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統帥。
除非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否則決不能退一步。
可是,她感覺着那一股可怕的妖邪之氣,心中止不住的擔憂。
他很強!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她境界稍低,無法安撫他太多戾氣。他依舊以一人之力,抗下了整整一年的戰爭。
可是,這裏是生與死的戰場!而他,是妖獸大軍最大的目標!
他奪了金龍獸神之血,以獸血制衡着金龍。但反過來,他這個身懷神血的人類,何嘗不是妖獸眼裏的箭靶?
要說她白紓芸,早在現代的時候,就已經見慣了生死。
可是,放在她心裏之人。
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人。她管不了什麼大局,管不了什麼天下。
只希望,她心尖的那人,安然無恙。
“不用擔心,本尊有辦法應對、此次的暴動。”
夙天胤精緻的妙目,坦然的看着白紓芸。他的嗓音冷清,帶着令人安心的從容自信。
知道這玉美人,向來實誠。
從來不說無把握的話,也從不說謊。
白紓芸心裏稍稍安定。但只要想到,即將要來臨的大戰,她始終無法徹底的放下心來。
但願,
即將來臨的大戰,不會走到最壞的局面。
“芸兒,你明天就去第四道防線,找百里寒冰他們。今夜,是不是要給本尊一點臨別的禮物?”
見她小臉怔然,夙天胤伸手將她纖細的身子圈在懷中。精緻的玉面,貼在她的耳邊,淡柔如霧的道。
禮物?
白紓芸聞言,黑眸不由的怔住。提起這兩個字,她就會想起自己脖頸上的鳳玉。
他送了這麼意義非凡、尊貴無雙的禮物。可她到現在,還什麼都沒送呢。
這麼一想,白紓芸心裏不免有點小心虛。
“你想要什麼禮物?”
白紓芸心裏這麼想着,索性便直接問他好了。這男人,好像什麼都不缺的樣子。
“你。”
看着她認真思考的樣子,男人精緻的玉面,不由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乾脆利落的一個字,讓後知後覺的白紓芸,一下就紅了臉。
還來不及反應,腰上的繫帶就被解開了。
“師父……”
白紓芸仰起緋紅的小臉,身子忍不住輕顫。
這五個月,他除了那一日對她肆意妄爲,之後就不再親吻纏綿。
每天晚上,雖然和她同處一屋,但他始終謹守着原則。只悉心的指點她,並且修行心法。
再不肆意妄爲。
久而久之,白紓芸甚至有些困惑。
這謫仙玉人對自己的興趣,分明強烈的快燒起來了。
可是,他竟然一如當初。在玉清宮時,除了初次幾番親吻,之後便再不越雷池一步。
直到有一次,白紓芸無意碰了他一下。惹得那謫仙玉人起了火,狠狠地纏了她一夜。
在腦子迷亂時,她無意中問出了這個問題。
“呵……”
卻聽到他冷清的嗓音,在耳邊淡淡的輕笑着。
“芸兒大抵不知道,你臉紅迷亂的模樣……有多妖媚勾人。本尊只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吃了你。”
她從未想過。
矜傲理智、冷清自制如他,也有不自信的時候。竟擔心自己因她失控?
原來,她可以這麼大的影響到他。
無法形容的微甜,讓白紓芸黑眸怔了怔。隨即,她美麗緋紅的小臉,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她的笑容,卻狠狠地撩撥到了他。
“芸兒,你的笑容太招人,會讓本尊很想上你。”
夙天胤慢慢的傾身,覆上她光滑香膩的美背,薄脣吻上她的白嫩耳尖。冷清的嗓音,卻專橫霸道的令人無從招架。
回憶起那一夜的糾纏,白紓芸的俏臉已紅的滴血。
雖然,他並沒有徹底的佔有她。但是,兩人之間的親密,早已經在她的心尖刻下了烙印。
白紓芸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這最後的一夜,以這男人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的俏臉有些燒,卻在羞紅之時,轉念一想。
這男人,平時一再的隱忍剋制,都是爲了她的身體和安全。心頭不由的一軟。
罷了。
大戰在即,他要如何胡鬧,就隨他吧。
反正,也不至於真吃了她。
……
這離別前的最後一夜,終究還是過去了。
第二天,當白紓芸睜開眼。
卻看到那玉美人優雅的伸手,正慢里斯條的繫上
腰帶、盤扣。
“芸兒,今日你要離開,本尊送你出營。”
夙天胤妙目半闔,不緊不慢的繫着盤扣。毫不在意自己衣衫半露、魅色勾人的模樣,落入她的眼裏。
白紓芸很少看到他起牀的模樣,大多數她醒來時,他都已經出戰或是處理事務了。
突然一見,他還在旁若無人的穿衣。
不由的到昨晚的徹夜纏綿,雪白的小臉,不由有些羞窘。
夙天胤幫她一件件的穿上衣服,抱着她送到營地之外。
“戰事隨時可能生變,你跟在百里寒冰身邊,本尊也放心一些。另,過些日子,可能會發生大變故。不管前線發生了什麼,你都要乖乖回南迦國,不許私自來前線找我。”
那謫仙玉人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細細叮囑。
“知道了。”
白紓芸心裏正擔心他,聽他這麼一說,反而更加放不下心。
什麼叫‘可能會發生大變故’?
好像,這男人早知道某些情況似得?
而且,他身懷神龍之血,說不準還真能提前得知某些情況。
白紓芸的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但在心智近妖的男人面前,不敢表露太多。
乖乖的應承下來,心思卻很活絡。
“本尊讓天風和凌雲,隨你一起回去。他們倆會護送你,一直到回到南迦國。”
夙天胤精緻的薄脣一翹,溫淡的道了一句。
什麼?
白紓芸聽到這話,小臉頓時一垮。
不至於吧?她不過就回個妖獸小島。當初,她孤身一人都安安全全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