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父親海楠天都該死。”
“爲什麼”
隔着很近,她能夠隱約看見他那雙異色的眸子,令她頭皮發麻,那是一張出自上帝之手顛倒衆生的臉,也是一張透着邪惡令人望而生畏的臉。
“你該去問問你父親,等你死了,他勢必會出祁連山,然後我再殺了他,到時候你們父女到了陰間,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會明白。”
握着她脖子的手收緊,她感覺呼吸不暢,越掙扎那雙手攥得越緊,好在剛剛她挪到桌邊時,拿到了飛硯欽送給她的流星。
她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拼命的搖晃着寂玄鈴。
空羽發現了她的奇怪舉動,低頭看向她手中的鈴鐺之時,她將流星彎刀擡了起來,狠狠朝空羽的腦袋上擊打去,刀未出鞘。
他早有察覺,一掌將她擊倒在地。
寂玄鈴發出一陣急促的亂響,海珊瑚摔倒在地,剛好有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
空羽再看清楚那張臉後,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海珊瑚摸着被摔得疼痛的屁股,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對方卻一把擰住她的衣服,像抓母雞一樣將她拉到了他身邊。
她感覺雙腳懸空,臉離那灰眼睛極近,近得她不敢睜眼。
空羽抓着海珊瑚的下頜,令她的頭無法動彈,厲聲道:“看着我,睜開眼睛。”
海珊瑚胡亂揮着手,剛剛還被她抓在手裏的流星彎刀此刻已經躺在了地上。
她使勁的搖頭,“我不,你是壞人,我纔不看你。”
那灰眼睛着實嚇人,她看了會做噩夢的。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對方威脅道。
她不扭捏了,也不動了,睜開眼就看見了那灰眼睛,她得拖延時間,等飛硯欽來救她啊他們好不容易關係有了進展,她不能現在死啊
她鼓足了勇氣,小聲問:“我看你你就不殺我了”
兩人站在月光照射進來的金色地帶,她只到空羽肩膀的高度,對方低頭望着她,眼中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張臉,怎麼會這樣像
他心中充滿了驚歎,滿身的戾氣突然就消散了一半。
他正欲推開她,只聽見碰的一聲,兩人面前的窗櫺被砍成了兩半。
飛硯欽手握血祭刀站在門外,海珊瑚搖鈴鐺的時候他就感應到了,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險,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趕了過來。
血祭刀無情的朝空羽刺去,快準狠。
空羽放開了海珊瑚,向後滑步移動,躲開了血祭刀。
飛硯欽將海珊瑚拉到自己懷中,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還好你及時趕到。”她挽着他的手臂,讓他心安。
聽到這話,飛硯欽才放心下來,“你沒事就好。”
他將她護在身後,面對着空羽道:“冥幽教的人都如此卑鄙無恥嗎爲了對一個弱女子下手,竟然連這樣陰損的招式都想得出,有我在,你休想動她。”
空羽瞧着飛硯欽那緊張海珊瑚的模樣,突然就冷笑了起來,“好,連上天都站在我這邊,這大概,是最好的安排。”
“別在這胡言亂語,要打出去打。”飛硯欽不明白空羽在說什麼。
那雙灰色的眼睛似不停轉動的漩渦,趴在他肩膀上的機關蛇正吐着信子,頭轉向他們這邊,紅眼睛一直盯着他們看。
不等飛硯欽追出去,那紫衣已經在門口消失不見。
空羽走後,笛歌也帶着餘下的人撤走了,刀祭門內躺着數不清的屍首,都是冥幽教的人。
尋飛花和傅庭經歷過一場惡戰後,渾身上下佈滿了鮮血。
海珊瑚見到這場面,神色凝重,還好刀祭門沒有折損弟子,不然她一定會內疚死的,都是因爲她,刀祭門才遭受到了冥幽教的襲擊。
她走到尋飛花和傅庭面前,看着被擡出去的屍首,低着頭道,“都怪我,對不起。”
尋飛花見她這副模樣,心疼的想要觸碰她,見飛硯欽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那手又不自覺放了回去,“沒事的,小珊瑚,這和你沒關係。”
“你們受傷了嗎要不要緊。”她緊張的問。
噗嗤一聲,尋飛花笑了起來,“你能這樣關心我們,我很高興,真的沒事,冥幽教那些人可不是我們的對手。”
“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在。”飛硯欽說道。
尋飛花打了個哈欠,“還真是累了,走了,傅庭,休息去。”
傅庭全程沉默着,走到海珊瑚身邊時,他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人全走空了,寬大的庭院內只剩下飛硯欽和海珊瑚兩人,還有滿地的血跡斑斑。
冥幽教三字像陰影般覆蓋在她的腦海內揮之不去,她不自覺摟着飛硯欽結實的臂膀,“硯欽,我是不是不能再呆在這裏了,有我在,冥幽教的人還會來的。”
“我會保護你,不要想太多。”飛硯欽安慰道。
“可是我怕會連累到你。”她是怕他會生氣。
“我答應過你爹,要保護你,就會說到做到。”
那他就是沒生氣了,也不會厭煩她是累贅。
她長舒一口氣,“好,我聽你的。”
“我始終想不明白,冥幽教爲何要處處針對逐月山莊。”他突然轉了話題。
“我也不清楚。”她十分喪氣。
“那你問過海伯伯沒”
“問了啊,他說冥幽教是看我們逐月山莊在江湖上有些威望,所以想借踩踏我們樹立威信。”
“就說了這個”他表示疑惑。
“是啊。”這理由她一開始也不信,可再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也就放棄了。
飛硯欽望着一臉單純的海珊瑚,突然就不說話了,蹙眉深思,他總覺得這其中隱藏着什麼,絕不是要在江湖中樹立威信這麼簡單。
這件事原本和他無關,可與眼前的人兒有關,他也就難以脫身了。
送她回房的路上,他突然說道,“對了。”
正低頭踩着月光的海珊瑚望向了他,“怎麼了。”
“你難道就不關心我受沒受傷”
突然的一句話,令她愣住了,回想起剛剛,她好像只關心了尋飛花和傅庭,沒問他這些。
她突然想笑,卻硬憋着,表情扭曲。
因爲,在她心裏,他是無敵的啊誰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誰也不能傷他分毫。
“想笑就笑,別憋成了內傷。”對方沒好氣的說着。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扭頭看向別處,臉上掛着淡淡的紅暈,“因爲,我想知道。”
------題外話------
求收藏求點擊求暖文
小作者要哭噠,不要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