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歌跪在紅毯之上,黑色的袍子包裹着她的身體,上面佈滿了血跡,布料上有好幾道刀痕,那是與逐月山莊那羣人打鬥後留下的痕跡。
她彎着背,頭埋進頸項。
空羽面無表情望着她,“所以,你沒有殺掉海楠天。”
“教主,我本來是可以殺掉他的,可是,誰知那飛硯欽又來了,他似乎和逐月山莊有密切聯繫,屬下,打不過他,和我一起去的幾名弟子也葬送了性命。”
“那你爲什麼要回來。”那雙灰黑的眸子盯着她看。
她感覺頭皮發麻,“教主,希望您能給屬下一次機會,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那雙銳利的眼似乎看到了什麼,“你想要活下去”他問。
“這時我的本能。”
“要知道,我從不給人機會。”
“我和他們交過手,我知道那少年的弱點。”
“哦你倒是說說看。”空羽突然來了興趣。
“只要我們能抓了海珊瑚,飛硯欽一定會來救她,到時候一網打盡,豈不妙哉。”
他一歪嘴角,那笑十分詭異,那不是常人的笑,那笑裏帶着死亡和殺戮。
“的確是有點意思,不過。”他突然一揮長袖,那紫色的錦緞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衣袖邊勾有金色線,在黑暗中隱隱發光。
從他的衣袖之中飛出來一小團物體,細細看去,竟然是一條靈巧的機關蛇,全身有兩百多處活動的關節,那機關蛇有一對血紅的眼睛,遠遠看去就像兩滴人血,那應該是由泣冤山上稀有的紅鱗石製成。
那小蛇似乎有靈性,在空羽手掌的超控之下,像鋒利的箭,兇猛的朝笛歌的肩膀飛去,張開狠毒的獠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包裹着她肩頭的一塊皮被那小蛇殘酷的撕扯了下來,血肉模糊,一陣鑽心的疼痛,再然後,她麻木了,額頭上沁出了一層汗。
空羽動了一下手指,在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可見一根根細細的銀絲,牽引在那機關蛇和他的身上。
似乎接受到了指令,那小蛇扔掉了撕咬下來的人皮,重新回到了空羽的衣袖之中,消失無影。
上方傳來他冷冰冰的聲音,“記住這痛,記住你說的話,海楠天的人頭我親自去取,那兩個年輕人,替我抓住他們。”
話說完,一襲紫衣飄然而過,衣袂翩飛,寬大的袖袍微微鼓起,本是絕美的容顏,卻令人感到窒息與壓抑,如果不是周身那濃濃的邪氣,這應該是個令人傾慕神往的世間尤物。
他走了,可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依舊存在,笛歌緩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包裹在黑袍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從她身後走進來兩名灰衣女人。
“護法。”
“扶我回去,上藥。”
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在冥幽教,她們不是女人。
海珊瑚跑到睡蓮池邊,只有逐月山莊的弟子在訓練,卻不見海楠天在一旁指點,她問道:“爹爹呢”
“莊主在屋裏休息。”
她又蹬着腿跑到了屋內,見蘇志遠也在,兩人似乎又在說着什麼,正往屋外走。
“爹爹。”她喊了一聲。
“咳咳”
“爹爹,你的傷是不是嚴重了。”見海楠天又咳嗽了起來,再加之臉上黯淡無光,她十分擔憂。
“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和你蘇伯伯要上山去找你白眉阿姨,有她在,我的傷很快就能好起來。
”也是,有白姨在,爹爹的傷一定可以痊癒。“她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