡說葉陽白柳,“你不是研究生嗎,怎麼還分不清好壞?”“大學者,在研究什麼呢,也給我看看?”

    又比如,陳興在穿越前,有個叫“迪哥”的研究生朋友。迪哥的老婆很兇,而迪哥又有點兒文人的酸腐,不願意受壓迫,做家務事磨磨蹭蹭。迪哥老婆就經常罵他,“你不是研究生嗎,怎麼連做飯都不會?”“你不是研究生嗎,怎麼連拖地都拖不好?”

    有的時候,迪哥會找他訴苦,“我是學食品工業的,和做飯有毛關係啊!

    ”“我又不是學家政的,能拖地已經不錯了!”

    一想到迪哥的事情,陳興就想笑,但現在笑肯定不合時宜,所以他強忍住了。

    只見沈光明背過雙手,淡淡地說道,“沈某隻是過來看看,如果什麼新發現,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告知你們的團長。”

    沈光明的回答有禮有節,聲音卻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楊酷訕訕一笑,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陳興沒話找話地攀談起來,“你去過白塔?”

    在這個世界裏,“大學士”泛指白塔學者,受訓的地方是中部荒野象牙城的白塔學院。

    “混過幾年。”沈光明口氣隨意地說道。

    “厲害啊。”陳興讚歎道。白塔學院的哲學、歷史、物理、化學都是世界第一的,培養的每一個學生都是頂尖人才,深受各地統治階級和集團公司的歡迎。權貴們都喜歡招募白塔學者作爲幕僚,並引以爲傲。只是白塔學者醉心於學術,很少出來行走。

    “厲害什麼,沒畢業就被開除了。”沈光明自嘲道,只是笑容很陽光,看不出有什麼負面情緒。

    陳興原本還想問沈光明爲什麼會被流放到這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爲這種個人私隱只有團隊首領纔會問。沈光明是聰明人,問得太多反而容易引起警惕。

    由於沈光明的存在,原本熟悉的雷光團蒙上了一層神祕的面紗,讓他看不透、摸不清。

    沒想到底層出身的鐵諾,淪落到這般絕死之地,卻還能得到白塔學者的支持,實在令人唏噓

    感慨。

    回到營帳後,鐵諾邀請陳興和阿喬木共進晚餐。陳興卻之不恭,一起吃了頓行軍餐。席間,鐵諾對阿喬木引魔靈進營地的事情隻字不提。這就是爲什麼鐵諾能做老大,火咀只能做老二的原因。

    火咀性格豪爽、講義氣、愛憎分明,卻不會轉彎,容易撿了芝麻丟西瓜。有時候爲了大局,是要懂得取捨的。真正的團隊領袖,就是在保持團隊精神的前提下,帶領團隊獲得最大利益。

    不過話又說回來,陳興雖然敬重鐵諾,卻不想成爲鐵諾那樣的人。因爲那樣的人,太累了……

    喫完晚餐,鐵諾安排了一個較大的帳篷給陳興和阿喬木休息,並派了一個勤務兵服務他們。這個勤務兵就是之前要求火咀加薪的那個小年輕,性格有些靦腆,又有些許跳脫。

    按照約定,每十二個小時四個戰團的團長會進行一次例會,下一個例會在八小時後,到時候陳興也會去參加。

    由於阿喬木剛睡醒,陳興也沒什麼睡意,於是聊起了天。阿喬木性格內向,不怎麼愛說話,所以陳興的主要聊天對象是那個勤務兵。

    “你是哪裏人?”

    “龍涎河紅龍公國的。”勤務兵雙手擰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

    “哎喲,還是老鄉啊,我也是紅龍公國的,龍石鎮那邊的。”陳興說道。

    “我是大山嶺那邊的,木兮鎮,聽說過嗎?”勤務兵眼睛一亮,帶着幾分興奮問道。

    “去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你們鎮長是個祖籍東大陸的雲遊詩人。因爲詩寫好,得到了公國王后

    的賞識,被破格提拔爲鎮長。”陳興根據上一世的記憶,說出了木兮鎮名字的由來和鎮長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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