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祭雪紛飛珊瑚海 >第七十五章
    飛青玄還是希望凝月能夠回頭,因爲她畢竟曾經是奚雲的人。

    “作踐?”她冷哼一聲,收回了手中的劍,“過去的我才叫作踐。”

    悲憤化作行動,她出手更加狠了,彷彿多殺幾個人就能減輕幾分疼痛。

    從水靈宮那邊衝過來兩名弟子,想要和她打鬥,卻不是她的對手,劍插進那兩人的胸口,這一次她沒有看錯,可以說是精準無比。

    鮮血濺到她纖塵不染的青衣上,是那樣的醒目。

    季清秋雖然不會水靈宮絕學十訣侵心掌,但一套十訣劍法卻十分精通,劍出有形,匿於無形,一生二,二生三……十劍既出,必定能同時砍斷敵人的手腳。

    在陰狠的人手中,它是殺人的利器,但是在有良知的人手中,它能壓制住敵人,在不傷及對方性命的情況之下,使對方知難而退。

    凝月殺紅了眼,靈玉劍處處刺向要害,飛青玄身上有傷,無法施展全力,一來二去的消耗,他也有些精疲力盡。他資歷尚淺,論武功,奚雲比他厲害的人太多,更加無法和飛硯欽想較之。

    情況緊急,季清秋不得不使出十訣劍法,她手握劍柄快速轉動着,嘴裏唸唸有詞,紫菱劍在空中旋轉着,朝凝月擊去,在接近凝月之時,一把劍變成了十把劍,擦着她的四肢飛過,雖未傷及手腳,卻在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凝月摔倒在地,她聽說過這劍法,這是水靈宮獨有的十訣劍法。

    紫菱劍又回到季清秋手中,十劍歸一,最後一擊,她只要刺中凝月的要害,對方就必死無疑。

    這時,從不遠處突然飛過來一束藍光,攔截在前,黑袍子飛來,將凝月帶走了。

    笛歌拉着凝月往密林方向走去,“你去幫教主,他和飛硯欽在密林中打鬥。”

    “謝謝。”凝月道,她身上有傷,氣息微弱。

    “你不用謝我,我這次救你,並不是好心,只是因爲你曾經也救過我。”

    說完話,笛歌將凝月扔在密林邊,又繼續投入戰鬥中去。

    林中枝繁葉茂,樹木密集排列,要想找人,並非易事。

    飛硯欽手握血跡刀在林間穿梭,進入密林以後,空羽就不見了蹤跡,對方應該是躲起來了。

    忽響起一陣鳥叫,在樹頂之上,機關蛇將尖細的牙齒插進斑鳩的脖子裏,鳥兒撲騰了兩下,就再沒了動靜。

    吸食完鮮血的機關蛇兩眼發亮,又恢復了體力。

    動靜雖然很小,但還是被飛硯欽發覺出了問題,他運功朝聲源處追去。

    站在樹枝上,他發現了空羽的身影,空羽在離他不遠的另外一顆樹上。

    “原來你在這。”飛硯欽道。

    紫色衣服在枝葉間時隱時現,既然他被發現了,就沒有再躲着的必要了。

    “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

    “我還以爲你害怕了,想逃走。”飛硯欽道。

    空羽捂着肩膀上的傷,飛硯欽那一刀看似砍得不深,實則傷及筋骨,日後想要恢復如初,恐怕也是難事。

    “我怎麼可能會逃,水靈宮那麼小的地方,根本就不夠我施展功力,而這裏,纔是我們決定輸贏的地方。”

    林間的霧氣漸漸散去,擁有清晰的視野是公平打鬥的第一要素,可是這密林之大,無法掌控,是極其適合藏匿的地點,這對於不擅長突襲的飛硯欽來說,存在着致命的弱點。

    但不管如何,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就算明知危險難擋,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往前衝。

    無論如何,這一戰,他必須贏。

    他要除掉空羽,還武林一個安定。

    突然起來一陣風,枝葉隨風擺動,這一戰,一觸即發。

    飛硯欽握着血祭刀快速朝空羽站立的方向衝去,“那就好好打,別想再耍花招。”

    機關蛇在空羽的操控之下,也朝飛硯欽衝去,尖牙外露,它張開嘴,雖然看起來小巧不起眼,但卻十分兇狠。

    在空中第一次碰撞,血祭刀上流淌着的鮮血變得愈加鮮亮,血祭刀也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它要和它的主人一起,並肩作戰!

    機關蛇衝着血祭刀狠狠的咬下去,尖牙插進了酷似血管的殷紅色液體中,血祭刀發出紅光,那紅光衝破天際,將天空一分爲二,天好像裂開了似的。

    飛硯欽翹起刀鋒,暗暗發力,漸漸地,他的力道越來越大,那力道超過了猛獸牙齒的咬合力,他擡起血祭刀,猛地一個迴旋踢,不僅用刀撬下了機關蛇的尖牙,還將其踢飛向空中。

    這猛地一發力,既打傷了機關蛇,也破了他的穴位,胸膛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他咬牙忍着疼痛,退回到之前站立的位置。

    機關蛇被踢飛的同時,可也被血祭刀的餘威傷及,他的身體被彈回樹幹上,頂端柔軟的樹枝幹被其壓彎。

    傷了他的機關蛇,他更加不會放過飛硯欽。

    大袖一揮,他俯身一頭扎進去,從一片蓊蓊鬱鬱的綠海頂端衝向了地面。

    飛硯欽根本就不會給他逃跑的機會,他也跟隨着空羽的腳步扎進了樹林中去。

    血祭刀緊跟在空羽後方,飛硯欽抓住對方的紫袍子,手起刀落,從頭頂上方朝對方的脊椎骨刺去。

    空羽提前察覺出對方的用意,蒼白的手搭在對方的肩膀,將對方擊退,血祭刀劃開了他的衣服,沒有傷及皮肉。

    見此機會,空羽運輕功向後退去。

    就差一點,飛硯欽十分後悔,待他從地上站起來,四周望去,已不見空羽的身影,他知道,對方一定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他望着四周高聳的參天大樹,天空像似只有井口般大小,鳥兒被兩人打鬥的舉動驚得四處亂飛,在來自大自然的各種混音中,他尋找着敵人的蹤跡。

    凝月進入密林後,尋着打鬥的聲音找到了空羽和飛硯欽,她眼見着飛硯欽將空羽逼下樹梢,她也看到那一襲紫袍隱匿到暗處。

    她知道空羽在什麼方位。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一次場決戰的勝負決定權在她,而她,也決定去行使這屬於自己的權力。

    她依舊躲在叢林間,她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她思路清晰,她心意已決。

    從茂密的叢林間突然飛出去一塊石子,飛硯欽順着那石子的落腳點看去,只單單用了一秒的時間去思考,他握着血祭刀衝了過去。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空羽就躲在那裏,他找到了,刀刺穿了空羽的肩胛骨,他擡起膝蓋,朝對方的腹部踢去。

    “你果然還是找到了。”鮮血順着空羽的嘴角往下淌,缺了一顆牙的機關蛇靠在他肩膀上,紅鱗石打造的眼中除了有畏懼還有恨,那是對勝利者的臣服和對結果的不甘心。

    他灰色的眼眸依舊平靜,那張面具一樣的臉,依舊是初見時的模樣。

    “你輸了。”

    “是嗎?”灰色的眼珠飄向了地面,青草覆蓋的地面,靜靜的躺着一枚石子。

    “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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