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菱兒看着他昏迷的樣子,小臉染着心疼之色,伸手輕撫上他的側臉。
美目流轉,輕輕的呢喃道。
她看了他很久,忽而感覺到了外面有人,便站了起來。
“爹。”
出了房間,就看到了喬淮浪,便輕輕的叫了一聲。
“菱兒,怎麼樣?七星妖月弓拿到了嗎?”
喬淮浪看着寶貝女兒,勾脣一笑,淡淡的道。
“燁哥哥拿到了。”
喬菱兒聞言,美眸閃過一抹異色,輕聲道。
“燁兒果然不負所望,沒有走到那一步!”
喬淮浪聽到這話,清俊的臉龐,難得露出了一抹喜色。
是啊。
燁哥哥如他們所料,成功拿到了七星妖月弓。
她並沒有動用那件東西。
喬菱兒想着最後的種種變故,美眸中光華流轉。那靈動精緻的小臉,更多了一抹妖異的豔麗。
……
拓跋燁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混亂的夢魘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夢魘中突然驚醒了。
伸手撫住額頭,還有點混亂的慄眸。餘光卻看到了身側的一支古樸靈箭。
這一瞬間,在最關鍵時刻所發生的一幕幕,竄入腦海中。
他清楚的記得。
那個時候,他以馭箭神訣和七星妖月弓的靈體,進入了最關鍵的對抗。
那妖兵的意識太強,哪怕已經抓住了最佳的機會。
卻始終差了一點。
——無法將其徹底的馴服!
那魔魅可怖的氣息,逐漸佔據上風時。那個時候,他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寧死也不會讓妖兵控制自己!
若無法馴服千年妖兵,他寧願同歸於盡!
那個時候,他用了最後的意志,剋制住了魔魅之靈。全身陷入了僵硬,生機在意識割裂中,漸漸斷絕。
可就在那時候,一支箭羽破空而來。
打破了他和妖兵靈體的狀態,竟然在他和七星妖月弓之間,構建起了一道橋樑。
他和七星妖月弓無法達到最佳契合。
他乃箭神世家的血脈,正統和妖兵所不容!
那靈箭,乃是他當年在拓跋家族所有的箭雨。卻詭異的沾染了魔魅之氣,偏偏還爲他所有!
是在海涯宗那一夜,南宮仙留在他身邊的。
他只是隨手放在了儲物靈器中,從來沒有使用過。怎麼都沒想到,在馭化七星妖月弓的最關鍵時刻。
竟然會是這一支靈箭救了他!
拓跋燁不由的眯起慄眸,輕撫着額頭,丰神俊朗的容顏沾染了一縷情緒。
那明明是他所有的靈箭。
爲何會有和千年妖兵所契合的魔性?
他已經離開了拓跋家族足足十五年,若是南宮仙一直幫他鍛造的箭羽。
可她乃是軒轅一族之後。可以說是,滄寰大陸上最古老的正統血脈之一。
她竟然在他的靈箭中注入了妖魅魔性,明明知道他一定會拿到七星妖月弓,用來對付兩大家族。
這女人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那一夜,她還特意試探過,他來海涯宗的目的。
要將他的靈箭,鍛造成如今的程度,絕非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
那個女人,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麼?
這一刻,拓跋燁心中的思緒混亂的很。
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拿着那一支靈箭。
不知何時,已經出了住所。
飛掠到了宗門之外的傳送陣法。
他竟然已經站到了傳送陣法之上,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要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這是瘋了麼?
當一陣寒風吹過他的身體,拓跋燁才發現了自己舉動的不妥。
如今,還是深更半夜。
他竟然打算從海涯宗,直接去北部聯盟的南宮家族!
拓跋燁不自覺的伸手,用力的按住自己的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不知過去了幾天,身體抽空的感覺還沒恢復過來。
然後,他就這麼在寒風凜冽中站了很久。
抿着蒼白的薄脣,慄眸閃過一抹決絕的光芒。
拓跋燁拿出了靈珠,放在脣邊,毫不遲疑的說了一句話。
“南宮仙,你過來。現在、馬上!”
然後,他怔怔的站在那裏,只覺得頭疼的越來越厲害。
斂下的慄眸,傾瀉了一地的迷離光芒。
……
另一邊,北部聯盟的南宮世家。
一連好幾天,南宮仙都覺得莫名的心神不寧。到了前天深夜,她甚至從閉關中驚醒了一次。
本不該這麼快出來,可她無法靜下心神。
便出了聖女禁地。
出來一天,她總覺得族內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可只要她一出現,大家似乎都裝作沒人事的樣子。
怎麼回事?
她出來之後,一直沒有看到爹爹。族內的長老說,爹爹去了東部聯盟和夙天胤、百里寒冰交手了。
現在,還沒有回來。
“仙兒!我有話……對你說。”
南宮仙剛出關一天,拓跋堯正好來了南宮家族。想到哥哥的那件事,他的情緒也有些複雜。
“什麼事?”
南宮仙一看拓跋堯的神色,就知道他定然是知道些什麼。仰起冷清妖嬈的小臉,輕輕的問。
“那個,哥哥他收服七星妖月弓出事了……他好像……”
拓跋堯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心情也還沒平復,聲音都有些不穩。
什麼?
聽到拓跋堯的話,南宮仙只覺得頭腦轟鳴。
她是知道,他早晚都要去收服七星妖月弓的。幾個月前,他甚至還對她說了,很快就會動手。
“你……你說什麼?他怎麼了?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明明心裏知道,七星妖月弓何等魔魅可怖。嘗試去收服,就要冒着粉身碎骨的風險。
可聽到這個消息,南宮仙的身子僵硬,小臉變得煞白。
等到她從拓跋堯那裏聽完消息,南宮仙站在那裏,巴掌大的小臉怔怔的,似一下子失去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