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穆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吃了我的噬心丹，你就是我的人了。”
“噬心丹”王公公皺了皺眉頭，他雖從未聽過噬心丹，可就從名字上來看，恐怕不是什麼好藥，“殿下，這藥喫後會有什麼後果”
“也沒什麼，只是會讓你永遠忠誠於我。”
“殿下，就算不喫這藥，奴才也是永遠效忠於您的。”見穆凡不說，王公公也不好再問，只能低眉順眼，“不知殿下想讓奴才怎麼回覆皇后娘娘”
“實話實說。”
“實話”王公公不解，“殿下，何爲實話”
“你傻嗎”
“這”王公公眉頭緊縮，看來殿下這是在考驗他了。
只見他眼珠快速轉動幾圈，笑道：“殿下，您一時閒得無聊，弄了一個莊園出來，種了不少新鮮東西，這橘子只是其中一種。而夏姑娘一家，只是您僱來的幫手，幫您種地賣貨的。”
“去吧。”穆凡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殿下，奴才說的可否何你的心意”
王公公滿臉期待，但卻等不到穆凡的一絲迴應。
“殿下”
“王公公，殿下不是讓你下去了，說明是同意的，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還怎麼伺候皇后娘娘。”見穆凡閉口不答，一號知道，他這是已經把話說完了。
“是是奴才愚鈍，不能及時明白殿下心思，該打。”說着竟往自己的臉上狠狠拍了幾下。
穆凡向是沒看到般，眼神繞過王公公，看向他身後的六人，“想死嗎”
“不想不想”六人被他凌冽的眼神嚇到，急忙求饒，“殿下，我願意同王公公一樣，永遠效忠於您”
“我也願意”
“殿下，您收下奴才吧”
六人爭先恐後的磕頭，七嘴八舌的回答，讓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但穆凡卻視若不見，充耳不聞，閉目養神，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衆人見求饒無果，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的低着頭，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打擾了這位爺的休息。
“說完了”
“回殿下，說完了。”實在是摸不清穆凡脾氣的衆人，只能派了一個代表出來，唯唯諾諾的答道。
穆凡也不與他們多說，依舊拿出了那個小瓶子，倒出六粒紅色藥丸，“吃了。”
“哎。”那人接過，拿了五粒出來，分給其他人。
六人小心翼翼的捧着丹藥，磕頭謝恩後，幾乎同時將丹藥吃了下去。
“很好。”穆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滾。”
“是是。”
幾人哆嗦着起身，正準備退下之時，卻聽穆凡冷笑道：“記着，你們的生死由我掌控，可別作死。”
這耐人尋味的話，讓幾人實在捉摸不透，王公公只能討好的看着送他們出來的一號問道：“這位爺，殿下的話是什麼意思”
“吃了殿下的噬心丹，你們的命便是殿下的了。”一號笑了笑，“這是殿下給你們的第一個考驗，各位安心的在隔壁住上一夜，自然就會明白。”
“哎。”幾人趕忙答應，“還望您在殿下面前，爲我們多多美言幾句，日後必有重謝。”
一號笑而不答，將幾人待到隔壁院子，好喫好喝的招待着。
幾人感激涕零，卻不知還有一場災難等着他們。
“啊”夜半時分，陣陣喊聲從穆凡家裏傳出。
“這位爺，我們我們這是怎麼了”王公公滿頭大汗，不停的在身上撓着，“爲何身上會奇癢無比，難到這這牀上有跳蚤”
“跳蚤”聽到王公公這麼說，一號笑了笑，“你這說法倒也沒錯，噬心丹發作之初，卻是會有一種被跳蚤咬了般的瘙癢感。”
“噬心丹”王公公知道了全身瘙癢的原因，只能勉強的笑着，“這感覺還要持續多久”
“不久。”站着陰影中的一號，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輕輕一咧的嘴角，“馬上就要沒了。”
“那就好，那就好。”幾人鬆了口氣，王公諂媚的笑着，“殿下雖然看着可怕，但畢竟只有十歲，童心未泯。這不，還跟奴才們玩撓癢癢的遊戲呢。”
聽他這麼一說，衆人立馬附和，“是啊，是啊，殿下這遊戲還真新奇，完全出乎咱們的意料。”
“這位爺，麻煩您向殿下傳話，就說奴才們謝殿下賞賜，奴才們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撓癢癢也是一種趣啊。”
說着竟有人當即跪地，朝穆凡所在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
聽着這幾人蹩腳的馬屁，一號忍不住笑道：“不急，這話你們留着親自和殿下說。”
