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數據廢土 >第六百四十一節 信念
    dr26170223,pm11:16

    冰藍城,紅寶石大街,哈蘭德伯爵府。

    已經到了熄燈休息的時間,大廳裏卻燈火通明。這在皇城之下的紅寶石大街是十分罕見的,貴族們遵循古老的作息時間,每當夜晚十點,小教堂的鐘聲敲響,整片街區就會陷入黑暗。

    大廳的中間堆滿了精美的物件,光華在表面流淌,裝滿珠寶的盒子、光芒閃爍的飾品、古樸優雅的工藝品,全都是稀世珍寶,此刻卻被當做雜物般堆在地上,形成一座小山包。

    四處站滿了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小巧的船型帽下是冰冷的眼眸、鮮紅如血的嘴脣,以及勁爆火辣的身段。

    “不,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是犯罪。”“你們觸犯了王國的法律。”

    高跟皮靴之下,平日裏雍容華貴的貴婦和小姐們,此刻正梨花帶雨,控訴着這羣不請自來的鷹犬。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貴族小姐白皙的臉上浮現五條紅痕。

    “閉嘴,你這個賤人”

    貴族小姐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她的女人。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她,哪裏遭受過如此粗暴無禮的對待,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我跟你拼了”

    “找死”

    眼看女兒被打,貴婦失去了理智,雙手抓向對方的臉,卻被一腳踹在胸口上。

    堅硬的靴子踹在脆弱的肉堆上,整個人向後倒飛,後腰重重地撞在木扶梯上,劇痛之下翻起白眼,暈厥過去。

    “媽媽”

    貴族小姐看到母親被打,哭喊着撲過去。

    “小賤人,我讓你哭”

    女軍官一把抓住貴族小姐金色的捲髮,後者頓時發出痛苦的慘叫。

    “住手”

    妻女慘遭虐待,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哈蘭德伯爵終於忍不住朝女軍官大吼。

    “呵呵,看來你不是啞巴啊。”

    女軍官的嘴角勾起殘酷的弧度,一腳踹在貴族小姐後臋上,尖長的鞋跟深深地陷入肉裏。

    “啊”

    貴族小姐發出高亢的慘叫,倒在地上,雙手捂着屁股,拼命地蜷縮身體。

    “真沒用,一點兒疼痛都受不了。”

    女軍官輕蔑地說着,緩緩擡起手中細長的鞭子。

    那是一根馬鞭,約七十釐米長,細如柳條,韌性優秀,鞭梢呈長條形,着力點集中,正是用來驅趕牲口利器。

    “你敢”哈蘭德伯爵大吼着,目眥欲裂,額頭青筋直冒,雙拳緊緊地握着。

    女軍官瞟了他一眼,眼中盡是嘲諷,冷哼一聲,鞭子狠狠地抽下去。

    “咻”

    鞭梢帶着破空的銳響,狠狠地抽在貴族小姐的肋下,後者仰頭髮出高亢的悲鳴,裙子瞬間溼了大片。眼睛一翻,趴倒在母親身上,暈了過去。

    哈蘭德伯爵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白,卻遲遲不敢出手。

    “哈蘭德伯爵,我勸你合作。”

    女軍官的身後響起一個沉穩的女聲。女軍官讓開,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走了上來。

    蜂腰肥臋,隨着腳步的落下,渾身震顫不已,看得人呼吸急促,血脈僨張。

    火爆的身材,加上耐看的面孔,充滿了濃郁的韻味,彷彿熟透的瓜果,充盈膨脹,隨時都會滴出水來。

    哈蘭德伯爵認識這個女人,她就是那個大碧池的頭號走狗,黑獄審訊官的頭領阿喬木。

    這女人看似端正,說話和和氣氣,心卻比蛇蠍還要毒,比豺狼還要狠。落在她手裏的人,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生不如死。

    “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昔日的天下,而是皇后的天下。”阿喬木聲音平和地說道。

    “你做夢”哈蘭德伯爵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羣竊國賊,要不是”

    大概是意識自己的處境,哈蘭德伯爵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要不是什麼”阿喬木嘴角勾起弧度,饒有興致地問道。

    哈蘭德伯爵別過臉去,沉默不語。

    “看來你是拒絕合作了。”阿喬木從豐腴的鴻溝中取出一個小卷軸,在哈蘭德伯爵面前緩緩打開。

    哈蘭德伯爵看了一眼,頓時臉色煞白,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渾身顫抖不已。

    那是王國議會簽發的查抄令。

    哈蘭德伯爵涉嫌叛國重罪,特令黑獄審判所查抄其家宅,並將其逮捕歸案,其家眷亦涉嫌叛國重罪,一併逮捕,押送黑獄審訊

    “你們,你們這是污衊”哈蘭德伯爵失控地叫道。

    “是嗎如果說是污衊,那麼請你解釋一下,兩個月前你將一筆五千萬的稅金轉到白龍城邦的某個賬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哈蘭德伯爵沉默不語,阿喬木繞着他移動,緩緩說道,“現在,仁慈的皇后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說出幕後的主謀,你依然是那位受人尊敬的哈蘭德伯爵。”

    手指輕輕劃過伯爵的肩膀,鮮紅如血的嘴脣吐氣如蘭,“你可繼續享有尊崇的地位,過着體面的生活,住在紅寶石大街的宅子,每天看着溫婉可人的妻女,還有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

    哈蘭德伯爵陷入了沉思,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悲慼莫名,一會兒無奈嘆息,內心極其掙扎。

    “想想你的夫人,想想你的女兒。”阿喬木的手指沿着肩膀滑動,“我知道一千種折磨女人的辦法。那些你能想象得到的,還有那些你想象不到的。如果你能提前知道她們的樣子,那一定不是你能接受的。我向你保證,死亡將會是她們餘生最大的夢想,”

    看看了看暈厥的妻女,又看了看堆積成山的財寶,哈蘭德伯爵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許久,他睜開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認命般地說道,“四皇子喬伊馬蘭,他是保皇黨認定的王室正統。”

    “很好。”阿喬木輕輕地鼓掌,“你是這個月以來,第九個說出真相的人。”

    “你什麼意思”哈蘭德伯爵聽出了弦外之意,眉毛一豎,沉聲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阿喬木盯着伯爵的眼睛,聲音冰冷無情,“你自己動手,或者我們幫你。”

    皇后不需要虛僞的忠誠,只需要發自靈魂的恐懼。

    既然從一開始就站錯隊,留下來也是不穩定因素。更何況,像哈蘭德伯爵這種死忠派,爲了給前朝餘孽籌集糧草,竟然棄妻女安危而不顧。即便現在迫於形勢低頭,也不是心甘情願,隨時可能變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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