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準備一下,參加後天的軍政大議事,我有事情要宣佈。”她瞧了他一眼,補充道,“關於你的職位。”
“遵命,我的公主。”
現在是多事之秋,溝通時空暗流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對他而言,晉升領主級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一個漫長艱辛,充滿危險的過程。
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他需要先找到黑陶大甕,利用納靈贗器獲得足夠晉升領主級的虛空靈能。而這時候,過多的靈能涌入身體,就會形成能量過載,損傷身體。他必須儘快溝通時空暗流,找到沉船墓地,將新的御靈或者贗器引入領域,與黑陶大甕吸收的靈能形成平衡。
所以這不是一日之功,必須找到合適的時間段,再進行突破。
離開千燭大廳,陳興沒有返回北橋鎮的營地,而是去了大聖堂。
這幾個月來,雖然他和葉陽白柳都在巨蜥城,卻因爲巨大的心理壓力,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沒有和她見面。
現在事情終於塵埃落地,心情放鬆了不少,該面對的問題還是要去面對。
由於陳興和葉陽白柳都在千燭大廳,葉陽白柳只是先離開一步,所以葉陽白柳前腳剛踏入大聖堂,陳興後腳就跟了進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太陽已經下山。大聖堂裏空曠幽靜,燭火依稀。
大神官雙手放在神臺上,上半身前傾,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審視的目光讓人心驚膽跳。
陳興的頭皮有些發麻,神經隱隱作痛。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估計他已經暴斃當場了。
隔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緩緩說道,“我還以爲”
“你不敢來了。”
聲音古井無波,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但是結合她萬年冰川的表情,千年寒冰的目光,被注視的人只感到周身如墮冰窟,渾身撥涼撥涼的。
雖然此刻陳興的內心很慌,但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表現出半點心虛。
“我爲什麼不敢來”陳興仰起脖子,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我老婆的地方,我想來就來。”
葉陽白柳直起身體,冰冷的表情絲毫未變,目光斜視着他,帶上了一絲高傲和鄙夷。
“說吧。”
她淡淡地說道,就像在對待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說什麼”
陳興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懂對方的意思。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葉陽白柳杏眼一瞪,殺氣凜然。
“我需要交代什麼”
陳興繼續裝傻,不過他也確實不知道,他需要交代什麼。
葉陽白柳盯着他看,彷彿要在他臉上看出什麼倪端。陳興卻是一副木納遲鈍,不明所以的樣子。
看了好一會兒,葉陽白柳終於放棄了,收回目光,淡淡地問道:
“你和武器店小妹是什麼關係”
“呃”陳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對方說的是誰。心中不由得感嘆,女人之間的友誼是多麼的脆弱,剛纔還殿下殿下的叫,現在就成武器店小妹了。“認識的人。”陳興回答道。目不斜視,心無旁鷺,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
“之前不是很熟,就是有點兒生意往來。”陳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想要左擁右抱,就要擁有兩種素質,一是臉皮夠厚,二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葉陽白柳目光流轉,聲音愈發地不屑,“那你還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跪在人家石榴裙底下”
“我跪了嗎”陳興眉頭一挑,帶上了幾分男人的威嚴。
“那就更可疑了。”葉陽白柳狐疑地看着他。
“你這就有點兒不講道理了。”陳興抓住機會,開始反攻,聲音輕佻,帶着鄙視,“聽說你以前讀書的時候,還是個研究生”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道連一點兒淺顯道理都不懂嗎”陳興步步進逼。
“你什麼意思”葉陽白柳面帶寒霜,咬牙問道。
“成天捕風捉影,打翻醋罈子,難道這就是你們葉陽家的家風”陳興咄咄逼人,“回頭我就去問問三叔公,不,問葉陽正雄,你們葉陽家的女人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的,胡攪蠻纏,不講道理。”
“你,你住嘴”葉陽白柳臉色發白,顯然是動怒了。
“我要去你孃家告狀,怎麼了”陳興理直氣壯。
“你敢”葉陽白柳揚起手,作勢要打。
“不敢”
卻見畫風一轉,陳興軟了下來。葉陽白柳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
“不敢行了吧。”
和女人相處,要講究張弛有度,見好就收。陳興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在祭祀臺的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葉陽白柳被他逗笑了,嗔罵道,“真討打~”
“也不知道誰教出來的,一肚子壞水”
氣氛很快就變得旖旎。
“要不要來抱一個,很久沒見,有點兒想老婆了。”
大神官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又大,又軟,又彈,暖暖的,好舒服
“作爲一個妻子”
“誰是妻子,你娶我過門了嗎”
“作爲未婚的妻子,你是不是應該安排一下未來丈夫的食宿問題”
“安排可以,就怕你喫不消。”
“呃”
第三天上午,沉浸在溫柔鄉的陳興差點兒起不來牀。
軍政大議事在九點半舉行,當陳興和葉陽白柳趕到會場的時候,已經遲到十多分鐘。
“你等等再進去,我們一起遲到,會引人懷疑。”葉陽白柳扔下一句話,自己就先進去了
紅堡議事大廳內,人聲嘈雜。
容納上千人的會場座無虛席,門口和牆邊也擠滿了人,北方聯盟所有排得上號的人都在這裏。
然而,擁擠的會場中,卻有個空位格外引人注目。
那空位在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其地位可想而知。
李嘉圖目光復雜地看着那個空位,心中惆悵。若不是半路殺出個破軍之矢,今天會場的主角就是他。
“怎麼還沒來啊”王座上的阿麗雅嘟嚷着,眉頭輕蹙,顯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