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數據廢土 >第三百四十四節 求援
    訓練場擂臺上的戰鬥激烈無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擂臺是圓形的,直徑十二餘米,兩人從這頭打到那頭,又從那頭打到這頭。戰況膠着,難分難解。時有電光閃過,又有破空之聲響起,不說陳興的靈池用到枯竭,教鞭也用斷了兩根。

    戰鬥過程不僅激烈,而且十分漫長,對雙方的耐力都是極大的考驗。戰鬥從十二號中午一直持續到十五號下午,中間長達七十多個小時,毫不停歇。擂臺上兩百多方的白色彈性橡膠地板像被雨水淋過,泥濘不堪,站上去很容易滑到。

    十六號的早上,北橋鎮主堡副團長的辦公室裏,陳興蜷縮在沙發上,精神頹萎,眼圈有些發黑,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磨難,劫後餘生。葉陽白柳給他沏了茶,端到面前。

    陳興接過茶杯,手卻有些發抖,一下沒拿穩,“乓啷”的一聲,茶杯摔在淺褐色的地攤上,茶水撒了一地。

    葉陽白柳投來鄙夷的目光,陳興有些心虛,沒敢和她對視。望向別處,只當做沒看見。

    葉陽白柳彎腰下去撿茶杯,驚人的曲線展現在他面前,他卻連眼皮都懶得動一下,絲毫提不起興趣,彷彿那渾圓飽滿、快要撐破衣褲的弧度,還不如牆上的掛鐘好看。

    悄然之間,老舊的紅銅鐘擺來回擺動,細長的秒針緩緩轉動着,彷彿能聽見細小的齒輪聲。

    “滴答、滴答、滴答……”

    葉陽白柳重新沏了一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要不要治療一下?”葉陽白柳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不不,不用……”陳興回過神來,連忙擺手,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葉陽白柳眉眼微彎,星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旋即恢復了木然的表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陳興是真的怕了。最初的時候,他興致勃勃。葉陽白柳高大豐滿,容姿絕色,白得就像剛出爐的大饅頭。熱氣騰騰、溫香濡軟、彈性十足,而且量大管飽,喫起來十分滿足。

    自從楸木旅館那次之後,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對方不給他機會,推三推四,他也不好用強。現在可以敞開着喫,自然不會放過,瘋狂饕餮。

    但其實,他的體力非常有限。先不說那四十多點的體質,放在鎮守級裏也算是低的,就說兩人前面打了一架,耗費了不少體力,然後前段時間又在蘇娜身上消耗了不少,以至於他到了第三次,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結果葉大治療師隨手給了他個治療術,頓時體力全滿,甚至有些充盈過剩。於是他提槍再戰,卻沒想到,女人厲害起來,比老虎還可怕。

    國王級沒有做到的事情,卻讓她這個鎮守級的做到了。阿麗雅都沒弄得他這麼慘,他這次算是真正理解到了,爲什麼只有累死的牛,卻沒有耕壞的地。

    而更要命的是,葉陽白柳完全是被動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條死魚,除了哼哼唧唧,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努力。雖然身體上的疲勞可以依靠治療術解決,但精神上疲勞卻是無法恢復的,只能通過睡眠和休息。

    但是本着“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要”的

    大原則,陳興只能硬着頭皮上,咬牙堅持,於是就有了剛纔那一幕——連個杯子都拿不穩。

    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是徹底服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對女人感興趣,終於能做一個安靜的老男人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葉陽白柳在他身邊坐下,語氣溫軟,柔情似水。可陳興卻不怎麼領情,歪着脖子躺在沙發上,目光呆板,神色萎靡,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他已經數次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雖然只是轉瞬之間,但已經對他造成足夠大的傷害了。

    葉陽白柳非常“好心”地替他摸了摸額頭,“疑惑”道,“沒有發燒啊。”

    陳興擡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蜷縮了一下身體,看向別處。

    葉陽白柳背過臉去,肩膀有些輕顫,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在笑。但是爲了給陳興保留一點兒面子,不能當面笑。這點兒面子就像遮羞布,雖然聊勝於無,但總比一絲不掛的好。

    直到下午,陳興在葉陽白柳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終於恢復了一點兒元氣。忽然記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一看錶,時間已經過去快四天了,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找葉陽白柳商量援助的事情。

    聽他說完事情的始末和後續的計劃,葉陽白柳望着牆上的風景油畫沉思了好一會兒,回過頭來,不太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說服花婆婆幫你?”

    “嗯。”陳興點了點頭。

    “但是……”葉陽白柳眉頭輕蹙,顯得有些爲難,“北橋團沒有參與門閥世家爭鬥的先例。”

    “唉……”陳興嘆了口氣,一副望洋興嘆、唏噓落寞的樣子。

    纏綿過後,正是情最濃、意最切的時候,葉陽白柳光是看他皺起眉頭就心痛了,當然不會拒絕他,稍作思考就起身說道,“我帶你去見花婆婆,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堅持說服她。”

    她語氣堅定,大有事若不成誓不罷休的味道。

    陳興的心理有些感動。說真的,逼自己的女人做事,他是千般無奈、萬般不願的。但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有通天之能、無敵爹媽的,很難做到事事順心如意。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一國之君,也有忍痛取捨、枉做小人的時候。那種自命清高、傲氣沖天的人,現實中不過是失敗者,永遠上不得檯面。最多就是私底下酸幾句,根本沒什麼用。

    再者,葉陽白柳是他的人,他又給北橋團提供了發展的契機。誠然,煬家勢力不小,又是地方貴族,根深蒂固,盤根錯節。但獨佔左手位面的北橋團早已今非昔比,不是一般門閥世家能夠企及的了。如果花北斗連這點兒爭雄的志氣都沒有,畏首畏尾,只能說是鼠目寸光,根本不值得葉陽白柳追隨。

    葉陽白柳帶着陳興來到了北橋鎮主堡的正廳,見到了傳說中的花北斗。

    上一世的時候,陳興和花北斗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沒有深入瞭解。北橋團素來行事低調,除了掩蓋不住光輝的葉大治療師,核心成員很少出現在傭兵雜誌上。

    眼前的老太婆大約七八十歲的樣子,穿着花布衣服,

    一隻腳盤在椅子上,另一隻腳卻垂着,一隻手靠在木扶手上,另一隻手拿着煙桿子。吞雲吐霧,吊兒郎當。臉上滿是皺紋,嘴角處有顆大黑痣,上面還長出幾根毛,斑白的頭髮紮成葫蘆狀,妥妥的糟老太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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