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光出事了,任曦妍一下子清醒了,她掀開被子,光着腳踩着地毯上,整個人顯得很不安,來回的走動,一下子去拿手機一下去找鞋子。
“你冷靜一下。”
後承奕把衣服丟在牀上,然後雙手捏着她的肩膀,表情嚴肅的看着她說道,“他說在醫院暈倒的,不會怎麼樣的。”
“對,他現在在醫院,那我們趕緊去醫院吧。”任曦妍推開他的手,去拿衣服換,只是拿衣服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着,她低聲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我去拿車,你慢慢下來。”後承奕低聲說道,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在安慰,然後匆匆下樓到車庫取車。
慌慌張張換好衣服的任曦妍小跑着下樓。
“慢點跑。”
站在車門口的後承奕走上前扶着她走下臺階,然後打開車門等她坐進去。
“把安全帶繫好。”
見她雙眸失神,神色慌張無措的呆坐在車上,後承奕開口提醒道,然後繞到對面打開車門坐上去,回頭一眼她還是沒有系安全帶,最後只好湊過去給她繫好了。
“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他是在醫院發生休克的,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我們現在就過去。”
“嗯。”
任曦妍點點頭,她覺得嗓子乾的厲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腦袋就像是短路了一樣,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後承奕能體諒她現在不安的心情,車子開的很快,沒多久就到達了醫院,深夜的醫院就診的人不多,住院大樓靜悄悄的,偶爾有些病人的咳嗽聲傳來。
後承奕緊緊的牽着任曦妍的手往前走,坐上電梯直達手術室。
“妍妍啊。”
站在手術室門口的任父第一個看到了她走過來,疾呼一聲,臉上露出一點欣慰之情,他真的是被嚇到了,兒子自從知道了自己以後會癱瘓在牀,就一直很消極,好幾天都沒有喫飯了,今晚他過去送飯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休克暈倒了,嚇得趕緊叫來醫生也急忙給她打了電話。
“嗯,小光怎麼樣了。”
任曦妍走上前,看着還在亮燈的手術室,想來手術還沒有結束。
“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啊,可把我嚇壞了。”任父低聲說道,任曦妍卻沒有見着任母的聲影,她想問什麼,最終沒有問出口,倒是任父自己解釋了一句。
“你媽她也被嚇到了,當場就暈過去,現在在休息。”
“嗯,你先坐下來,別激動。”
任曦妍低聲說道,扶着他坐下來,任父卻推開她的手,一個箭步上前,走到後承奕面前,然後毫無預兆的跪下來。
後承奕皺了眉頭,看着他如此舉動,冷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見狀,任曦妍趕緊去扶他。
“你還是先起來說吧。”
任曦妍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他竟然會給後承奕跪下。
“我羞愧啊,之前妍妍媽媽說的那些話我真的是覺得不好意思,也沒有臉再求你幫忙的,但是現在小光情況危急了,我
也是沒辦法了,我求求你啊,後總你有錢有勢,能不能幫幫我們小光再想想辦法啊,他年紀那麼小,怎麼能癱瘓在牀呢。”
後承奕沉默的看着他,不說話,他轉了視線,落在任曦妍身上,那眼神似乎在詢問道她似的。
“你能幫幫小光嗎?”
任曦妍委屈的看着他低聲說道,短短的時間內她又站在了小光這邊了,她並不是忘記了之前任母說的那些傷她心的話,只是現在小光的情況更迫切,她也做不到就這麼看着。
“你覺得呢?”
後承奕皺眉看着她,完全拿她沒辦法,她分明知道,只要是她開口的,自己不可能不幫忙。
任曦妍點點頭,她知道他會這麼問其實就是心裏答應了。
“我在國外找了一個專家,等小光情況穩定下來,會安排你們陪他去國外接受治療,至於能不能痊癒,我無法保證。”
“哎,好好好。”
聽見他這麼說,任父彷彿見着成功的曙光了,他知道能讓後承奕鬆口答應幫忙不容易,之前妻子那麼說話,傷害妍妍的同時也氣到後承奕,所以這次他會答應幫忙也絕對不是看着自己的面子,而是看在妍妍的份上。
任曦妍拉着父親起來,兩個人一同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後承奕則走到一邊在跟誰打電話似的。
“妍妍啊,你最近好不好啊?爸爸這段時間都沒有照顧好你。”
任父拉着任曦妍的手,內疚的不行。
他簡單的一句話,也許只是下意識的隨口說了一句,可任曦妍感動了,她感動的忍不住掉眼淚,自從知道她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之後,她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以前那些溫馨的記憶好像在嘲笑她一般,可現在父親的一句話卻又勾起了她全部的情緒。
“哎,你這孩子哭什麼啊,別哭別哭。”見着她掉眼淚,任父也挺心疼的,他早就把這個孩子當親生女兒了,妻子那日說的話他也覺得生氣,但理解她當時在那種崩潰的情況下口不擇言了,說到底還是傷害了這個無辜的孩子。
“沒什麼,我沒哭。”
任曦妍搖搖頭,偷偷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眼淚,她緊抿嘴脣,忍住泛酸的情緒,告訴自己要堅強。
“怎麼了?”
打完電話回來,後承奕發現她在哭,眼圈也是紅紅的,不禁皺眉,冷聲問道,見他這麼問,任父擔心他有什麼誤會,匆匆解釋道。
“我這也沒有說什麼,這孩子就是心軟。”
任父低聲說道,幹搓着手,在後承奕這個年輕人面前他顯得異常的拘謹,他身上散發的那種高貴強大的氣息讓人任父不由的低下頭。
“如果不是她求我,我是不會同意幫忙的。”
後承奕轉了眸,看着唯唯諾諾的任父,要的就是讓他心裏記住這個情,讓他明白應該對他的女人好一點。
“哎,我知道。”任父點點頭。
“好了。承奕。”任曦妍不忍心看着父親在他面前如此的低聲下氣,輕聲說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