“殿下要來看咱們嗎”王公公眼前一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那咱們要趕緊收拾一番，這幅樣子可沒臉見殿下。”
衆人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爛，有些地方甚至連肉都露了出來，這幅破落的打扮，確實不適合見主子。
“這位爺，不知您可否替奴才們找些衣服”王公公指了指身上，“奴才實在是怕這幅難看的樣子，衝撞了殿下。”
“衣服會有的，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衆人面面相覷，“殿下今夜不來嗎”
“可能來，也可能不來，這要看你們能熬到什麼時候。”
這莫名奇妙的話，把幾人繞暈了，都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殿下也真是的，找這麼個腦子有病的人當護衛，還不如換成他們呢，至少能把話說清楚。
就在幾人邊抓癢邊胡思亂想時，卻聽到有人大喊起來：“救命救命”
“國公府的，你怎麼了”幾人不解的看向那人，“又沒人要殺你，你喊個啥救命”
“癢癢啊”那人瘋狂的在自己身上撓着，不多時，臉上已被自己抓出了幾條血痕。
“我知道癢，大家不都癢着嗎這是殿下給咱們開的玩笑，忍一忍就好了。”看着那人瘋狂的模樣，其他人覺得自己身上也似乎癢了些，“你別喊了，我都覺得身上更難受了。”
說話這人也不自覺的快速撓了起來，但卻發現越撓越癢，身上就像是爬了幾百幾千只螞蟻，覆蓋全身，沒有一處不癢的地方。
“啊”這人也忍不住大喊起來，“這屋裏有螞蟻很多很多螞蟻”
“尚書府的，你眼睛花了吧。”王公公打量了整個屋子，“哪有螞蟻，我怎麼沒看到”
正在奇怪之時，卻聽其它四個人幾乎同時大喊起來：“有，有螞蟻，啊它們爬到我的嘴裏面了”
“啊它們在我的眼睛上”
“我的腦子裏也有”
“我的耳朵，我的鼻子”
王公公面露鄙視的看着已經發瘋的六人，開玩笑，他怎麼就沒瞧見一個螞蟻呢
連這點癢都忍不了，還怎麼替主子們辦事
他一定要忍下去，好好的完成皇后娘娘交代的任務，爲了皇后娘娘，這一點癢算什麼
哼，一個十歲的毛頭小子有什麼可怕的，等着他回到京中，一定要讓皇后娘娘給這失了寵的皇子好看。
正想着，王公公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爬到了自己身上。
可他低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
正在疑惑之時，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讓他也忍不住大喊起來，“螞蟻螞蟻螞蟻在我身體裏面爬”
“啊螞蟻咬我了”
“頭好疼它們在啃我的腦髓”
“啊啊啊”
一號看着在地上不斷掙扎的七人，冷笑道：“還覺得殿下在和你們玩嗎”
幾人費盡全力的撓着身體的各個部位，連一絲說話的力氣都騰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哀嚎。
一號也並不期待他們的回答，就像沒聽到這些哀嚎般，自顧自的說道：“噬心丹，顧名思義，是要把你們的那顆不忠的心給喫掉。”
“只要還對殿下有一絲一毫的不忠，這藥就會讓你們體會到什麼叫噬心噬髓之痛。”
“啊”有人艱難的挪了過來，匍匐在一號腳下，“大爺，大爺，我對殿下絕對忠心，天地可鑑”
“是嗎。”一號微微一笑，“可這藥卻告訴我，你並不忠於殿下。”
“實話告訴你們吧，這藥並無解藥。”一號攤了攤手，“唯一的辦法就是全心全意的爲殿下效忠，只要沒有任何背叛的心思，這藥自然不會發作。所以，一切全看你們自己了。想要活命，就把你們的一切奉獻給殿下，若是想死，我也不攔着。只是，這萬蟻啃咬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一號雲淡風輕的說着，像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般，聽不到任何波瀾。
可完全效忠於一個人，哪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
就拿王公公來說吧，他可是打小就跟在皇后身邊的太監，伺候皇后十幾年都不敢拍着胸脯說自己完全忠於她。
人活在世上，哪能沒有一點私心，更怎麼可能突然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在一個陌生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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