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惦記着,她那‘雲胤’的身份!
那神容仙姿的冷清美人,也不等白紓芸說什麼,直接握住她的細腕。
將她受傷的雙手攤開,一點點的仔細上藥。
他做的不緊不慢。
既沒有一點不悅,亦沒有多發一言。
“夙仙仙……”
白紓芸只覺得,眼前冷清無暇的男人,眉宇間淡淡的沉穩柔色。
比剛從帝宮出來甦醒時,更多了一點無法言喻的熟悉。
彷彿。
這個矜傲至極、不願和任何人靠近的病嬌仙仙,慢慢的平和了下來。
不再是那個。
只要她一不注意,就會腦補一大堆恩怨情仇的‘熊孩子’。
更多了……夙大神的模樣。
“芸兒很要強。”
夙天胤瞧着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又似透過他的容,看到了另外一人。
薄脣抿緊了些。
不過,對她專注的目光,又很受用。
他沒管心裏的矛盾情緒。
將她手上的傷口包紮好了,忽而挑起了她的下巴。
“天風和凌雲說過,芸兒是本尊的徒兒……”
他精緻的妙目,徐徐看過她的每一分表情,淡柔如霧的道。
徒兒?
聽到這話,白紓芸小臉就染上了緋紅。
她的確算是他的徒兒。
而且,亦受了他很多指點和照拂。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你且記着,你有本尊撐腰!”
夙天胤妙目流轉,也不知想了一些什麼。
忽而慢慢靠近,在她耳邊低低的道了一句。
夙仙仙?
白紓芸聞言,不由的心頭一震,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可她總覺得,夙仙仙的性子似有了微妙的變化。
似想通了什麼,不再那麼排斥他人了。
若是那個時候,他必然不會給她這麼多的空間。
就連她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一星半點,都會炸毛不高興好久。
難怪了。
他明明知道地宮之事,也知道她一定會去冒險探查。
卻始終沒有多說一個字。
就連她冒險煉製十二品帝王丹,要召喚出絕世神農鼎,十有八九也瞞不過這仙兒。
可他始終沒有插手,明明一臉冷清不悅呢?
他竟然……開始尊重她了。
不再那麼偏執肆意。
“胤……”
這一刻,白紓芸的心裏涌上了千言萬語。
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他說。
那麼敏感矜傲的夙仙仙,竟然開始學着相信人了。
是因爲……她嗎?
顧不得什麼場合,用力的抱住了他的修腰。
“……不要再受傷了。”
夙天胤任她用力的抱着自己。
慢慢的斂下妙目,那長長的睫毛,竟然輕顫了下。
他伸手緩慢的抱住了她的背。
沉默了很久,才極輕的道了一句。
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自從那一次,在屠戮空間裏,她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被明痕手下的魔修拖延了一陣……
他雖然無法馬上出現,卻一直用隱祕之法,始終注意着她。
看着她生死一線,差一點被附魂奪舍。
看着她被明痕挾持,差一點就被人帶走。
那一次後, 他便……再也見不到她受傷了。
剛纔。
看着她煉製十二品帝王丹的時候。
他一貫冷清自制,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剋制住出手的衝動。
她雙手的刺眼血跡,幾乎要惹得他想大開殺戒。
“好!”
白紓芸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聽到他這麼一句話。
明明是很淡的語氣,可她心尖就是一顫。
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
“我要過去了。”
她仰起小臉,看着他神容仙姿的冷清容顏,輕輕的道了一句。
“本尊和你一起過去。”
夙天胤卻牢牢握着她的細腕,淡柔的道。
此時,成千上萬的高手都向着那一株地底巨木,狂奔着。
然而。
當那巨木徹底的生長出了地面後,被劈開的山脈洞穴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片神祕廣闊的水域。
詭譎水域之中浪花翻滾,層層巨浪疊在一起。
當衆人起身的一刻,巨木纏繞的枝葉中掀起了強烈的狂風。
使所有的修靈者們,都感覺到了一股搖搖欲墜之意,難以去靠近那巨大的翠綠巨樹。
和那高高在上的參天巨木相比。
衆修靈高手們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的似水中蚍蜉,不值得一提。
巨木四周的水域上,巨浪翻滾。
可當白紓芸和夙天胤起身的那一剎那。
卻隱隱看到水澤之下,隱隱還有不少的鬼影遊曳,帶着一股詭譎的危險氣息。
“果然是絕世神器。想拿着神農鼎,還真沒那麼簡單!”
白紓芸見狀,微微一挑眉,喃喃的道了句。
“嗯,不過如果是芸兒……”
夙天胤神色淡然,冷清出塵的俊容,更多了意味深長。
似一點都不意外,這詭譎水域和巨木的出現。
他淡淡道了一句,卻並沒有說完。
如果是他的芸兒。
一定沒有問題!
就算會有人阻礙、會有任何的問題,他都會讓那些阻擾之物,統統不復存在!
“這一片水域有古怪,大家不要隨意過去!”
“好可怕的力量,彷彿是能剝離人的生命活力一般。”
“從以前到現在,還從未見過如此詭譎的奪命手段!”
就在兩人趕到之時,那些率先嚐試的修靈高手,卻已然有了不少的發現。
最早涌上去的那一批人,還未靠近巨木,僅僅只是飛過那一片水域。
就被詭譎的妖風,形成了一片片銳利的風刃。
那些靈虛境巔峯的高手。
可在這一片水域中,卻顯得單薄脆弱的不值得一提。
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衝上去的上百人中,就被詭異的風刃奪走了數十人的性命。
那無形的風刃割裂傷口後,似有什麼詭譎之力會竄入血肉之軀。