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承奕覺得自己好像在抱一塊冰,沒有任何溫度,冰冷的不像話,他心疼的想殺人,一股恨意,從心底涌出,片刻蔓延至全身,他不會放過那個男人的。
“承奕…”
好一會兒,任曦妍纔有了知覺,擡起眸見到是他露出艱難的笑容,但瞬間她反應過來,立刻推開他。
“你,你怎麼來了啊,你快走啊,快走,這是冰庫。”
任曦妍看着他大哭起來,溼熱的眼淚融化了她睫毛上的冰爽,因爲眼淚麻木的臉上纔有了一絲絲知覺。
“你想把我推到哪裏去?”
後承奕皺眉看着面前凍傻了小女人,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他的疼惜之情。
“你應該出去,不應該留在這裏。”
“那你呢?”
後承奕再次靠過來,不顧她的掙扎緊緊的抱着她,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她的一切,在來的路上,他簡直覺得自己快發瘋了,無法想象如果她出一點什麼事,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他肯定會瘋掉的,因爲沒有她,他一個人無法活下去。
“你快點走,不用管我的。”任曦妍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她渾身凍的麻木,說話很消耗體力。
“我不會走,是因爲我才讓你承受這麼多,我不會走。陵羽馬上就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後承奕也開始凍的牙齒打架,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你,你走啊。”任曦妍顫抖着身子,低聲說道。
“八爺,錢拿到了”
幾個小弟將後承奕開來的車子翻了一遍找到了那袋現金,得意的拎過來,八爺剛想抽抽瞅瞅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八爺,那邊有人來了。”
有人發現了車燈,仔細看那燈光越來越靠近,大家都緊張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拿上傢伙。”八爺吼了一聲,緊握着那袋子現金然後快速往後跑,趁亂躲了起來。然後睜眼看着自己的人一個個倒下,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們幾個,趕緊找一下,把總裁和少夫人找出來,我去找八爺。”
陵羽對着保鏢們吩咐道,然後自己則開始找罪魁禍首八爺。
聽到他的話,八爺開始小心翼翼的繞着化工廠一點點的往外挪,他跑出來之後卻被一個倒在地上的手下抓住了腳踝,嚇得他大叫一聲。
“媽的,快給老子撒手。”
反應過來的八爺毫不留情的踢了他好幾腳,直到他沒力氣的鬆開手。
“八,八爺,救我。”
“老子自己都難以自保了,還救你。”
八爺罵罵咧咧的說道,正準備繼續往前跑卻在看到陵羽之後猛的停下來,他不敢想象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他前面的男人,訕笑一聲。
“嘿嘿。”
下一秒,往反方向跑。
“給我抓住他。”
陵羽衝着後面的保鏢大喊一聲,保鏢即刻會意,兩隊人把八爺堵在牆角,剛纔還很氣勢囂張的八爺忽然就變成了泄氣的皮球,他靠在牆角上,然後慢慢的蹲下來,對着陵羽討好的說道。
“別,別,是我狗眼不識好漢,各位都是好漢,好漢。”
他訕笑着,雙手合十在求饒,那袋子現金被他放在了身後。
。”
陵羽輕嗤一聲,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他轉過頭對着保鏢冷聲吩咐道。
“往死裏打。”
“是。”
聽到他的話,保鏢們一個個圍上來,八爺露出驚恐的神情,他害怕的別過臉,大喊大叫起來,“不要,啊,不要…”
伴隨着一陣悽慘的叫聲,慢慢的這叫聲也漸漸的弱下來。
“找到總裁了。”
有人沉着臉走過來,陵羽立刻跟過去。
“把門打開。”陵羽大吼一聲,很難想象總裁和少夫人竟然會被關在冰庫裏。
“是。”
保鏢點頭,幾個人各力破了門,陵羽第一個衝進去,一眼就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陵羽一邊往前衝一邊吼道。
“把你們衣服都脫掉。”
保鏢們互相對視,面面相覷,然後立刻照做。
“總裁,總裁,少夫人,少夫人?”
陵羽和保鏢將後承奕和任曦妍帶出冰庫,然後將保鏢們脫下來的衣服全部捂在他們身上。
過了一會兒,後承奕慢慢的恢復了知覺,他第一反應是去看身邊的女人,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總裁,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陵羽皺眉說道,不知道少夫人在冰庫待了多久了。
“快。”
後承奕沉下臉,抱起任曦妍往前走。
保鏢提前把車開過來接應,車上空調開到最高,前面的司機熱的渾身發汗,也不敢說什麼,因爲他知道此刻少夫人正需要這些熱度。
“任曦妍,你看着我,看着我。”
失去知覺的任曦妍,怎麼叫都沒有反應,後承奕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他人呢?”
後承奕忽然擡起頭,凌厲的眸子震懾的陵羽都嚇了一跳。
“八爺已經被打暈過去了。”
陵羽知道他問的是八爺的情況。
“把他抓起來丟進冰庫。”
後承奕沉着臉,看着懷裏身體發冷的女人,冷聲說道。他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明白。”
陵羽點頭,立刻給留在化工廠的保鏢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了這件事情。
“收到。”
保鏢恭敬的點頭,然後對着旁邊的兩個人說道,“把他衣服扒了扔進冰庫。”
隱約還有些意識的八爺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了,他掙扎不斷,哀求不斷。
“不要啊,不要把我扔進去。”
但保鏢根本不停他的話,直接扒掉他身上厚重的羽絨服,兩個保鏢拖着掙扎不斷的他直接丟進了冰庫,然後在他哀求中毫不猶豫關上門。
“不,不要。”一陣寒氣襲來,八爺凍的瑟瑟發抖,他緊緊的抱着自己,費力的爬到門口,可怎麼也開不了門,他只能緊緊的抱着自己,上下牙齒都在打架,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醫院。
“醫生,醫生。”
抱着任曦妍的後承奕剛下車就衝進大廳,大喊大叫,完全沒有了往日裏的沉着冷靜,他只穿着單薄的襯衫,渾身都是血,但身上的痛卻好像沒有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