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誠見狀連忙揮手打斷他道:“小耗子,我說這些並非是擔心你將銀子給私自貪墨了,其實我想與你說的是,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該喫喫該喝喝,錢花沒了再要便是,咱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弟子嘛。”
李孝誠前半句話說的令小耗子十分的感動,可是他說着說着便下道了。
“我們是天下第一幫的”
“那是”
“小哥兒,我就說你看着就不像一般人,原來你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啊”
“草”,李孝誠暗罵了一句。
李孝誠實在不想與小耗子就天下第一幫的話題繼續討論下去,於是他將話題轉移到了喫上。
小耗子一聽到喫就兩眼冒精光,在得到了面前這位天下第一幫的大人物的允許以後,他抓起一個白麪饅頭並一把花生米便吃了起來。
李孝誠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兩隻燒雞,又看了看喫的正香的小耗子,他有些懵了。
過了良久。
李孝誠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喫燒雞”
喫的正香的小耗子聞言卻是含糊不清的說道:“哎燒雞有啥好喫的,饅頭就花生米纔是天底下最最好喫的美食。”
李孝誠的好奇心被他給勾起來了,於是他從小耗子的手中搶了幾粒花生米,丟到自己的嘴裏。
喫完以後,李孝誠砸吧砸吧嘴道:“不過就是炒花生米嘛,還特麼的是用豬油炒的”豬肥肉炸出來的油
小耗子聞言卻是露出了一副憧憬的表情,說道:“如果每天都能喫到饅頭就花生米就好了,光是想想都開心,皇帝老兒不過也就這樣了吧”
李孝誠聽了小耗子的話以後,卻是有些感慨的,知足常樂這種事情說來容易做起來難,但眼前的小耗子卻好似已經做到了。
李孝誠沒再說話,也沒喫東西,他將酒壺蓋子打開,放在鼻尖處穩了穩,道了聲好酒並小酌了一口。
接着他取出了用滾水燙過的布條,將酒水倒在布條之上,隨後便解開衣服清理起傷口來。
見右側大腿之上的潰爛處已經有所好轉,於是他便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將那十幾只蛆蟲一一取下,用沾了酒的布條將傷口潰爛處擦拭了一遍之後,他才復又將那十幾只蛆蟲放回到了傷口處。
李孝誠做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小耗子。
小耗子被噁心的夠嗆的同時卻又十分的佩服李孝誠,把那些即將被自己吐出來的污穢物又咽回了肚子裏之後。
小耗子纔開口說道:“小哥兒,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呵呵,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因爲你能咽常人所不能咽。”
小耗子聞言愣了一下,與李孝誠對視了一眼,隨後便雙雙大笑了起來。
“閃開,都給我閃開,我有緊急軍情稟報,緊急軍情”
張宇一邊揮舞馬鞭抽打着試圖阻攔於自己的大夏士兵,一邊高聲喊到。
繞是這樣,他依舊被士兵給攔了下來。
大夏士兵可不管他張宇是誰,能做到在大夏軍營裏橫衝直撞,並且還沒人敢於上前阻攔的,只有李孝誠一人。
眼前的這一幕被正在巡營的張飛看在了眼裏,於是他向張宇徑直的走了過來,張飛來到近前以後,二話不說便賞了張宇十鞭子,打的張宇是慘叫連連。
由於動靜鬧得太大,所以圍觀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多,最後甚至搞得王猛都知道了此事。
王猛本就一肚子的火,現在聽聞張飛竟然又在鞭打士卒,於是他爆發了。
王猛非常憤怒的命人將張宇跟張飛一併綁來帥帳見自己,他準備拿那些個皮糙肉厚的人來撒撒氣。
待張飛與張宇被人帶進帥帳以後,張飛卻是先叫起了屈,說實話,他有點怕王猛,或者說,現在很多人都怕王猛,現在的王猛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是動不動就殺人。
這才幾天的功夫,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們被殺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的,最開始有幾個人只是坐在一起喝了一頓酒,結果就被王猛以不敬大將軍王爲由給殺了。
事後王猛給出的官方解釋爲,大將軍王下落不明,可爾等卻還有心情飲酒作樂,這簡直就是沒有將大將軍王給放在眼裏的表現,然後那幾個人就被王猛命人當着所有人的面給咔嚓了。
再者就是有兩個人在私下裏說了幾句喪氣話,說:大將軍王可能已經死了云云。
好死不死的是他二人在說這些的時候竟沒揹着人,二人只當這是一次私下聊天,所以並沒當回事兒,結果他二人被人告發,然後他們便被王猛以對大將軍王不敬爲由給咔嚓了。
還有一些被王猛派出去找尋李孝誠的人,也被他以辦事不利給咔嚓了。
更爲離譜的是,有二十幾名都伯軍司馬由於不服,所以一齊來找王猛討說法,結果那二十幾人均被王猛命人給咔嚓了,他們被殺的理由自然還是對大將軍王不敬了。
這便是張飛與張宇懼怕他的原因之一,在他們眼裏看來,這王猛現在簡直就是猶如大魔王一般的存在,曾經那個溫文爾雅的儒生早已不見蹤影了。
其實王猛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想要營造一種氣氛,那就是不論李孝誠在或不在,他都依舊是這支軍隊的靈魂,他依舊是這支軍隊的絕對主宰。
王猛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報恩而已,報的是李孝誠的知遇之恩。
王猛並沒有理會正在爲自己叫屈的張飛,因爲他已經認出了張宇。
王猛眉頭微蹙,道:“怎麼會是你”
張宇聞言連忙道:“王先生,是我,我堂哥是張永,我是張宇,原先的錦衣衛張宇”
王猛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因何鬧事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軍營嗎”,王猛問道。
張宇聞言連忙道:“末將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報,還請王先生速速摒退左右。”
王猛聞言蹭的站了起來,如果此時他還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的話,那他可就不配功蓋諸葛第一人這句評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