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數據廢土 >第四百八十三節 無奈
    與此同時,在距離陳興數百公里外的一條山谷中。植被茂密,灌木近兩米多高,藤蔓爬滿山石。陽光照射進山谷的深處,發生了奇異的扭曲,彷彿哈哈鏡中的景象。

    仔細分辨,扭曲的景物中橫跨着一道白光。有經驗的位面專家就會看出,裏面藏着一條時空裂縫。

    山谷一側的坡地上,濃密的灌木葉子接連成片。在一個難以覺察的位置上,葉片忽然晃動了幾下,一個迷彩塗裝的望遠鏡伸了出來,緩緩挪動,觀察着前方大片區域。

    “北區無異常狀況,肥羊未出現。”

    暗哨的報告通過對講機傳入了世界碎片。

    滯留在這個世界的異空間碎片通常只有兩種發展趨勢。

    一種是不穩定趨勢,這類的空間碎片和本空間相互排斥,而本空間的質量和能量遠大於外來空間碎片,於是越來越不穩定,最後發生大爆炸,化作更細小的碎片融入這個世界。

    第二種是穩定趨勢,外來空間碎片本空間相互吸引,逐漸融合,最後形成一個穩定的重疊空間。

    陳興身上的儲物空間就是一個小型的重疊空間。

    趨於穩定的世界碎片會和這個世界的空氣發生交流,其原理就是量子力學上的“量子糾纏”,因此無限電波也能傳送進去。

    此時,時空裂縫中的世界光線昏暗,呈現出夕陽的色澤。但並不是此刻就是傍晚,而是外界的陽光只有一小部分能照射進來。

    空間裂縫的前方是大片平坦的地形,更遠處則是一圈圈挖成“u”字形的戰壕。裏面趴伏着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的身後則是用黑布遮掩的機甲。

    彷彿一個巨大的口袋,正等着獵物一步步落入陷阱。

    “u”形戰壕的下方搭着幾個三角帳篷。其中一定帳篷上掛着油燈。黯淡的火苗隨着帳篷的搖擺有節奏地跳動着,不時傳出綿長的呼吸和雀鳥般的哀鳴。

    那聲音楚楚可憐,彷彿折斷了翅膀的鳥兒,身體在屋檐上微微抽搐、顫抖,發出絕望的鳴叫,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悅耳還是殘酷。

    “老三那賊傢伙,真是不分輕重,馬上就要開打了,還在那搞事兒。”

    “他就好這口,不用管,讓他把手尾收拾乾淨就行了。”

    半米之隔的帳篷裏,兩個男人正低聲交流。一個五大三粗,穿着迷彩背心,胸前敞開,毛髮茂盛,交叉掛着兩條彈藥帶,上面嵌着手臂粗的大顆紅色彈藥。另一個穿着藍色布袍,戴着兜帽,看不清容貌,聲音低沉陰鬱,充滿了神祕氣息。

    “啊!”

    痛苦的喘息突然轉向高亢,尖銳淒厲,彷彿利劍刺破蒼穹,方圓數裏都能聽見。

    不一會兒,帳篷布被掀開了,一個渾身精肉的男人鑽了進來。他頭上綁着白頭巾,手裏抓着兩把長刀,交叉地架在後頸上。其中一把的刀尖淌着血,似乎剛殺完人。

    “高殺,這是第幾個了?”

    “二百九還是二百八,有點兒忘記了。”拿刀的男人說道。他姓高,由於喜歡在獵物高潮的時候將其殺死,所以熟人都叫他“高潮殺手”,簡稱“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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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高殺是黑凱撒的三號人物,大鎮守級實力,高敏捷天賦,使用兩把長刀作爲武器,擅長近戰突襲,是黑凱撒的突擊隊隊長。

    數十個小時前,高殺在路上遇到一個傭兵小隊。看見隊伍中有兩個姿色尚可的女傭兵,臨時見色起意,順手就把對方滅了,然後一路凌虐至此。

    “老大,這次的羊夠肥,足夠兄弟們喫上幾個月。”

    “不要輕敵,獅子搏兔亦要全力以赴。”

    而此刻,在帳篷外的壕溝裏,傭兵們也在竊竊私語。

    “幹完這票我就申請休假,到新江戶玩個十天半個月。”“有錢在哪花都行,有必要跑這麼遠嗎?”“你是沒去過,那裏才叫爽,只要有錢,幹什麼都成。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數小時後……

    “肥羊來了,肥羊來了!”

    當雷光團的部隊出現在山谷遠處的地平線上時,埋伏在山上的黑凱撒暗哨朝着對講機興奮地叫起來。

    與此同時,四支部隊正繞着遠路從兩側向山谷包夾。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此時的陳興已經離開大師團的隊伍,坐在鋼鐵姐妹的怪獸越野車中,和自家女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對了,還沒問你,你的御靈是什麼?”

    由於某些心裏作祟,陳興一直沒有問葉陽白柳的御靈。現在快要戰鬥了,這纔想起來問。卻見葉陽白柳嘴角微翹,露出一個神祕的笑容,“很快你就知道了。”

    “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陳興沒好氣地說道,然後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以後我要叫你囂張姐。”

    看他鬱悶的樣子,葉陽白柳忍俊不禁,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還真看不出來啊,原來我們的陳大隊長是這麼小氣的。”

    “囂張姐,你不要太囂張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好漢不提當年勇。”葉陽白柳暗示性地摸了摸腰間的榔頭,大概的意思就是,“隨時把你打趴下。”

    陳興瞟了她一眼,嘆息道,“唉,現在翅膀硬了,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了。”

    葉陽白柳媚眼如絲,咬着嘴脣推了他一下,“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這不是陪你來了嗎?爲了你的兄弟義氣,連自家女人都搭進去了。”

    “呃……”陳興被噎住了,半晌才說到,“話不能這麼說……”

    “那應該怎麼說?”葉陽白柳追問道,巨蜥城貴族學院研究生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抓住痛腳絕不放手。

    陳興訕訕一笑,沒有接話。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有點兒理虧,兄弟情和家庭永遠是衝突的,正如自古忠孝難兩全。

    講義氣的男人,往往對不起老婆,把愛情看得太重的男人,往往又對不起兄弟。其中的平衡,真的很難掌握。

    爲朋友兩肋插刀,老婆孩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

    沒有兩肋插刀的朋友,又何來的天下?何來的豐衣足食?

    這就是男人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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