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說,夙天胤是因爲邪祖魔心陣,纔會沾染邪氣,變成了這番模樣?
明明是他很早就身懷魔功,還一直隱瞞着自己爲魔修的事實啊!
可現在呢?
這個白紓芸三言兩語,竟然把整件事都給黑白顛倒了!
直到這一刻,那些夙家長老們,才明白了白紓芸的意圖。
原來。
她竟然並不是想打感情牌!
原來。
這個白紓芸竟然膽大至斯,竟然張嘴幾句,就把胤少爺的魔修過往,都歸責於了邪祖魔心陣!
這完全不是在辯說,也不是在周旋。而是——徹底的顛倒黑白啊!
二長老、五長老、六長老、八長老等人,一個個被這話給氣的。
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就連夙冥夜,聽到這話的時候,妖美詭暗的俊目,也微微一怔。
旋即,他勾起的嘴角,懶洋洋的笑了。
“白紓芸你……”
幾大長老被氣的不輕,這完全是砌詞狡辯、顛倒黑白!幾人胸膛都劇烈的起伏着,正欲說些什麼。
“來人!”
可白紓芸並不給他們那個機會,她斂着黑眸,淡淡的道了一句。
隨着她一聲令下,凌無雙和拓跋燁從正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兩人的身邊,還帶着東部聯盟、南部聯盟和北部聯盟的高手。
東部聯盟的凌天宗和藥宗、北冥家族、百里家族等。
北部聯盟的南宮世家、雲家、拓跋家族等。
南部聯盟的公孫家族和姬顯國等。
林林總總的,足足有幾十個勢力的首領們,被盡數帶到了臺前。
“白紓芸,你這根本就是胡言亂語,謊話連篇!”
“就是!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妄圖顛倒黑白!”
幾大長老氣的不輕,被白紓芸的一席驚世之言,震得狂怒不已。
也不管她爲何叫來這些人,只是冷冷的怒斥道。
看着白紓芸端坐在尊位上,衣袂矜貴、神色凜然。
侍立在尊位兩旁的蓮鏡、天風、狄星、凌雲四人,也微微的變了臉色。
說起來,他們還真沒想到要往這方面說。
帝宮驚變後,主上魔修的過往是瞞不住了。雖然瞞不住,只要把事情歸責到別的上面,的確是一個極好的藉口。
若是手段得當,說不得真的能把此事給揭過去了。
魔修爲惡。
所有人都這麼想。
這根深蒂固的觀念,阻礙了他們的考量。
可誰知道,這白紓芸竟然能抓住夙冥夜的陰謀,硬生生的辯駁出一條路來?
“顛倒黑白?說的好像那天,是你們親眼看到了似得。現在,那一日在帝宮藏經閣的各勢力首領們在此。你們大可以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白紓芸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閒罵,他們只要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等於白說。
只是淡然沉穩的說着話。
“在帝宮那一日,凌天帝君救了多少人?若不是他,你們今日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胡攪蠻纏麼?若說爲了救人,沾染了邪魔之氣,便是十惡不赦的邪魔。那三大聯盟的高手、各大勢力的首領,他們的性命算什麼?夙氏仙家的千年聲望,又算什麼?”
等到說到最後,那幾乎就是在喊了。
可偏偏,白紓芸這一喊。
偌大的大殿上,衆人一片的鴉雀無聲。
那些舌如燦花的元老們,一個個臉色都氣紅了,偏偏一句話也反駁不出。
白紓芸竟然把夙天胤一身邪魔,全推脫到了邪祖魔心陣上!
就如今這場面,誰也不敢在月清大殿上說。
三大聯盟的高手、各大勢力的首領性命不算什麼啊!而且,夙氏仙家的千年聲望,那更是不能亂說的了。
這一刻,偌大的月清宮裏,一片死了般的寂靜。
“呵,無話可說了?”
白紓芸悠悠的勾起紅脣,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就算她打感情牌,說道那仙兒的一番功勞,這些人可以不認。
那‘理’呢?
只要說死了邪祖魔心陣,總是他們有天大的膽子,又敢囂張跋扈麼?
他們竟然敢把那仙兒的痛苦過去,當做傷害他的籌碼,陰謀篡位的藉口。
她就能舌燦如花,偏要把這盆髒水給潑回去!
“白紓芸,你休要胡言亂語!”
二長老等人被白紓芸這番話語,氣的快要吐血了。
這……
怎麼就成他們無話可說了?
這個白紓芸明明在顛倒黑白啊!那一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夙天胤從小就浸淫魔功,他那一身血脈,也是禁忌。
此事在夙家,雖然
也算隱祕。
但是,他們身爲夙家長老,卻是心知肚明的。
就是因爲夙天胤的血脈禁忌。哪怕那孩子再如何優秀,卻總給人一種詭譎懾人的感覺。
這三十年來,夙家一直分着幾個不同的派系。
一個是力保夙天胤爲夙氏之主的,一個則是力反他爲家主的。
剩下的一些人,沒什麼明確態度,可對夙天胤也一直是敬而遠之。
那個驚世駭俗的身世,在夙家就是一個難言之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污點。
“白紓芸,你倒是巧言善辯。可你說的都是假話。別以爲幾句謊言,就可以顛倒黑白了。”
五長老、六長老、八長老回過神來,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他們想都不想,立刻聲援了二長老。
一個滿嘴謊話的外人,竟然敢在月清殿中咄咄逼人,還敢騎到他們頭上。
“哦?我若說的是謊話。那在場這麼多的高手、首領。他們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指證?”
白紓芸卻冷靜從容的看着他們的氣急敗壞,她說的很慢,聲音也帶着冷冷的沉。
但她的話語,卻是字字凌厲、一針見血。
沒錯啊。
二長老他們也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都不說話呢?
別說是百里寒冰、赫連寒玉這樣,和白紓芸關係很好的人。那凌天宗、藥宗的修靈者,還有北部聯盟的雲姒顏、南宮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