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紓芸依舊不急。
這寒玉一來就爆發出迅速華麗卻、極難掌控的手法,她正好瞧瞧他的底細。
看看他的煉藥技術,到底能強到什麼地步!
此刻,站在寒玉和白紓芸中間的靈老、徐老、阮老,瞧得那寒玉的手法,眼眸都是微微一動。
這個寒玉,若非是性子太桀驁,背景又太硬了點。
以他現在的水平,足夠代表他們海涯宗橫掃那個東部聯盟上的煉藥師大賽了。
唉,只可惜……
三人心中微微一嘆,又往白紓芸掃了一眼。
卻看到白紓芸不僅沒有急着動手,反而看起寒玉的煉製來了。
三人又是一愣,旋即搖搖頭。
這煉藥比試,他們沒看過一千也有八百場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悠哉的參賽弟子。
若非他們三人都清楚白紓芸的倔強性子,只怕也要以爲她是被寒玉這一手給驚住了,不敢動手了。
大概是六品上等丹藥的步驟,太過繁複了。
寒玉的華麗手法並未持續很久。
在處理完了二十多種藥材的時候,就聽輕微的一聲異響。
一些尋常弟子,或許不知道這點異響代表着什麼,但是白紓芸卻一清二楚。
大概,是某一株藥材沒有處理好。導致了,凝練出的藥性出了偏差,他就遲疑了一下。
這元嬰丹,自然是不可能完成了!
第一次煉製,失敗了!
寒玉倒也沉得住氣,雖然第一次不過處理了一半的藥材就失敗了。
但是,他也並沒有露出沮喪。反而,那迷人的桃花眼閃過一抹灼熱的精芒。
對於這元嬰丹,他已經有點把握了。
“唉……這六品上等的丹藥,果然是繁雜難制啊。”
而臺下的弟子們,看到寒玉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默不作聲的把那些藥材給弄了出來,丟棄到了一邊。就算他們不懂行,也能看出寒玉師兄的第一次煉製失敗了。
這一刻,那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動作的弟子,忍不住發出了嘆息。
唔,這樣迅速的手法,一次性處理了二十多株藥材。
這寒玉的手法,絕不比她弱。
不過,煉製手法的強弱,可不是煉成這元嬰丹的關鍵所在……
精緻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耀眼的光華。她漂亮的嬌脣,緩緩勾起一抹絕豔笑容。
現在,她對對手的實力也有幾分瞭解。
這寒玉的表演結束了,那也該——輪到她了!
不同於寒玉的華麗迅速,白紓芸自信一笑,不緊不慢的將藥鼎拿了出來。
這個動作,原本稀疏尋常的很。
臺下的弟子們,也壓根就沒注意到她。
然而,隨着白紓芸一下一下的動作,那些完全忽略的眼神,卻慢慢的重新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老天!
這白紓芸是想要做些什麼?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
白紓芸,白紓芸居然……一口氣拿出了足足九個藥鼎!
那可是整整九個之多啊!
見過煉藥的,沒見過這麼煉藥的!
這白紓芸,居然一口氣拿出了九個大小形狀各異的藥鼎!
她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從未見過的詭異之舉,頓時將落在寒玉那邊的視線全部吸引了。
臺下的衆弟子們,忍不住交頭接耳的議論猜測着。
卻沒有一個人,明白白紓芸此舉的意義。
唯有那站在兩人中間的阮老,看着白紓芸所拿出的一個個藥鼎,那雙深邃的眸子,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和激動。
這……這些藥鼎……不是…那已經失傳的?
難道說……
好了,可以開始了!
早在和寒玉比試之前,白紓芸就將煉製的過程和步驟排練過無數遍了。
此刻,她毫不遲疑,素手一動,拿起了一株藥材,直接開始。
將藥材拋起,指尖的青綠天火立刻噴薄而出。
她纖細的雙臂一揮,九個各不相同的藥鼎頓時飛散開來,停滯於半空之中。
漂亮的黑眸裏,迸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認真神色,脣角掛着一抹自信的弧線。
素手不停,隨着她雙手的動作,不斷有藥材被拋入了不同的藥鼎之中。
然後,最爲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這白紓芸一手控制着青綠色的聖蓮幽火,外加控制着藥鼎溫度。
但是,隨着她將天火引入一個藥鼎時,其他八個藥鼎,彷彿被一個看不見的絲線給串在了一起。
一個藥鼎引燃了火,八隻藥鼎全跟着引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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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白紓芸的動作更是迅速而利落,不比寒玉的緩慢分毫。
但見,她一手執鼎控溫,一手選取藥材。
一心二用,她的煉製手法,更比寒玉還要漂亮華麗!
臺下的弟子們,在一年前都親眼看過白紓芸煉藥。
然而,這第二次的當衆煉製。卻讓大家都深深感覺到,白紓芸的煉製手法,比上一次要熟練流暢了很多!
這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本不是能裝出來的!
天啊!
他們不是眼花了吧!
他們沒有看錯吧?
這,這……這白紓芸竟……
隨着白紓芸行雲流水的華麗動作,衆人的呼吸都紛紛跟着變輕了。
生怕一個用力,眼前的一切就如幻境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一臉震撼的看着石臺前面的白紓芸。
那一雙雙眼睛,紛紛都不聽他們自己指揮了。不由自主的盯着那華麗無雙的一幕幕,根本就沒法挪開!
“太厲害了!這白紓芸的煉藥之術,竟然絲毫不輸寒玉師兄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目不轉睛的盯着白紓芸的弟子,情不自禁的感嘆出聲。
有了第一句,也就有了第二句、第三句……
“太瘋狂了啊!真的是太瘋狂了!啊啊啊啊,白紓芸竟然這麼厲害?好厲害啊!”
“我是不是在做夢,哪怕是寒玉師兄,煉藥水平從三品到六品,也足足沉澱了三年時光啊!這白紓芸,竟在短短的一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